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秩序跪拜，魔王的冠冕（1/2）

米迦勒的意志，正在经历一场诞生以来最剧烈的海啸。

他那如同宇宙公理般恒定的“秩序”核心，在余九那完美平衡的“混沌道体”面前，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就好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琴弦，被人用一种无法理解的指法，弹出了一个不属于它音域的、却又无比和谐的共鸣音。

动摇，然后是迷茫。

“秩序的尽头，是死寂。”

“混乱的终点，是崩坏。”

余九的声音不重，却像两柄无形的巨锤，一左一右，狠狠砸在了米迦勒的神魂本源之上，让他那纯白无瑕的意志，第一次产生了斑驳的裂痕。

他举着剑，那柄曾审判过神只、净化过亿万混沌的创世圣剑，此刻却重若星河。

剑锋所指的那个男人，他所代表的理念，仿佛在宣告自己引以为傲的一生，都只是一个……偏执的笑话。

余九看着他，魔王御座之上，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他没有催促，只是抬了抬手。

“魅姬。”

“哼，使唤本座倒是顺口。”

魅姬慵懒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满，但动作却很诚实。

她从王座之侧的阴影中走出，身姿摇曳，绝代的风华让整个维度法庭的光芒都为之黯淡。

她对着米迦勒，红唇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轻轻打了个响指。

嗡——

在米迦勒的感知中，整个世界骤然改变。

他看到了，在无尽的“混乱”之中，一个个全新的世界如同气泡般诞生，又在瞬间毁灭。

星球的碰撞奏响了毁灭的乐章，黑洞的吞噬谱写着新生的序曲。

无数种族在残酷的竞争中崛起，创造出辉煌的文明，又在更强大的天灾或人祸中化为宇宙的尘埃。

没有永恒，唯有变化。

这本该是米迦勒最厌恶的景象，但此刻，他却从那无穷的变化之中，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活力”。

一种“秩序”所无法带来的，蓬勃到野蛮的生命力。

“蠢货，看到了吗？”

魅姬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嘲弄。

“这就是‘混乱’，它代表着无限的可能。而你那套所谓的秩序，不过是画地为牢的坟墓。”

话音刚落，另一道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响起。

贺晚晴手持法典，一步踏出。

她周身环绕着金色的法律条文，每一个字符都蕴含着“言出法随”的绝对力量。

她那双锐利的凤眸直视米迦勒。

“秩序，并非一成不变的教条。”

“它是在混乱的土壤中，为了维护‘利益’与‘权利’而建立的规则。”

随着她的话语，米迦勒眼前的景象再次一变。

他看到了，在一个由无数种族构成的庞大星际帝国里，贺晚晴端坐于最高的审判席上。

一部部全新的法律被颁布，旧的规则被废除。

强大的种族因为触犯法律而被制裁，弱小的文明因为遵循规则而得到发展的空间。

所谓的“秩序”，在她的手中，变成了一件可以随时修改、不断完善的工具，它不再是僵化的枷锁，而是推动整个文明前进的杠杆。

米迦勒的呼吸，第一次出现了紊乱。

如果说魅姬展示的“混乱”是土壤，那么贺晚晴展示的“法理”，就是在这片土壤上建立起来的，能够不断自我进化的“建筑”。

紧接着，第三道身影出现。

许若冰。

她依旧穿着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色研究服，气质清冷如雪山之巅的冰莲。

她没有看米迦勒，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面前悬浮的光幕，上面是米迦勒的“灵魂基因图谱”。

“根据模型推演，纯粹的秩序，会导致信息熵的绝对静止，最终归于热寂，也就是你理解中的‘永恒’。”

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像是在宣读一份实验报告。

“但从生命学的角度看，这是一种‘死亡’。”

她伸出手指，在图谱上轻轻一点。

米迦勒只感觉自己的神魂本源被一股柔和但无法抗拒的力量剖析开来。

他看到了自己力量的本质，看到了那固化的法则链条，看到了那因为缺少“变量”而早已停止进化的神魂结构。

“而‘混乱’，可以提供必要的‘变量’。”

许若冰的手指再次划过。

一道模拟的“混乱”能量，被注入了米迦勒的灵魂基因图谱之中。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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