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秩序之初，米迦勒的苏醒（2/2）

他看着米迦勒，那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执拗的、年轻时的自己。

在前世，作为警察林潜的时候，他也曾是“程序正义”最坚定的信徒，也曾以为“规则”就是一切。

直到他被规则本身，碾得粉身碎骨。

“纯粹的秩序？”

余九缓缓站起身，他身上的魔王威压，与米迦勒的秩序神威，在虚空中无声地碰撞、交锋。

“那不过是……更高级的偏执罢了。”

米迦勒湛蓝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涟…

“偏执？”

这个词，触动了他亘古不变的意志核心。

“秩序，是宇宙的基石，是星辰运转的轨迹，是生命存在的意义。没有秩序，一切都将归于混沌与虚无。”

米迦勒的声音依旧平静，像是在阐述一个不容辩驳的真理。

“而你，是混沌的集合体，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宇宙的污染。”

“是吗？”

余九不再与他进行言语上的辩论。

任何理念的争锋，最终都要回归到力量的本质。

轰！

他不再压抑自己，而是将体内那融合了“秩序”与“混乱”的创世本源，毫无保留地，彻底展现在米迦勒的面前！

一边，是如同黑洞般吞噬一切、代表着终极欲望与变化的“混乱魔能”。

另一边，却是通过解析神王、解析米迦勒，乃至解析整个宇宙规则后，所凝聚出的，同样精纯无比的“秩序神力”。

两种截然相反，本该相互湮灭的力量，在余九的体内，却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动态的平衡。

它们如同太极图中的双鱼，彼此追逐，相互转化，相生相克。

混乱在秩序的边界诞生。

秩序于混乱的核心建立。

这，才是余九所领悟的，宇宙的终极形态。

不是纯粹的秩序，也不是纯粹的混乱。

而是……在永恒的对立与转化中，不断演化，不断前进的，混沌的平衡！

当这股完美平衡的创世本源气息，毫无保留地冲击在米迦勒身上时……

米迦勒那俊美如神只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动容。

他那亘古不变的意志，在看到这完美的平衡体时，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他固有的，那“秩序至上，混乱必除”的核心理念，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丝细微，却致命的……裂痕！

“不……可能……”

米迦勒举在身前的圣剑，剑尖第一次开始微微颤抖。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纯粹秩序之力”，在接触到余九那平衡的本源气息后，竟然产生了一种……向往？一种……渴望补完的冲动？

就像一个只有一半的圆，看到了另一半的自己。

他引以为傲的“纯粹”，在余九这完美的“平衡”面前，竟然显得如此的……残缺？

“这种平衡……这……才是宇宙应有的，最终的形态？”

米迦勒喃喃自语，他那空无一物的蓝色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迷茫”的情绪。

他举起圣剑，再次对准了余九。

他想要挥剑，斩断这个动摇他根本的存在。

可是，剑身却重如星辰，无论如何也无法斩下。

因为他的“秩序”，正在告诉他，面前的这个存在，比他……更接近“真理”。

看着陷入自我怀疑与挣扎的米迦勒，余九的脸上，露出了魔王般的微笑。

他缓缓地，向着这位秩序的化身，伸出了自己的手。

“秩序的尽头，是死寂。”

“混乱的终点，是崩坏。”

余九的声音，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直接响彻在米迦勒的灵魂本源之中。

“追随我。”

“我将带你看到……秩序与混乱于掌心共舞，毁灭与创生在一念之间的，真正的……”

“‘创世’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