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薛宝钗激情内卷 贾宝玉顶级摆烂（2/2）

宝钗：“……”

就在宝玉沉浸于他那高妙深邃的哲学思辨之时，现实世界的残酷暴击，却如同冰雹般，接连而至，毫不留情地砸向这已是摇摇欲坠的贾府。

贾政的“催款信”到了。信中字字辛酸，句句艰难，大意乃是：“吾儿，为父宦途奔波，如今病倒他乡，囊中羞涩，处境维艰，望速速筹措银钱，以解燃眉之急！”可如今的家里，账面上早已是触目惊心的赤字，莫说巨款，便是日常用度也已捉襟见肘。这简直是让那沿街乞讨的乞丐，去捐造一艘航空母舰，何其荒谬，何其绝望！

紧接着，是薛蟠那字迹潦草、语无伦次的“忏悔录”传来。这位昔日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在流放之地险些被人活活打死，幸得那江湖漂泊的旧识柳湘莲仗义相救，捡回一条性命。信中，他竟痛陈前非，表示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并做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他，要跟着柳湘莲，出家去了！

宝钗读着那信笺，一双素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好家伙，自己的亲哥哥，看破红尘，剃度出家了；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心心念念，只想脱离俗世。他们薛家，莫非是与西天佛祖签下了什么战略合作协议不成？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几乎要支撑不住。

面对这一地狼藉，千头万绪的烂摊子，宝玉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唇边反而漾开了一抹“终于快解脱了”的、近乎神秘的微笑。他开始有条不紊、心平气和地安排起“身后事”，那气度，堪称“荣国府有史以来最淡定的准离职员工”。

处理“固定资产”：

他将袭人唤至跟前，语气温和得如同一位资深HR在与员工洽谈“裁员”事宜：“袭人姐姐，这些年来，你跟着我，受了许多辛苦，许多委屈，我心里……是知道的。如今，你年岁也不小了，我前儿已与你嫂子说定，为你寻一门妥帖的亲事，找个靠得住的人家。你……便收拾收拾，出去罢。”

袭人如闻晴天霹雳，当场崩溃，泪如雨下：“二爷！你……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是要撵我走？我自小服侍你，这府里就是我的家，你让我往哪里去？你若非要如此，我……我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干净！”

宝玉却依旧淡定，目光中甚至带着一丝悲悯：“死？死是何等轻易之事。活着，方能体验这世间更多形态的苦楚……不，我是说，福报。你且听我的安排，准保……不会有错的。”

保留“核心运维”：

他又转向一旁垂手侍立的麝月，吩咐道：“至于你，便留着罢。日后，好好伺候宝姑娘，她身边，总得有个贴心得力的人。”那语气，像极了交接工作时，指着某个U盘说：“这个你留着，里头是公司最重要的核心资料，务必保管好。”

托付“烂尾项目”：

最后，他对着一脸忧戚的宝钗，语重心长，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好姐姐，你是个极明白、极有见识的人，往后……这个家，里里外外，少不得要辛苦你支撑了。”那神情，俨然是在说：“这个庞大而棘手的烂尾项目，我是无能为力了，你能力卓绝，便请你……勉为其难，接手过去罢。”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离职流程”走下来，直把宝钗和袭人看得是心惊肉跳，魂飞魄散。她们只觉得，宝玉仿佛下一刻就要原地飞升，羽化登仙，而且连那通往九重天的机票，都已预订妥帖，只待吉时。

正当宝钗被宝玉这油盐不进、万事不管的状态，搅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之际，她那一位堂妹惜春，竟又以实际行动，给宝玉那决绝的出世之心，打了一剂强效的“强心针”——她竟不顾一切，哭闹着要剪断那三千烦恼丝，斩断尘缘，去那青灯古佛旁，做一个了却尘心的尼姑！

上至邢、王二夫人，下至丫鬟婆子，轮番上阵，劝解的话说了一箩筐，道理讲了一整车。奈何惜春像是铁了心肠，油盐不进，态度坚决如铁：“我已是看得分明，想得透彻！这地方，这人家，我是一时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必须立刻、马上、原地出家！谁再劝我，我便与谁拼命！”

宝玉全程默默围观，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眸里，竟迸发出了“哇塞！榜样！”的无限崇拜与向往之光。他悄悄扯了扯宝钗的衣袖，低声赞叹，语气中是掩不住的羡慕：“四妹妹……她真是有慧根！有决断！这般勇毅，这般果决，真真是……令我羡慕不已，自愧弗如啊！”

宝钗听到他这发自肺腑的“赞叹”，喉头一甜，差点一口老血当场喷将出来。这哪里是劝解？这分明是看到了“成功案例”后的羡慕与追随！她恍惚觉得，自己并非是在竭力挽救一个步入歧途的失足青年，倒像是在一场“出家积极分子经验交流大会”上，充当着一个徒劳无功、满面愁容的志愿者。那无边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