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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权力重构篇】鼎祀代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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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銮驾声,嬴政乘玉辇至坛下,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走下玉辇时,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巴清身上,随即扫过地砖上的纹路,瞳孔微缩。“阿清这礼服,倒是别致。” 他走上祭坛时,脚步刻意踩在无纹的青砖上,靴底与砖面碰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鼎神真能护我大秦?”

“陛下请看。” 巴清抬手示意,两名巫医抬着青铜盘上前,盘中盛着新鲜的牛血,血面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她接过玉勺,将血缓缓淋在鼎耳碎片上,暗红色血液顺着鼎纹流下,滴落在地砖的玄鸟眼中 —— 刹那间,所有地砖同时亮起银光,汞纹沿着砖缝游走,竟在坛边凝成一道半丈高的光墙,光墙中隐约浮现出殷商先祖的虚影。

“鼎鸣!” 有人惊呼。坛心的鼎耳碎片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地砖下传来隐隐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嬴政的手按在腰间佩剑上,剑鞘里的楚式镇魂朱砂微微发烫,那是当年他从赵国带回的遗物,据说能镇邪驱煞。

祭祀礼仪按巴清所定流程进行:先祭天地,巴清手持玉圭躬身行礼,坛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将祭祀用的帛书吹向空中,恰好落在鼎耳碎片上;再拜鼎神,巫医们奏起骨笛,笛声苍凉悠远,竟引得渭水泛起涟漪;最后将丹砂与汞液混合的祭品投入鼎耳。当巴清手持玉勺倾倒祭品时,地砖突然剧烈震动,银白汞纹竟浮起半寸,组成一行流动的甲骨文:“鼎在清在,鼎亡秦亡。”

百官哗然。冯劫猛地拔剑出鞘,剑尖指着巴清:“此乃妖言惑众!巴清,你敢咒我大秦,当诛九族!”

“冯廷尉此言差矣。” 巴清不惊反笑,俯身抚摸地砖上的纹路,汞液顺着她的指尖流动,“此乃鼎神示警,意为唯有尊鼎崇祀,大秦方能长治久安。若陛下不信,可遣人挖开地砖一看 —— 底下埋着墨家机关,若有异动,汞液便会化作毒雾,护坛护鼎。”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斯,“昨日便有人试图窥探地砖奥秘,想来是不信鼎神威严。”

李斯脸色一白,正要辩解,嬴政已轻笑出声:“朕信阿清。” 他抬手止住众人的议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旨下去,举国推行鼎祀,各州郡立小鼎坛,凡祭祀必用丹砂汞液,违者以大不敬论处。巴清大人护鼎有功,特许佩剑入宫,御前坐谈。”

礼毕回宫时,嬴政邀巴清同乘玉辇。车帘放下的瞬间,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巫纹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那谶言是你弄的鬼,对不对?”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偏执的狂热,眼底布满红血丝 —— 为了骊山陵的水银江河,为了长生,他甘愿信这 “鬼话”,“但朕不在乎。只要你能给朕长生,鼎神护你便是护秦。”

巴清望着他眼底的疯狂,缓缓抽回手。袖中鼎耳残片不知何时已变得滚烫,汞珠渗出手心,在衣料上留下细小的痕迹。“陛下,” 她轻声说,“是鼎神护秦,亦是秦护鼎神。” 车外传来百姓的欢呼,地砖的银光在暮色中渐渐隐去,唯有那行谶言,仿佛刻进了咸阳的土地里,刻进了每个人的心头。

【四: 祭后余谋,砖下秘声】

大典过后第三日,李斯的府邸一片死寂。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着他阴鸷的脸。一名青衣人跪在地上,将一块碎裂的汞液地砖奉上,地砖边缘还沾着泥土,凝固的汞纹泛着冷光:“相国大人,此砖乃小的趁夜从鼎坛边缘撬下,内里确有机关,夹层刻着螺旋纹,还有少量未凝固的汞液。”

李斯戴着玉扳指的手指抚过砖面,汞液虽已凝固,却仍带着一丝凉意。“墨家机关…… 巴清倒是会找帮手。” 他冷笑一声,将地砖掷给身后的方士,“查!这汞液有何古怪,尤其是那纹路,为何能显字?还有,砖中的螺旋纹是何用途?”

方士捧着地砖退下后,冯劫从屏风后走出,神色凝重:“相国,巴清借鼎祀掌控祭祀大权,如今又得陛下特许佩剑入宫,再这么下去,我等恐难制衡。昨日少府卿已上奏,要将丹砂专卖权全交予巴氏,说是‘鼎神庇佑,方能保汞液充足’。”

“急什么。” 李斯给自己倒了杯酒,酒液在杯中晃荡,映出他扭曲的面容,“她以为用汞液地砖、鼎神谶言就能坐稳位置?那谶言既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待我查明汞液秘辛,再联合宗室弹劾她‘借鼎乱政’‘私藏墨家机关’,陛下最忌权臣专权,定会削她权柄。” 他饮尽杯中酒,将酒杯重重砸在案上,“对了,骊山汞矿那边,该断她几日供应了。让矿监谎称矿道坍塌,需休整十日,看她没了汞液,如何维持鼎祀。”

冯劫眼中闪过狠厉:“相国高见!臣这就去安排,定不让巴清察觉。”

与此同时,鼎坛之下,巴清正与班墨查看地砖。班墨手持青铜锥,在砖面上轻轻敲打,每敲一下,便有不同的回响:“大人,地砖下按殷商‘地脉阵’排布,共分三层:表层汞液砖,刻有甲骨文与玄鸟纹;中层青铜齿轮,与渭水相连,转动可引水流灌入;底层是中空的地穴,宽三丈,高两丈,可容千人藏身,与城外密道相通。”

巴清俯身贴在砖面上,能清晰听到地下传来的流水声,还有青铜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若有朝一日咸阳城破,此处便是退路。” 她轻声说,指尖划过 “鼎亡秦亡” 的纹路,汞液因她的触碰微微起伏,“李斯定会查汞液的底细,你让人在矿场伪造‘汞液含巫蛊’的假象,再散布流言,说鼎神发怒,要降罪于窥探鼎坛者。”

班墨点头应下,刚要转身吩咐,突然指着一处地砖惊呼:“大人你看,这砖的纹路变了!”

巴清转头望去,只见那片砖上的玄鸟纹竟化作了北斗九星,银白汞液流动间,隐隐显出 “李” 字的轮廓,纹路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黑气。她瞳孔微缩 —— 这是《归藏易》中的 “凶煞卦”,预示着三日内有致命威胁,且威胁来自姓名带 “李” 之人。

“赤霄军加强警戒,尤其是相国府方向。” 巴清沉声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让巴邑带三百精锐守在鼎坛四周,再派墨家弟子检查所有地砖,看是否有人动过手脚。另外,启动中层齿轮机关,若有外人闯入,便引渭水灌穴。”

班墨连忙应下,匆匆离去安排。巴清独自站在鼎坛中央,望着坛心的鼎耳碎片,指尖摩挲着臂间巫纹。李斯想动她,却不知这鼎坛地砖既是祭祀的神器,也是困住他的陷阱 —— 那些凝固的汞液里,藏着殷商巫医的秘药,遇热便会化作剧毒汞雾;地砖下的青铜齿轮,不仅能引水流,还能驱动鼎耳碎片发出超声波,震碎入侵者的五脏六腑。

夜色渐深,鼎坛的汞液砖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地砖下的地穴中,墨家弟子正忙着铸造新的青铜鼎,鼎上刻满了甲骨文与巫纹,炉火将他们的脸映得通红。巴清站在坛边,望着咸阳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她要的从来不是依附秦室的祭祀权,而是借鼎脉掌控地脉,借汞液掌控人心,终有一日,她要让这天下,都成为她的鼎坛。

远处的咸阳宫灯火依旧,嬴政正对着沙盘上的鼎坛模型发呆。沙盘里的小地砖是用丹砂混汞制成的,他用指尖拨动着,看着 “清主祀” 的纹路缓缓吞噬着代表咸阳的城池模型,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一丝偏执与疯狂:“阿清,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想借鼎神夺天下,还是想陪朕一起,看这大秦千秋万代?”

他抬手拿起沙盘旁的青铜镜,镜面映出他的脸,也映出窗外的月光。镜中突然闪过玄鸟展翅的虚影,随即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嬴政盯着镜面,久久没有移开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镜沿 —— 他等着巴清的答案,也等着那水银江河完工的那日,等着长生的奇迹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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