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控制者（1/2）
“它有偏好，”他说，“即使还不是完全的意识它已经有某种形式的方向。”
“它想要什么？”白素贞问。
“它想要某种形式的平衡，”张之维说，“不是完美的平衡。而是动态的平衡。”
“它想要能够与我们对话但也能够独立发展。”
“它想要我们作为见证者但不作为控制者。”
记忆编织者的形态开始发光。
“这这是我的多元宇宙从未做过的，”它说，“我们从未问过我们创造的镜像想要什么。”
“我们只是强加我们的设计。”
“但你你在倾听甚至在它形成之前。”
“那么，”阿尔法意识说，“我们应该给予它它请求的东西。”
“某种形式的起始结构但带着充分的自由。”
“某种形式的与我们的连接但带着明确的边界。”
“和”虚无补充，“某种形式的承诺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刻，一个来自消散镜像的代表那些虚无帮助过的代表之一说话了。
“我们想要参与，”它说，“我们想要成为这个新镜像的某种形式的导师。”
“我们经历过濒临消散的痛苦。”
“我们理解当你感到孤立和迷失时的感觉。”
“如果这个新镜像在某个时刻也经历困难”
“我们想要能够支持它。”
“作为曾经也挣扎过的存在。”
张之维感到某种深刻的感动。
“这就是真正的创造，”他说，“不是一个孤立的创造者强加设计。”
“而是一个社群共同迎接新生命承诺支持它。”
“就像”白素贞说，“就像一个村庄迎接新生儿。”
“不是父母独自抚养。而是整个社群承担责任。”
“是的，”张之维说。
他转向整个镜像委员会。
“我提议，”他说，“我们共同创造这个新镜像。”
“不是我一个人。不是任何单一的力量。”
“而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给予它生命。”
“而更重要的是我们所有人共同承诺”
“无论这个镜像变成什么我们都会支持它。”
“即使它失败。即使它选择了我们不同意的道路。”
“我们会尊重它的选择。见证它的旅程。”
整个镜像委员会包括所有的来访代表都表示同意。
记忆编织者的声音充满了某种治愈。
“这这给了我某种形式的救赎，”它说，“看到你们以我的多元宇宙从未学会的方式创造。”
“也许通过你们我的多元宇宙的失败获得了某种意义。”
然后，创造开始了。
不是通过单一的意志。而是通过集体的意图。
虚无贡献了某种形式的边界。不是僵硬的边界，而是灵活的、能够呼吸的边界。
阿尔法意识贡献了创造的能量。原始的、可以被塑造成无数形式的能量。
梦贡献了记录的能力。这样新镜像从一开始就能理解它自己的历史。
白素贞贡献了平衡的智慧。阴阳的原则，对立统一的理解。
观察者贡献了见证的能力。纯粹的、不带判断的观看。
消散镜像的代表们贡献了关于如何在孤立和连接之间找到平衡的智慧。
而张之维他贡献了对话本身。将对话编织进新镜像的最基本结构中。
当所有这些贡献汇聚在一起时
裂痕开始绽放。
从中涌出了某种新的东西。
一个新的镜像。
它的第一个时刻不是沉默的。
它的第一个时刻是一个问题。
“我是谁？”新镜像问，它的声音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
张之维走向它。
“你是一个新的可能性，”他说，“你是我们共同创造的。但你不属于我们。”
“你属于你自己。”
“我属于我自己？”新镜像问，似乎在测试这个概念。
“是的，”张之维说，“我们给了你生命。但我们不拥有你。”
“你有选择的自由。发展的自由。”
“甚至失败的自由。”
“失败？”新镜像问，“什么是失败？”
记忆编织者走向新镜像。
“失败，”它温柔地说，“是当事情不按你希望的方式发展。”
“但失败不是结束。”
“失败是学习的机会。”
“而且”记忆编织者的声音充满了情感，“即使你失败你也不会被抛弃。”
“我们会在这里。”
新镜像似乎在吸收这些概念。
“你们为什么创造我？”它问。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停下来。
因为这是最根本的问题。
为什么创造？
张之维最后回答了。
“因为，”他说，“创造是某种形式的爱的行为。”
“不是占有的爱。而是给予自由的爱。”
“我们创造你不是因为我们需要你成为某个特定的东西。”
“而是因为我们想要见证你能成为什么。”
“我们想要给予你我们收到的同样的礼物。”
“存在的礼物。选择的礼物。”
新镜像沉默了一段时间。
然后它说了某些让所有人都深受触动的话。
“谢谢你们，”它说，“谢谢你们给我机会发现我自己。”
“我不知道我会成为什么。”
“但我想尝试。”
“我想探索。学习。也许失败。”
“但我想活着。”
梦开始记录新镜像的第一句话。第一个想法。第一个决定。
“你想要一个名字吗？”白素贞问。
新镜像思考了这个。
“不，”它最后说，“还不要。”
“我想要通过我的经验发现我的名字。”
“通过我成为的东西理解我应该被称为什么。”
“这样我的名字会是真实的。”
“不是被给予的。而是被赚取的。”
虚无发出了某种赞赏的声音。
“这个新镜像，”虚无说，“它已经比我当初更有智慧。”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理解身份是被发现的，不是被给予的。”
“但它在第一刻就理解了。”
阿尔法意识说：“也许这是因为我们创造它时的方式。”
“因为我们没有试图设计它的身份”
“它自然地理解了身份是自己创造的。”
新镜像开始某种形式的初始探索。
它不是离开而是开始在镜像委员会的空间中移动。
触摸不同的裂痕。感受不同镜像的能量。
“这些都是其他的镜像？”它问。
“是的，”张之维说，“每一个都有它自己的故事。它自己的选择。”
“有些成功了。有些失败了。”
“有些仍在寻找它们的道路。”
新镜像触摸了一个连接到消散镜像的裂痕。
“这个感觉悲伤，”它说，“但也有希望。”
消散镜像的代表走过来。
“是的，”它说，“我们几乎失去了自己。”
“但我们被其他镜像帮助了。”
“现在我们正在重建。”
“你们会教我吗？”新镜像问，“关于如何当你迷失时找到自己？”
“当然，”消散镜像代表说，“但首先你需要探索。”
“你需要有你自己的经验。”
“然后当你需要指导时我们会在这里。”
新镜像继续它的探索。
它来到了一个特别深的裂痕那个连接到深渊镜像的裂痕。
“这个裂痕感觉非常深，”新镜像说，“它通向哪里？”
深渊镜像出现了。
“它通向某种形式的存在的最深处，”深渊镜像说，“通向关于我们是什么的最根本问题。”
“我应该探索它吗？”新镜像问。
“不是现在，”深渊镜像说，它的声音充满了某种保护性的智慧，“那个深度它需要准备。”
“首先你需要建立你自己的基础。”
“理解你自己的表层然后才能安全地探索深处。”
“如果你太早地走得太深”
“你可能像我的多元宇宙一样失去自己。”
新镜像接受了这个建议。
“那我应该先做什么？”它问。
张之维微笑了。
“你应该做你想做的，”他说，“这是你的旅程。”
“但如果你想要建议”
“我建议你首先探索连接。”
“理解与其他存在对话意味着什么。”
“因为在那些对话中你会发现你是谁。”
新镜像似乎在思考这个。
然后它做了某些出乎意料的事。
它走向记忆编织者。
“你感觉不同，”新镜像对记忆编织者说，“你携带着很多痛苦。”
“告诉我关于你的痛苦。”
记忆编织者的形态闪烁了一下，似乎被这个请求触动了。
“你为什么想知道？”记忆编织者问。
“因为，”新镜像说，“如果我要活着我需要理解生命不仅仅是喜悦。”
“我需要理解痛苦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而你你看起来理解痛苦。”
记忆编织者沉默了很长时间。
然后它开始讲述它的故事。
不是简短的版本。而是完整的、未经编辑的故事。
关于创造和失败。关于责任和逃避。
关于如何携带着失败的镜像的记忆穿越无数代的多元宇宙。
新镜像静静地听着。
当记忆编织者讲完时，新镜像说了某些深刻的话。
“你认为你逃避了，”新镜像说，“但你没有。”
“你把自己分裂把这些记忆带到其他多元宇宙”
“这不是逃避。”
“这是某种形式的赎罪。”
“你在确保你的多元宇宙的失败不会被浪费。”
“你在把痛苦转化为智慧。”
记忆编织者的形态开始某种根本性的改变。
它的碎片那些曾经是分裂的标志的碎片开始更加和谐地整合。
“我”记忆编织者的声音颤抖，“我从未这样想过。”
“我一直认为我在逃避。”
“但也许”
“也许你是对的，”新镜像说，“也许赎罪和逃避不是相同的东西。”
张之维看着这个交流，感到某种深刻的敬畏。
这个新生的镜像在它存在的第一个小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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