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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地表的死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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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道仿佛没有尽头。

雷克斯的肘部和膝盖早已磨破,每一次在粗糙冰冷的金属内壁上挪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汗水、血水混合着灰尘,黏糊糊地沾满了他的手臂和裤腿。空气污浊稀薄,带着浓重的铁锈和霉变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着细小的沙粒。胸前的女儿成了他唯一的热源和坚持下去的支柱,小林月大部分时间处于昏睡状态,偶尔会因为管道突如其来的震动或父亲压抑的闷哼而惊醒,发出细微不安的呜咽,但很快又会在极度的疲惫和虚弱中沉沉睡去。

地底传来的嗡鸣在这里似乎被管道结构放大了,变得更加具体,甚至能感觉到金属壁传来的轻微震颤。那夹杂在规律基底中的“低语”也愈发清晰,不再是单纯的噪音,而开始带有某种……难以形容的韵律感,仿佛某种非人的思维正在黑暗中无声地流淌、计算。这感觉让他头皮发麻,只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方寸之地,集中在下一个需要爬过的障碍,集中在女儿微弱的呼吸上。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亮,并非手电的昏黄,而是某种……灰白色的、缺乏生气的自然光。同时,一股冰冷刺骨的空气从前方灌入,带着一股浓烈的、难以形容的气味——像是臭氧混合着某种东西大规模烧焦后的灰烬味,又隐约有一丝甜腻的、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出口!

希望如同强心针,暂时驱散了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疲惫。雷克斯加快速度,奋力向光亮处爬去。管道开始向上倾斜,尽头是一个被扭曲金属格栅部分封住的出口,格栅已经严重变形,露出了足以让人钻出的缝隙。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林月先递出去,放在出口边缘相对平坦的地面上,然后自己才费力地挤过格栅,重新站了起来。

当他的双脚踩在“地面”上,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一股比地底寒气更刺骨的冰冷,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这里似乎是“摇篮”基地边缘的一处废弃车辆调度场,原本应该停放着各种运输车辆和机械设备。但现在,这里已是一片末日般的废墟。

天空是铅灰色的,不是阴天的灰,而是一种沉闷的、仿佛被厚厚的灰烬覆盖的灰暗,看不到太阳的轮廓,只有一片均匀得令人绝望的死色。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黑色的絮状物,像是燃烧后的余烬,无声地飘落。那股混合了焦糊、臭氧和腐败甜腻的气味在这里变得极其浓烈,直冲鼻腔。

目光所及,尽是断壁残垣和扭曲的金属骨架。车辆被烧得只剩空壳,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玩具。更远处,原本高耸的基地主体建筑群,如今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焦黑的残骸,如同巨兽死后狰狞的骨骼,沉默地指向压抑的天空。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没有风声,没有鸟鸣,没有远处城市可能传来的任何车辆或人声。甚至连地底的嗡鸣,在这里也变得微弱而遥远,被这片覆盖一切的、巨大的寂静所吞没。这种寂静具有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死亡,只剩下他们这两个微不足道的幸存者,在巨大的坟墓中蹒跚独行。

雷克斯的心沉到了谷底。他预想过外界的破坏会很严重,但没想到是如此彻底的、毫无生机的毁灭。这已经不是一场袭击,这是一场……抹除。

小林月被寒冷和这死寂的景象吓得缩成一团,紧紧抓住父亲的裤腿,小脸上满是恐惧。雷克斯将她抱起来,用自己破烂的外套裹住她,试图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他必须找到庇护所,找到补给。在这种环境下,暴露在外的时间越长,死亡的风险就越大。

他观察四周,发现调度场边缘有一个半坍塌的车库,结构相对还算完整。他抱着女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瓦砾,朝那边挪去。

车库内部同样一片狼藉,但至少能挡风。角落里堆着一些废弃的轮胎和零件,积满了厚厚的灰烬。雷克斯将小林月放在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用找到的一些破帆布盖在她身上,然后开始搜索。

幸运的是,他在一个倒塌的工具柜后面,找到了半箱未开封的瓶装水,以及几包过期的压缩饼干。这简直是天降甘霖。他立刻拧开水瓶,小心翼翼地喂女儿喝了几口,又掰了一小块饼干让她慢慢咀嚼。自己也贪婪地喝了几口水,干裂的喉咙如同久旱逢甘霖。

补充了少许水分和食物,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但寒冷依旧刺骨。他需要在废墟中找到更保暖的衣物,或者可燃物生火。同时,他必须搞清楚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没有其他幸存者,以及……那种地底的嗡鸣和低语,与这片死寂的世界到底有何关联。

他走到车库破损的门口,向外望去。灰暗的天空下,废墟无边无际。偶尔,能看到极远处天际线上,有极其微弱的、一闪而逝的诡异光芒,不是闪电,更像是某种能量释放的余晖。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小林月忽然又动了动,小手无力地指向调度场另一个方向,那里堆着一些被烧毁的车辆残骸。

“爸爸……声音……好多声音……在哭……”小女孩闭着眼睛,梦呓般地说道。

雷克斯浑身一僵。他侧耳倾听,除了死寂,还是死寂。他什么也听不到。

但女儿脸上的恐惧是如此真实。他握紧了手中一根捡来的、扭曲的铁棍,警惕地望向那片车辆残骸。那里,除了寂静和死亡,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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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婉卿的意识在信息的深渊中继续下潜。

越靠近林默坐标指示的“回响交汇点”,周围的信息环境就变得越加诡异和危险。那条相对平缓的“信息暗河”开始出现明显的湍流和漩涡。原本只是作为背景噪音的、那些被碾碎的文明“杂音”,在这里变得强烈而清晰,如同无数冤魂在耳边嘶吼、哭泣、疯狂地呓语。

她必须更加集中精神,才能维持意识的稳定,抵抗这种信息层面的精神污染。林默的数据包在这里发挥了关键作用,它像一盏风中的孤灯,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频率”,在一定程度上“安抚”或“排斥”了那些充满恶意的信息湍流,为她开辟出一小片相对稳定的航行区域。

但她也感觉到,数据包本身与这片区域的共鸣正在加剧。它不再仅仅是被动防御,而是开始主动“吸引”某些东西。

一些更加庞大、更加黑暗的“信息结构”开始出现在感知的边缘。它们不再是文明的残骸,而更像是“收割者”本身运作机制的直接体现:如同星系般巨大的、缓慢旋转的“逻辑漩涡”,吞噬着一切流经的信息流,并将其打散、重组,纳入某种冰冷的、无法理解的体系;如同血管网络般遍布信息空间的“能量导管”,输送着难以想象的庞大能量,其源头深不可测;还有一些更加抽象的存在,像是自我复制的“规则锁链”,不断地延伸、缠绕,加固着这个信息囚笼。

何婉卿意识到,她正在接近“收割者”的“循环系统”核心。这里不仅仅是存储被吞噬文明数据的“档案馆”,更是维持“收割者”存在和进行“收割”行为的“心脏”或“大脑”所在区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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