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阳谋入局、泵站异闻与齿轮的抉择（2/2）

泵站深处，似乎隐藏着比想象中更可怕的秘密！

化身立刻记录下这一切，并通过连接尽可能详细地传输给本体。这意外的发现，或许蕴含着重要的信息。

而与此同时，“管道之耳”内，生锈的齿轮确认晁夜已经离开后，脸上的惊恐和顺从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混合着后怕、好奇和一丝野心的神色。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侧耳倾听片刻，又回来蹲在那堆提炼好的金属锭旁，眼神闪烁。

“地师贡献点…特定知识权限…”他回味着刚才偷听到的只言片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妈的…这‘判官’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岳渊那个老狐狸亲自下套…”

他看了看自己那双布满老茧和伤疤、却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些废弃的零件和监听器残骸。

“跟着他…说不定真能搞到些不得了的技术…但太他妈危险了…”他喃喃自语，内心显然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是趁现在赶紧溜走，继续自己东躲西藏、被“清理公司”追杀的日子？还是赌一把，跟着这个神秘而危险的“判官”，搏一个可能接触到更高深知识和技术的机会？

最终，对技术的极致渴望和一丝不甘平凡的野心，压过了恐惧。

他狠狠一跺脚：“妈的！富贵险中求！拼了！”

他非但没有逃跑，反而重新坐了下来，拿出工具，开始就着现有的边角料，尝试设计和优化之前铭刻【固】符文的方法，仿佛要用工作来压下内心的不安和激动。

他的命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与晁夜牢牢捆绑在了一起。

翌日，辰时。

地师执事殿偏厅，气氛肃穆而压抑。岳渊端坐于上首，神色平淡地品着茶。岳林如同雕塑般站在他身后。下方，除了晁夜，还有另外几名同样被招募来的地师子弟或外部人员，个个气息不俗，眼神中带着期待和审视。

晁夜准时抵达，依旧是那副重伤初愈、略显苍白的模样，【低功耗环境拟态】完美掩饰了他真正的状态，只流露出大约四成左右的能量水平，符合一个“修炼出岔”又经历了遗迹冒险的弟子该有的样子。

岳渊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看似随意，实则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里外看透。晁夜微微躬身行礼，眼神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异常。

“既然人都到齐了，”岳渊放下茶盏，缓缓开口，“那就开始吧。古籍修复，非比寻常，需对能量极其敏锐，方能不损古籍分毫，反而激发其深藏灵韵。第一项测试，便是这‘辨微镜’。”

他一挥手，岳林端上一个玉盘，盘上放着三块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巴掌大小的黑色矿石。

“此乃‘幽影石’，内蕴微弱的太阴之力，但三块之中，只有一块的核心蕴藏着一丝极罕见的‘月泪晶’。谁能不借助任何工具，纯粹凭借能量感知，找出蕴含‘月泪晶’的那一块，便算通过第一关。”

考验来了！而且直接就是能量感知！这正是岳渊怀疑晁夜并想验证的地方！

晁夜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适当的凝重。其他几人已经迫不及待地释放出感知，仔细探查那三块矿石。

晁夜也缓缓伸出右手，指尖萦绕起一丝极其微弱、带着地脉沉凝气息的能量，轻轻拂过三块矿石表面。他刻意模仿着《地脉初解》中记载的、最正统温和的探测手法，速度不快不慢，显得十分谨慎。

『痕检专家』的能力早已将三块矿石的细微差异洞察分明——左边那块能量内敛，核心空空；中间那块能量波动最为强烈，却略显浮躁，显然是故意做出的伪装；右边那块能量波动最微弱，几乎难以察觉，但其核心深处，却有一点极其精纯冰冷的能量核心，如同沉睡的冰晶。

答案显而易见。但他不能太快，也不能太准。

他故意在中间那块矿石上多停留了片刻，眉头微蹙，仿佛有些犹豫，最终才将手指定格在右边那块矿石上，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晚辈觉得…或许是这一块？”

岳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微微颔首：“哦？为何？”

“此石能量最为内敛，几近于无，但细探其核心，却有一点至阴至纯之力深藏，符合‘月泪晶’含而不露的特性。中间那块虽能量汹涌，却失之纯粹，像是…被外力干扰过。”晁夜按照《地脉初解》的理论解释道，听起来合情合理。

岳渊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笑：“眼光不错。确实是这一块。”他挥了挥手，岳林将另外两块矿石收起。

其他几人脸上露出失望或不服气的神色。

晁夜心中却并无喜悦。岳渊的反应太过平静，仿佛早已料到。这测试，恐怕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而且，他故意点出中间矿石被“干扰”，也是一种试探，想看岳渊的反应。

岳渊没有就“干扰”一事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淡淡道：“第一关通过。接下来，随我去‘藏卷室’吧，真正的修复工作，才刚刚开始。”

他站起身，率先向偏厅后方走去。

晁夜和其他通过者连忙跟上。

穿过几条守卫森严的走廊，众人来到一扇厚重的、铭刻着无数古老符文的石门前。岳渊打出几个法诀，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混合着陈旧书卷、灵药以及某种奇异能量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藏卷室内光线幽暗，一排排玉简、兽皮卷、甚至金属板整齐地陈列在特制的架子上，散发着岁月和力量的气息。而在房间中央，几张玉台上，正平铺着几份残破不堪、却隐隐流动着危险能量的黑色卷轴。卷轴上的文字扭曲怪异，仿佛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让在场除了岳渊外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和不适！

那能量…与遗迹裂隙中的“荒疫”源质同源！甚至更加古老、更加诡异！

岳渊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晁夜脸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这些，便是需要修复的古籍。它们沾染了某种极其危险的‘上古污秽’，寻常能量接触便会引发反噬。需要极其精妙的能量操控，方能剥离污秽，显化真文。”

“晁夜，”他直接点出名姓，“你既对异种能量有所‘亲和’，便由你…先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