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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长安西去,灾象惊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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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眼泪混着脸上的尘土往下淌。他家原本有五口人,老伴、儿子、儿媳,还有个三岁的小孙子。开春时还能勉强靠存粮过活,五月蝗灾一来,地里的麦子全被啃光了,儿媳带着孙子去山里挖野菜,再也没回来——后来听人说,是被山里的狼叼走了。儿子受不了打击,去找黑袍人理论,被他们活活打死在祭坛前。老伴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喝了井里的脏水,上吐下泻没几天就去了。

“就剩俺一个……”大伯抹着眼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俺想去找官老爷评理,可县衙被那些黑衣人闹得不成样子。后来听人说,长安有位叶道长能救咱们,俺就想往长安去……没成想,走到这儿就……”

叶法善的心沉得像块石头。他原以为陈仓县的情况已经稳住,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惨事。“大伯,那些黑衣人……在陈仓县还闹得厉害吗?”

“厉害!怎么不厉害!”大伯突然激动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他们说要献祭一百个童男童女,才能求来雨!前几天还在县城东头设了个大祭坛,黑布蒙着,老远就能闻到血腥味!有几个胆大的去看,回来就说胡话,没过两天就死了……”

他抓住叶法善的手,眼神里带着绝望的祈求:“恩人,您说……这日子还有盼头吗?那些黑袍人说,这是天要亡咱们……是不是真的?”

叶法善看着他布满老茧的手,那双手曾握过锄头,种出过养活一家人的庄稼,此刻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大伯,这不是天要亡咱们,是有人在搞鬼。那些黑袍人是邪祟,他们的话不能信。”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安神符,放在大伯手里:“这符您收好,能保平安。您听我说,现在朝廷已经派了人来,很快就能收拾那些黑衣人,还会下雨,地里还能长出庄稼。您一定要撑到那时候。”

“真的?”大伯攥紧了符纸,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像风中残烛,“您……您是……”

“我就是叶法善。”叶法善坦然道,“我这就去凤翔府,一定把那些黑袍人收拾干净,让大家能好好过日子。”

大伯愣住了,随即眼泪汹涌而出,这次却带着哭腔笑了起来:“是叶道长!真的是叶道长!俺就知道……俺就知道老天爷不会不管咱们……”他挣扎着要磕头,被叶法善死死按住。

叶法善让青禾把剩下的半袋干粮和一整囊水都留给大伯,又指了指东边:“前面二十里有个驿站,朝廷刚调了些粮食过去,您去那儿歇歇脚,找驿卒要点药,等有力气了再去长安。”

大伯连连点头,把符纸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像揣着整个世界的希望。

继续西行,路上的流民越来越多。有推着独轮车的夫妻,车上堆着全部家当;有背着书包的学童,茫然地跟着人群挪动;还有些是举家迁徙的,老人坐在筐里,由年轻人挑着,一步一挪地往长安方向走。他们的脸上都刻着同一个词——绝望。

叶法善和青禾一路走,一路分发干粮和符水。遇到患病的,就用艾草熏一熏;遇到争吵的,就耐心调解;遇到想不开的,就说些破阵的事,给他们盼头。太阳升到头顶时,两人的水囊空了,干粮袋也见了底,可叶法善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比装满了东西还要重。

“道长,咱们的干粮没了。”青禾小声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叶法善抬头望了望前方,官道尽头隐约能看到一座城镇的轮廓。“前面是泾阳县,去那里再补给吧。”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看看,那里的蝗虫灾,用草木灰治得怎么样了。”

青禾点点头,跟着策马前行。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在为这片苦难的土地哭泣。叶法善望着远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一定要在七月月圆之夜前赶到宝光寺,一定要让这些受苦的百姓,早日看到雨过天晴的日子。

官道上,流民的队伍还在缓缓移动,像一条在干涸大地上蠕动的长蛇。而叶法善与青禾,这两个逆势而行的身影,正朝着灾荒的核心地带走去,他们的背影在烈日下被拉得很长,像一道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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