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恭喜小友（1/1）

张闲看着黄十七那担忧又滑稽的样子，灰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意驱散了眼底的寂灭感，让他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你说呢？”他开口，声音平和沉稳，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不再有之前的虚弱感。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身体轻盈而充满力量，那如影随形的侵蚀感和痛苦彻底消失了。心念微动，一丝灰金色的能量在指尖缭绕，温顺而灵动，如臂指使。他既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足以令万物归墟的恐怖力量，也能完全掌控其收放，不再有丝毫反噬的风险。

他成功了。不仅解决了体内的隐患，更是破而后立，走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以虚无为基，守护存在。

“恭喜小友！道基重铸，心境圆满！”松阳老人感受到张闲身上那内敛而深不可测的气息，以及那股与苍莽山衰败气息格格不入的、稳固而强大的“存在感”，由衷地赞叹道，“此等境界，便是当年的玄霄子，恐怕也未曾达到！”

张闲对松阳老人深深一揖：“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护法之恩。”

他又看向黄十七，以及洞外那无数奉献了力量的生灵虚影（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轻声道：“也多谢你们。”

没有众人的信任与支持，他绝不可能在寂灭中守住那一点灵光。

然而，他脸上的轻松并未持续多久。他抬头望向山洞顶部，目光仿佛穿透了岩石，看到了外界那依旧灰霾的天空和枯萎的山河。

“前辈，山中的情况……”

松阳老人脸上的喜色褪去，叹道：“你散功重铸这三日，外界的侵蚀并未停止，反而……那‘门’的波动，越来越剧烈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世界本源的巨大震动，猛地从苍莽山的地脉深处传来！整个山洞，不，是整个苍莽山脉，都随之剧烈摇晃！山石滚落，大地开裂！

与此同时，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庞大、都要精纯、充满了终极吸引力的“虚无”气息，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巨兽苏醒般，从地脉核心轰然爆发！

天空中的灰霾疯狂汇聚，形成了一个覆盖了整个苍莽山上空的、巨大的、缓缓旋转的灰色漩涡！漩涡中心，深邃无比，仿佛连接着宇宙的终极虚无！

“门……要开了！”松阳老人脸色剧变，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张闲感受着那熟悉而恐怖的召唤，看着天空中那巨大的漩涡，灰金色的眼眸中却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重铸道基，心境圆满，不就是为了应对这一刻吗？

“黄十七，你留在这里，协助前辈稳定残余灵脉，庇护山中生灵。”张闲对黄十七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啥？你又想一个人去？！”黄十七急了，“不行！这次说啥俺也得跟着！”

“你跟着没用。”张闲看着他，眼神坦诚，“那里的战斗，已经不再是妖力或者道法的比拼。那是意志与规则的对抗。你去，只会让我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