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重塑（1/1）

这是万千生灵最无私的奉献与最坚定的信任！

散功的过程痛苦而漫长。

张闲的意识在绝对的寂灭与狂暴的混沌中沉浮。他感觉不到身体，感觉不到时间，甚至感觉不到“自我”的存在。只有那灰金色的、否定一切的洪流，在疯狂地冲刷、瓦解着他曾经拥有的一切。

太虚灵力，消散了。

经脉窍穴，崩毁了。

血肉筋骨，湮灭了。

连记忆、情感、乃至对“张闲”这个存在的认知，都在变得模糊、淡薄……

仿佛一切都要归于那永恒的、冰冷的“无”。

就在这彻底的虚无即将吞噬最后一点意识星火的刹那——

一点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灵光，在那寂灭的深渊最深处，顽强地亮了起来。

那不是能量，不是记忆，而是他方才明悟的、不容撼动的——道心！

“执掌虚无，守护存在！”

这八个字，如同定海神针，又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牢牢地锚定了即将消散的“自我”！

以此为基，那原本狂暴无序、只知道吞噬与毁灭的灰金色能量洪流，仿佛受到了某种根本法则的引导，开始围绕着这一点灵光，缓慢地、艰难地……重新汇聚、构建！

不再是原来那个独立运行的“结界”，而是以张闲的意志为核心，以其“执掌虚无，守护存在”的道心为蓝图，开始重塑他的“存在”本身！

首先被重塑的，是神识。那灰金色的能量不再是侵蚀，而是如同最细腻的刻刀，在寂灭的虚空中，重新勾勒出张闲清晰的自我认知，并且比以往更加凝练、更加通透！神识之力带着一丝寂灭的威严，仿佛能一眼看穿万物的终局。

接着，是经脉与丹田。原本崩毁的体系被彻底抛弃，新的能量通道以更加高效、更加契合灰金能量的方式构建而成。丹田处，一个更加微小、却更加稳定、如同灰色水晶般剔透的核心缓缓旋转，不再散发狂暴的吞噬之力，而是如同宇宙中的黑洞，内敛而危险，蕴含着掌控寂灭的权柄。

然后，是肉身。灰金色的能量流淌，重塑着他的骨骼、脏腑、血肉。新生的身体不再有之前那种病态的苍白与灰败，反而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却又隐隐透着金属质感的奇异光泽。皮肤下的斑纹消失了，但那灰金色的眸子深处，却仿佛蕴含着两个微型的、缓缓旋转的寂灭漩涡。

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张闲。气息内敛到了极致，仿佛与周围的虚无融为一体，却又给人一种磐石般不可动摇的稳固感。他坐在那里，不像一个生灵，更像是一道……活着的规则。

当张闲再次睁开眼时，山洞内狂暴的能量风暴早已平息。护法的松阳老人和黄十七，都紧张万分地看着他。

“老张……你……你还是老张吗？”黄十七小心翼翼地凑近一点，抽了抽鼻子，疑惑道，“味儿好像没变……又好像全变了？俺咋感觉你像个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