第573章 人间失格（3）（1/2）

接下来的日子，一种诡异的“常态”在江淮（堀木）与大庭叶藏之间蔓延。

他们没有再像过去那样，夜以继日地泡在酒馆或咖啡馆，沉溺于酒精与虚妄的谈笑。江淮（堀木）似乎失去了对那种生活的兴趣，他更多时候是沉默的，带着叶藏漫无目的地在东京的街巷间行走，或者干脆待在长屋里，各自占据一角，互不打扰。

叶藏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与不安。他习惯了被堀木引领着坠入一个个短暂的、可以忘却自我的漩涡。如今引领者停下了脚步，甚至隐隐有将他推向一个未知方向——一个并非沉沦，却也绝非光明的模糊地带——的趋势，这让他倍感恐慌。他像一只被从熟悉巢穴里拎出来的小兽，暴露在陌生的空气中，瑟瑟发抖。

【日常任务发布：带叶藏前往银座酒吧，鼓励其与女侍应生调情，加深其对人际关系的虚伪认知与自我厌恶。奖励：堕落值+30。失败惩罚：感官同步——‘窒息感’（轻度）。】

系统的声音如同定时响起的丧钟。

江淮（堀木）正和叶藏坐在一家他们以前常去的、价格相对低廉的咖啡馆里。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雨水顺着玻璃窗滑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叶藏小口啜饮着咖啡，眼神飘忽，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包括对面的“堀木”。

听到任务，江淮（堀木）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看着窗外被雨水晕染成一片灰蒙的街景。

“叶藏，”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神游天外的叶藏猛地一颤，差点打翻咖啡杯。

“是……是的，堀木君？”

“你觉得，”江淮（堀木）的视线依旧落在窗外，“人与人之间，除了互相欺骗、利用和短暂的慰藉，是否还存在其他可能？”

叶藏愣住了。这个问题太过尖锐，也太过“正常”，完全不像堀木会问出来的。他嗫嚅着，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他本能地想用他那套“小丑”式的、自我贬低的玩笑来搪塞过去，但看着“堀木”那平静得近乎严肃的侧脸，那些准备好的、惯用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

【警告！消极抵抗任务！惩罚加载：‘窒息感’（轻度）——】

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江淮（堀木）的喉咙，并非物理上的窒息，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源于存在本身的憋闷与绝望。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沉重无比，吸入的不是氧气，而是冰冷的、令人作呕的虚无。

他的脸色微微发青，握着咖啡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但他依旧维持着端坐的姿势，甚至强迫自己将杯中剩余微凉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与那精神上的窒息感奇异地混合在一起。

叶藏敏锐地察觉到了“堀木”的异常。他看到对方颈间微微凸起的青筋，和那双骤然变得深沉、仿佛在承受某种巨大压力的眼睛。他更加惶恐了，几乎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我……我不知道，堀木君。”叶藏最终低下头，声音细弱得几乎被雨声掩盖，“我……我不懂这些。”

江淮（堀木）没有逼迫他。那股窒息感缓缓退去，留下的是精神上的疲惫。他放下咖啡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走吧。”他站起身，没有去看叶藏，“雨好像小了点。”

他没有提及任何关于银座酒吧，关于女侍应生的话题。

叶藏如蒙大赦，连忙跟着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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