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官与侠（2/2）

陈文！永昌柜坊！火器司官员！

失踪少女的线索，违禁香料的线索，官场勾结的线索……在此刻，与崔?所掌握的信息惊人地重合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青衣客”陈文，以及他背后那深不见底的“永昌柜坊”！

两条原本平行的调查线，在“永昌柜坊”和“陈文”这两个节点上，轰然交汇！

开封府内，崔?看着孟川呈上的密报，再结合叶英台那边传来的、关于永昌柜坊与漕帮、乃至可能涉及西夏资金的零碎信息，脑海中已然勾勒出一张庞大而黑暗的网络。陈文，不过是这张网上一个比较活跃的节点，是白手套，是马前卒。抓捕他容易，但必然会惊动其背后的庞然大物，导致线索中断，证据被销毁，真正的黑手隐匿更深。

“传令下去，”崔?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对陈文、永昌柜坊、以及与之关联的火器司那名官员，实施全天候严密监控。但只可监视，不可接触，更不可抓捕。我要看看，他们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他要的，不是一个小卒，而是整个棋盘背后的对弈者，是那条隐藏在财政、军械、乃至可能通敌链条最深处的毒蛇！

然而，有人却等不及了。

谢无忧藏身于永昌柜坊对面一家茶馆的二楼雅间，透过竹帘的缝隙，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失踪少女可能遭受的悲惨命运，想到她们家人肝肠寸断的哭喊，一股侠义之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烧尽。

“官府办案，拖拖拉拉，讲究证据，顾忌重重！等他们按部就班，那些姑娘们早就不知道被卖到哪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了！”她紧握着手中的竹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不能等！我必须做点什么！”

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夜探陈文住处，或者，直接潜入那龙潭虎穴般的永昌柜坊！她要去寻找被拐少女的关押地点，要去拿到他们犯罪的确凿证据！

她知道这很危险，陈文身边必有护卫，永昌柜坊更是龙潭虎穴。但强烈的正义感和对自己武功的自信，驱使着她下定决心。

“哼，管你什么牛鬼蛇神，在本姑娘面前，都是纸老虎！”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仿佛在为自己壮行。

夜色，再次降临汴京。一场由官府精心布局的“守株待兔”，与一位少女侠客孤注一掷的“直捣黄龙”，即将在这座不夜城的暗影中，戏剧性地碰撞。

是崔?的谋定后动能斩断黑手，还是谢无忧的鲁莽行动会打草惊蛇，甚至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