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傅里叶开天眸（2/2）
不是能量爆炸，而是……信息爆炸！
海量的、混乱的、矛盾的“可能性”，如同洪水般涌入八人脑海！
那是无数个平行宇宙的碎片：有的世界里，科学修仙法从未出现；有的世界里，秦洛早夭于实验室爆炸；有的世界里，天玄大陆被魔道统治；有的世界里……他们八人互相残杀！
信息过载！
“守住心神！”秦洛厉喝，“这些都是虚数可能性，不是现实！用复数灵根建立‘信息滤波’！”
八人艰难运转功法，复数灵根发出七彩光芒，在灵魂周围构建出滤波屏障。
那些混乱的信息流被阻挡在外。
但攻击还在继续。
频率同步越来越强，最终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由纯粹频域构成的“生物”。
它没有实体，只是一团不断变换的频率云。云的中心，隐约可以看到一对……眼睛。
虚数之眼！
“终于见面了。”一个冰冷、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直接在所有频率中响起，“实数空间的……闯入者。”
“你是谁？”秦洛沉声问道。
“我是‘频域守卫’，虚数空间的清理程序。”频率云缓缓变形，化作一个模糊的人形，“你们的到来，扰乱了虚数空间的频域平衡。根据协议，必须……清除。”
它抬手——如果那能算手的话——指向八人。
“傅里叶切割——基频剥离。”
一道无形的波动扫过。
八人只觉得，体内某个最基础的频率……被抽走了。
那是什么频率？
是……生命的“本征频率”！每个生命体都有其固有的振动模式，那是灵魂最深处的节奏。一旦被剥离，生命结构就会开始……解体！
秦洛看到，自己的左手开始“失谐”——手指的振动和手臂不同步，皮肤、肌肉、骨骼开始错位、分离！
“反击！”他咬牙怒吼。
八人同时出手。
“复数剑阵——第一式：实部斩！”
八道剑气射出，直取频率云。
但那剑气穿过频率云，就像穿过空气，毫无作用——频率云没有实体，它只是频域的集合！
“愚蠢。”频域守卫的声音带着嘲讽，“实数攻击，对频域生命无效。”
它再次抬手：“第二击：谐波共振。”
八人体内，突然出现了……额外的频率！
那些频率与他们的生命频率形成“谐波关系”，开始引发共振！
共振的后果是——能量以指数级放大！
“噗——！”
修为较弱的瑶光宫主第一个吐血，她的内脏在共振中开始破裂！
“切断谐波连接！”秦洛脑中飞速运转，“用傅里叶变换，把我们的生命频率转到频域，然后……滤波！”
他双手结印，复数灵根全力运转。
“傅里叶变换——时域转频域！”
八人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不是真的透明，而是他们的存在从时域“投影”到了频域。
在频域中，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生命频谱——那是一条复杂的曲线，由基频和无数谐波构成。
而频域守卫施加的那些额外频率，就像寄生在曲线上的“噪点”。
“现在，”秦洛眼中闪过冷光，“滤波——带阻滤波器！”
他在频域中“画出”一个滤波函数，将那些额外频率所在的频段……全部“阻隔”！
谐波共振，戛然而止。
频域守卫第一次露出……类似惊讶的情绪。
“你们……掌握了傅里叶变换？”
“不止。”秦洛从频域回归时域，手中凝聚出一柄……由频谱构成的“剑”。
那剑没有实体，而是一段特定的频率序列。
“既然你喜欢玩频率，”秦洛冷冷道，“那我就用频率……杀了你。”
“复数剑阵——第二式：频域斩！”
他一剑斩出。
不是斩向频率云本身，而是斩向……频域空间的“连续性”！
傅里叶变换的前提是信号在时域上绝对可积。但如果时域信号出现“间断点”，它的频谱就会……发散到无穷！
秦洛的这一剑，就在频域空间中制造了一个“间断点”。
频率云撞上这个间断点，它的频谱——那些构成它存在的频率——开始无限发散！
“不……不可能……”频域守卫发出尖锐的啸叫，“你怎么能……破坏频域连续性……”
它的身体开始崩溃，频率四散飞溅，如同炸开的烟花。
但在彻底消散前，它用最后的力量，指向远处那个π倒数频率的峰值：
“你们……要去那里……找死……”
“那里……有‘傅里叶之眼’……它在看着……一切……”
话音落下，频域守卫彻底消散。
八人喘息着，心有余悸。
“傅里叶之眼……”秦洛望向目标方向，“看来，那就是虚数空间的……核心。”
“还去吗？”熊力问。
“去。”秦洛收起频域剑，“都走到这里了，不可能回头。”
八人继续前进。
这一次，路上再没有阻碍。
所有的频率生命都远远避开他们，仿佛他们是瘟神。
终于，他们抵达了目标坐标。
那是一座……巨大的、由频率构成的“山”。
山的形状很奇怪——它不是常见的圆锥或棱柱，而是一个……频域响应曲线！横轴是频率，纵轴是振幅，整座山就是一个放大了亿倍的“频谱图”！
而在山的顶峰，那个π倒数的频率峰值处，悬浮着一只……眼睛。
不是生物的肉眼。
而是一只完全由傅里叶变换公式构成的“数学之眼”。
眼睛的瞳孔是傅里叶变换的积分符号∫，眼白是无穷级数展开，眼睑是频率范围[-∞, +∞]。
此刻，这只眼睛正……看着他们。
“欢迎。”一个温和、中性、仿佛来自所有频率叠加的声音响起，“实数空间的探索者。你们击败了频域守卫，证明了自己的资格。”
“你是……”秦洛戒备地问。
“我是‘傅里叶之眼’，虚数空间的观察者与记录者。”眼睛缓缓眨动，每次眨眼，周围的频率都会重新排列一次，“源初文明创造了我，让我记录虚数空间中所有的‘可能性’。”
它“看”向秦洛：“而你，秦洛，你的可能性……很有趣。在百分之六十三的虚数分支中，你开创了科学修仙法。在百分之二十一的分支中，你死于实验室爆炸。在百分之十二的分支中，你被丹塔暗杀。在百分之四的分支中……”
它顿了顿：“你成为了……魔道巨擘，屠戮苍生。”
秦洛心中一凛。
“但最有趣的，”傅里叶之眼继续道，“是那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分支——你破解了所有宇宙常数，成为了……新的‘源初’。”
新源初？
“那是什么意思？”秦洛追问。
“意思就是，”傅里叶之眼的瞳孔中，浮现出一幅震撼的画面，“你重建了这个宇宙的……数学基础。”
画面中，秦洛站在虚空之中，手中握着一支“数学之笔”，正在修改宇宙的基本方程——引力常数、光速、普朗克常数……甚至π和e的值！
他改写了现实！
“这……可能吗？”秦洛声音干涩。
“在虚数空间中，一切可能性都存在。”傅里叶之眼缓缓道，“而我要给你们的考验，就是……找到那条‘新源初’的可能性分支，并将它的‘频域特征’带回来给我。”
“作为回报，我会开启源初文明的第二节点——‘复数秘境’的入口。”
“但如果你们失败，”它的声音转冷，“就会被永远困在虚数空间的‘频域迷宫’中，成为……又一个迷失的可能性。”
它张开“眼睑”——实际上是在频域中打开了一个通道。
通道另一端，是一个由无数频率构成的迷宫。迷宫的每一个转角，都通向一个不同的可能性分支。
“选择吧，探索者。”傅里叶之眼的声音回荡在频率之山上，“是接受考验，还是……就此返回实数空间，永远放弃源初文明的遗产？”
八人对视一眼。
答案，不言而喻。
“我们接受。”秦洛沉声道。
“明智的选择。”傅里叶之眼缓缓闭合，“那么……祝你们好运。记住，在频域迷宫中，时间没有意义，因果可以颠倒，唯一真实的……是频率的‘相位’。”
“跟着相位走，你们就能找到……正确的可能性。”
八道身影，踏入频域迷宫。
而傅里叶之眼在他们身后缓缓睁开，瞳孔中倒映着他们即将经历的一切。
它的嘴角——如果它有嘴角的话——似乎……扬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