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藏卷试炼、污秽真文与泵站惊变（1/2）
地师藏卷室。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态，唯有那几张玉台之上，残破的黑色卷轴散发出不祥的、仿佛来自远古深渊的微弱吸力，扭曲着周围的光线和感知。那上面蠕动的怪异文字，每一次细微的扭动都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污秽与疯狂的气息。
岳渊的话语落在耳中，平淡却重若千钧，直接将晁夜推到了风口浪尖。
“晁夜，你既对异种能量有所‘亲和’，便由你…先来试试吧。”
试探！赤裸裸的试探！
岳渊根本不在乎古籍能否修复，他真正想看的，是晁夜如何应对这种与“猩红之触”同源甚至更古老可怕的“上古污秽”！是想逼他显露底牌，验证他的“特殊性”！
其他几名被招募来的地师子弟或外部人员，目光瞬间聚焦在晁夜身上，有幸灾乐祸，有好奇，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自己先碰这鬼东西。
晁夜（本体）心脏猛地一缩，但脸上却适时地浮现出凝重、迟疑，甚至是一丝恰到好处的畏惧。他微微后退半步，目光谨慎地扫过那黑色卷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岳前辈…此物气息凶戾异常，晚辈修为低微，恐力有未逮，万一损毁了古籍…”
以退为进，示敌以弱。
岳渊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无妨。修复古籍本就有风险，尽力即可。况且…”他话锋微转，意有所指，“或许正因你曾接触过类似性质的‘异种能量’，反而能有些意想不到的应对之法呢？”
他果然盯着这一点！晁夜心中冷笑，知道再无推脱可能。再推辞，反而更惹怀疑。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巨大决心，脸上露出一抹豁出去的坚毅：“既如此…晚辈便僭越了。”
他缓步上前，在距离玉台三步远处停下。【低功耗环境拟态】悄然运转，并非完全隐匿，而是将自身能量波动调整得更加“正统”，更贴近地师一脉温和沉凝的路子，同时极力压制丹田内那因感受到同源气息而骤然兴奋躁动的“猩红之触”。
他伸出右手，指尖并未直接触碰卷轴，而是隔空缓缓拂过。一丝精纯的、源自《地脉初解》修炼出的地脉能量，混合着微弱的精神力，如同最纤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向卷轴表面那蠕动的污秽文字探去。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晁夜额角甚至逼出了细密的汗珠，显得十分吃力。他完美演绎着一个修为不高、却竭力尝试的弟子形象。
『痕检专家』的能力早已全力发动，瞬间分析着那污秽能量的构成。结果令他心惊——这能量的确与“猩红之触”同源，但其“古老”和“纯粹”程度远超贝塔研究所的产物，更像是一种未经稀释、未经改造的“原初荒疫”，充满了最本源的毁灭与疯狂意志。同时，其中还混杂着另一种极其隐晦的、带着封印和岁月气息的能量残留，似乎是古籍原本的力量正在被污秽侵蚀吞噬。
他的地脉能量刚刚触及卷轴表面——
滋啦！
一声轻微的、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爆响！那缕地脉能量瞬间被染上一丝墨黑，并以惊人的速度沿着能量连接反向侵蚀而来，带着一股冻彻灵魂的冰冷与恶念！
晁夜闷哼一声，仿佛受到冲击，猛地切断了能量连接，手腕一抖，将那缕被污染的能量强行震散在空中，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好…好霸道的污秽！”他喘息着，语气带着后怕。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再正常不过。连岳渊眼中那丝审视似乎也淡了一分——看来这小子确实只是有点特殊际遇，实力和操控力也就如此。
但晁夜内心却波澜骤起。就在刚才那短暂的接触震散污染的瞬间，凭借『痕检专家』对能量微观层面的恐怖感知力，他竟从那狂暴的污秽能量乱流中，捕捉到了几个极其短暂、却异常清晰的能量结构碎片——那是被污秽覆盖、侵蚀的真正的古籍符文！
它们并非完全被毁灭，只是被“覆盖”和“压制”了！而且，这些真正的符文结构，与他从岳渊那里得到的《符文基础心得》中的某些古老变体，有着惊人的相似性！甚至…更为精妙！
（晁夜内心os：原来如此！修复的关键不是强行祛除污秽，那只会引发更剧烈的反噬！而是要用更精妙的、同源甚至更高阶的能量，去‘安抚’、‘引导’甚至‘覆盖’这些污秽，让被压制的真文重新显化！岳渊给的心得…本身就是一部分答案？还是…他也在试探我能否意识到这一点？）
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显露太多，会被岳渊彻底盯死。但若毫无建树，同样可能失去价值，甚至被迁怒。
就在他心念急转，权衡利弊之际——
嗡！！！
一股极其强烈、尖锐的危机感，并非来自藏卷室，而是通过那微弱却坚韧的意识连接，从化身“廖凡”那边悍然传来！如同警报般在他脑海疯狂炸响！
几乎是同时，加密终端传来陈星最高优先级的警报：
【紧急警报！泵站单元‘廖凡’遭遇高强度攻击！攻击来源：未知畸变生物（暂命：苍白蠕行体）！数量：3+！强度：疑似具备能量吞噬及精神污染特性！单元能量急剧消耗！右臂损毁严重影响战斗！请求指令！】
泵站出事了！那些深处的鬼东西出来了！
晁夜脸色瞬间真正地白了三分，这次不是伪装！化身是他重要的臂助和退路，绝不能有失！而且泵站深处的东西突然主动攻击，绝非偶然！
岳渊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一瞬间的异常神色变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嗯？晁夜，可是有所发现？还是…无法支撑？”他的语气带着探究。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晁夜脑中瞬间决断。他必须立刻脱离，至少要想办法干预泵站的情况！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刺激下，脸上瞬间涌起一股异样的潮红，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仿佛再也无法承受卷轴污秽能量的冲击，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这次并非完全伪装，他刻意引导了一丝刚才震散的污秽能量逆冲经脉，造成了真实的内伤！
“前辈…恕罪！”他气息萎靡，声音颤抖，“此物…污秽之力远超想象…晚辈…晚辈实在无力为继…恐需立刻调息…否则必伤及根本…”他一边说，一边艰难地后退，一副随时会栽倒的模样。
苦肉计！必须离开！
岳渊看着他惨烈的模样，以及地上那摊带着丝丝黑气的鲜血，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确实能感觉到晁夜气息瞬间变得极其紊乱，是真的受了不轻的伤。
是操之过急了吗？这小子看来确实有点特殊，但对这种级别污秽的承受力也就到此为止了…岳渊心中瞬间闪过几个念头。
就在他沉吟的刹那——
晁夜的加密终端再次震动，一条来自“獠牙”系统的匿名情报推送突兀地弹出，只有一句话：
“ ‘清理公司’车队已抵达‘生锈齿轮’最后已知信号消失区域（泵站附近）。带队者：‘屠夫’。”
祸不单行！“清理公司”也在这个时候找上门了！生锈的齿轮还在“管道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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