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师父（1/2）

“师父！”张闲心神剧震，几乎要脱口而出。

那“玄霄子”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张闲记忆中从未有过的、无比温和甚至堪称慈爱的笑容：“闲儿，你回来了。”

他朝着张闲招手：“过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明日之战，九死一生，为师……舍不得你。”

这温情脉脉的话语，如同最甜美的毒药，侵蚀着张闲的意志。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

“不对！”心底一个声音在呐喊。张闲猛地停住脚步，死死盯着那个“玄霄子”。

“我师父，”张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他从不会这样说话。他只会骂我‘蠢材’、‘不成器’，然后偷偷把保命的法宝塞给我。”

那“玄霄子”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变得更加“深情”：“那是为师嘴硬心软！其实在心里，我一直以你为傲！回来吧，闲儿，不要去送死，留在这里，陪为师……”

“闭嘴！”张闲厉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更多的是决绝，“我师父教我的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是‘虽千万人吾往矣’！他绝不会在我肩负苍生之时，劝我退缩！”

他并指如剑，体内太虚灵力奔腾流转，眼中金光乍现：“幻象，散！”

随着他一声断喝，眼前的温馨小院和假师父如同玻璃般破碎，重新显露出荒凉的山腰和孤寂的衣冠冢。幻境虽破，但张闲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刚才那一瞬的心神交锋，凶险无比。

他重新坐回坟前，看着墓碑上“恩师玄霄子之墓”几个字，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经过方才的心魔挑战，他内心反而变得更加澄澈、坚定。

他拿起那个旧茶壶，倒了杯早已冷掉的茶，对着墓碑举了举：“师父，我明天……就要去了。”

他开始说话。不再是汇报，也不是祈求，更像是……一次迟来的、平等的交流。

他从离开山门后的第一站“夜路公交车”说起，说到如何笨拙地模仿师父的样子，说到与黄十七的插科打诨，说到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和鬼，说到“诡道士”之名的由来，说到对师父每一句“谎言”背后深意的逐渐理解，说到建立“闲霄阁”，说到点化山灵，说到与混沌的每一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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