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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酒醒忆昨言,新械论短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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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插嘴道:“麻烦啥?正好练练手速,跟耍金箍棒似的,练熟了比谁都快,指不定还能玩出花来,像变戏法一样,左手装弹右手开枪,让敌人都看傻了。”他边说边比划着,像真的在表演一样。

“你这猴子,就知道说风凉话。”玄女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却没多少怒气,反而带着点笑意,像在看个调皮的孩子,“战场上一分一秒都能定输赢,哪能靠‘练练手速’应付?性命攸关的事,得严谨,像绣花一样,一针都不能错。”

孙悟空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耳尖又红了,像被火烧了一下:“俺老孙就随口一说,师姐肯定有办法,她脑子比俺老孙灵光多了。”他拍了拍白衣仙子的胳膊,一脸佩服。

玄女又问白衣仙子:“不知仙子能否再改进改进?像步枪那样换弹匣,一换就是一匣子子弹,岂不是更方便?像换个水葫芦似的,省时省力。”

白衣仙子叹了口气,指尖划过图纸上的弹仓,那里的线条被她描得很深:“若是换弹匣,体积和重量肯定会增加不少,原本一只手就能拎着,换了弹匣就得两只手抱,近距离作战就不灵活了,反而失了霰弹枪的优势,得不偿失,像给小豹子装上沉重的铠甲,跑不动了。”

“那这枪威力到底咋样?好处在哪?”孙悟空最关心这个,他指着图纸上的枪口,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像藏着两团小火苗,“能不能一枪撂倒个大妖精?比如像牛魔王那样的,皮糙肉厚的,步枪打上去跟挠痒痒似的。”

“好处多着呢。”白衣仙子掰着手指说,像数着篮子里的果子,一个一个说得清清楚楚,“霰弹扩散范围广,近距离命中率高,就算打偏点也能蹭到,不像步枪,差一点就打空,像撒网捕鱼,总能捞上几条;停止作用强,一堆弹丸打在身上,不管是妖怪还是敌人,当场就能撂倒,疼都疼得没法再动,像被捆住的螃蟹;而且穿透力低,不会像步枪子弹那样打穿目标,伤着后面的自己人,适合混战,像在人群里扔个小鞭炮,只炸坏人不炸自己。”

“这威力够了。”玄女点头,目光落在场地上的猴子们身上,它们正努力地端着枪,小脸憋得通红,“能适应多种场景,训练猴子们用正好,尤其是近距离防守水帘洞,洞口就那么宽,一开枪就能封住,再合适不过,像只忠诚的小狗守着家门。”

孙悟空拍了拍手,笑得一脸期待,露出两排白牙,像刚啃完甜桃:“好!好!只要能让敌人立马趴下就行。上次崩将军打鹿,本来能吃上香喷喷的鹿肉,结果步枪子弹‘嗖’地一下打穿了,就留了个小眼,没致命,那鹿‘嗷’地一声跑了,气得崩将军拿枪托砸石头,骂了半天,说早知道用石头砸了,石头都比子弹管用。这霰弹枪要是早有,一枪下去,保管那鹿连哼都来不及哼,直接倒地,够咱们炖一大锅肉。”他说着,还比划着当时崩将军的动作。

白衣仙子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指尖轻轻点在图纸上霰弹枪的枪管处,那里的墨迹被她的指腹蹭得微微发晕:“不过它也有致命缺点,射程近得很,只能应付近距离作战,顶天了也就几十步远。再远些,弹丸就散得像撒出去的米粒,没了力道,打在身上跟挠痒似的。就算用了独头弹,射程也赶不上步枪的零头,人家步枪能打一百丈开外,它顶多也就五十丈,像个没长大的娃娃,胳膊腿儿短得很。”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演武场里正对着远处靶子发愁的猴子们,“但它最适合遭遇战,冷不丁撞见了,掏出来就能打,不用眯着眼瞄准,全凭手感扣扳机,像巷子里、山洞里这种逼仄地方,最能派上用场,比啥武器都灵便。”

“嗨,甘瓜苦蒂,天下物无全美。”孙悟空看得开,大手一挥,差点拍在旁边的桃树树干上,震得几片叶子簌簌落下,“有这本事就够厉害了,总不能指望一把枪打遍天下吧?就像俺老孙的金箍棒,能打妖怪,难不成还能用来绣花?”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阳光照在牙上,闪得人眼花。

“悟空说得对。”玄女附和着,目光望向远处的山峦,那里的云雾正被晨光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青黛色的山尖,“世上哪有完美的武器,就像没有完美的兵法,能在合适的地方发挥最大作用,就是最好的。当年姜子牙用一根鱼竿钓出了周朝八百年基业,谁能说鱼竿不如宝剑?”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通透,像山涧里的清泉,洗得人心头亮堂。

白衣仙子笑了笑,转头看向演武场,猴子们正努力端着枪,小脸憋得通红,像熟透的山楂果。有的猴子胳膊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枪托差点杵到地上;有的眯着眼瞄准,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头,虽然姿势还别扭得很,像刚学走路的娃娃迈着蹒跚步子,但眼神里透着一股执拗的认真,亮晶晶的,像藏着股不肯服输的劲儿。“只要这些武器能让猴子们在战场上保住命,能多杀几个敌人,就是好东西,哪怕再简陋也值当,就像农家的锄头,看着不起眼,却能种出满仓的粮食。”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演武场入口传来,“噔噔噔”踩在草地上,惊得几只蚂蚱蹦跳着躲开。

一个巡山的小猴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穿着件红肚兜,兜角还沾着点泥灰,肚子鼓鼓的,想来是早上偷摸多吃了两个桃儿。他踉跄着冲到孙悟空面前,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胸口起伏得像揣了只小兔子,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大、大王!青霞仙子和紫霞仙子来了!就在洞口呢,说是、说是找您有急事,脸都急红了!”

白衣仙子挑了挑眉,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孙悟空,眼里带着几分戏谑:“这时候来找你,八成是想拉你出去玩。”

孙悟空摸了摸下巴,指尖划过下巴上的绒毛,咧嘴笑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女娲姐姐给她们下了历练令,特意来寻俺老孙帮忙。女娲姐姐最注重教育女儿,动不动就搞历练,上次听说还让她俩去给山里的狐狸精讲什么‘三从四德’,那狐狸精都被三从四德搞傻了,认为思想太落后,青霞离开时还摔了一跤。”他说着,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就像两片被风吹来的云彩,轻飘飘地飘进了演武场。

青霞一身青衣,裙摆上绣着墨竹,竹叶的脉络用银线勾边,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腰间佩着把短剑,剑柄上镶着颗鸽卵大的绿宝石,阳光下绿得像潭深水。紫霞则穿了件紫衣,袖口滚着银边,像落了圈月光,手里牵着柄长剑,剑穗是上好的紫绒线做的,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穗子末端的银铃时不时“叮”地响一声,清脆得像山涧滴水。两人显然是驾云赶来的,发间还带着点风拂过的凌乱,青霞鬓角的一缕碎发翘着,紫霞的发梢沾着片细小的云絮,像朵白色的小花。

青霞一落地就叉着腰,冲孙悟空喊,声音像山涧的清泉撞在石头上,带着点脆生生的劲儿:“你这猴子,大清早的不偷懒睡懒觉,倒在这看图纸?”

孙悟空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头发被他挠得更乱了,像团炸开的茅草:“练练新本事不行吗?技多不压身,免得被你们说俺老孙只会耍棒子,跟个没见过世面的野猴子似的。你们来干啥?总不能是特意来夸俺老孙勤奋吧?”

青霞叹了口气,难得没跟他抬杠,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伸手拨了拨鬓角的碎发:“别提了,娘娘给我们下了历练,让我们去人间练口才。说是我太冲,像个炮仗,一点就炸,上次在胭脂铺买蔷薇膏,就因为店家多要了两个铜板,我跟人家争了半个时辰,最后把巡街的衙役都招来了;还说紫霞脸皮子太薄,腼腆得像刚出壳的小鸡,见了生人就脸红,上次问路,憋了半天就说出个‘喂’字,把人家樵夫都问懵了。”她边说边瞪了紫霞一眼,紫霞立刻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紫霞也跟着点头,小步挪到孙悟空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声音软乎乎的,像刚剥壳的荔枝,甜得人心里发暖:“悟空,你最机灵,口才好得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上次跟土地爷讨山泉水,三言两语就说得土地爷乐呵呵地打开了泉眼,你就帮帮我们嘛。不然历练通不过,娘娘要罚我们抄一百遍《道德经》的,那经文长得能绕花果山三圈,字还小得像蚂蚁,抄得手都要断了。”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孙悟空想起女娲的严厉,当下同情地点点头:“行吧,既然是历练,俺老孙就帮帮你们,正好也出去透透气。”

玄女在一旁提醒道,目光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孙悟空身上,带着几分叮嘱:“出去小心点,人间不比天庭和花果山,龙蛇混杂,别惹事生非。帮人就得帮到底,别半途觉得麻烦就甩下她们,让她们自己瞎闯,到时候闯了祸,女娲娘娘怪罪下来,有你好受的。”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冰凉的玉质贴着皮肤,倒让她的语气柔和了几分。

“知道啦,师父。”孙悟空拍着胸脯保证,声音响亮得像敲锣,震得旁边的小猴子都捂了捂耳朵,“俺老孙办事,你放心!保证把她俩教得能说会道,就算是见了黑白无常,也能把黑白无常说迷糊了!”

青霞率先驾起祥云,云头是青碧色的,像她裙摆的颜色,云边还镶着圈淡淡的金边,是晨光染的。她站在云上,冲孙悟空喊:“快点!磨磨蹭蹭的,去晚了人间的早集都散了,想练口才都没地方找人!上次我跟紫霞去晚了,连卖豆腐脑的都收摊了,害得我俩空着肚子逛了半天。”

紫霞也跟着跃上云端,她的云是淡紫色的,像朵盛开的薰衣草,云絮柔软得像,她站在云上,裙角被风吹得轻轻扬起,朝孙悟空招手,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甜:“悟空,快来呀,早去早回。”

白衣仙子笑道,将图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的布包里,拍了拍布包的边角:“早去早回,别耽误了下午的训练,东方七宿说要教猴子们装弹呢。”

孙悟空咧嘴一笑,身子一纵,一个筋斗翻上云头,动作快得像道闪电,卷起一阵小旋风,稳稳地站在青霞和紫霞中间,虎皮裙在风中猎猎作响:“走!俺老孙带你们去个人多的地方——城南的茶馆!那里说书的唾沫横飞,喝茶的高谈阔论,吵架的脸红脖子粗,三教九流啥人都有,保证能把你们的口才练得跟说书先生似的,滔滔不绝!”

三道身影踏着祥云,像三颗流星,很快就消失在花果山的云雾里。云尾拖过山顶,像条彩色的带子,在湛蓝的天空上留下淡淡的痕迹,许久才散去。

玄女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带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圈圈温柔的涟漪:“这猴子,就爱瞎掺和,希望这次别把人家的历练搞砸了才好。”

白衣仙子收起图纸,笑着走上前,与玄女并肩而立,目光投向演武场:“放心吧,悟空看着跳脱,办正事还是靠谱的,骨子里带着股机灵劲儿,指不定能闹出些趣事来,比如教青霞怎么笑着怼人,教紫霞怎么瞪着眼说话,想想都觉得有意思。”她顿了顿,朝演武场那边努了努嘴,“咱们还是先看看这些猴子的训练吧,刚才我瞅着,又有几只把枪托杵地上了,跟拄着拐杖似的,东方七宿的脸都快气绿了。”

两人相视一笑,眼角的细纹里都盛着晨光,像落了两捧碎金。她们转身走向演武场,晨光洒在她们身上,给月白的裙裾和素色的衣袍镀上了层金边。演武场里的喊杀声、枪械的碰撞声、东方七宿的训斥声、猴子们的吆喝声,混着花果山的鸟鸣——有黄莺的“啾啾”声,有画眉的“咕咕”声,还有山雀的“喳喳”声,像一首热闹的乐曲,在晨光里久久回荡。

赋词一首:

《临江仙·演武场前论新械》

晓露洗空猿梦醒,清泉泼面魂还。昨宵醉语绕心澜。玉镯犹带暖,浅笑忆眉弯。

新械初描形怪诞,霰弹巧论长短。铅丸十二蕴机玄。猴兵勤演练,云外客来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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