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绿茵折戟察弊病 铁腕整改归民生(1/2)
均平三十二年腊月,京北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却没挡住民生体育场外百姓的热情。自从苏江省文旅府城足球联赛落幕,“百姓足球”的热度就像南河省的春麦,在大明各省扎了根——京南府的麦农们自发组织了“麦田球队”,训练就在麦场边;州常府的织工们把织梭的默契用到了传球上,球队名字就叫“织梭队”;连川省凉山的彝族乡亲,都在山寨的空地上铺了细沙,凑了个“山地球队”。
可就在这股热乎劲里,礼部体育司突然宣布要办一场“省队交流赛”——由体育司主管的大明绿茵协会组建的“大明绿茵队”,对阵苏江省文旅联赛选拔出的非职业省队。消息一出来,百姓们既期待又好奇:“绿茵队是‘官家队’,装备好、教练专业;苏省队是百姓凑的,能赢吗?”
腊月初二清晨,民生体育场的大门刚打开,就涌进了上万名球迷。看台上,南河省的老汉带着织梭,苏省的织工大妈系着织锦围巾,川省的彝族姑娘举着羊角造型的加油牌——大家手里攥着的,除了球队旗帜,还有《大明民主主义》的小册子,扉页上“体育的本质是服务百姓,不是追求虚名”的句子,被无数人画了红圈。
朱静雯、朱悦薇、赵麦围也坐在观众席的普通区域,身边是之前联赛里认识的州常府织工老汉。赵麦围裹着蓝布棉袄,怀里揣着热乎的麦饼,分给身边的球迷:“俺们来不是看‘官家队’耍威风,是看百姓的球队能不能赢——要是绿茵队赢了,说明他们真有本事;要是输了,就得查查为啥输。”
织工老汉咬了口麦饼,指着场上正在热身的两队:“您看那绿茵队,穿的是粤省产的防水球衣,踢的是橡胶做的新球;苏省队穿的还是联赛时的旧球衣,袖口磨破了还缝着布,球是麦秆编的外壳裹着橡胶,可俺们苏省队的小伙子,个个眼神亮得很!”
场上的两队,确实是截然不同的模样。大明绿茵队的球员们,大多是从各府“专业院校”选拔来的,教练王指导曾是旧朝的“御用工头”,此刻正叉着腰,对着球员喊:“苏省队就是群农民、织工,没经过专业训练,你们随便踢踢就能赢,别给我丢脸!”球员们点点头,却没怎么跑动,有的甚至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里满是不屑。
而苏省队的球员们,正围着队长张磊商量战术——张磊还是那身麦黄色的球衣,袖口缝着苏省织的粗布,手里拿着个织梭当“战术板”:“李刚,你跟俺们麦农跑惯了麦场,下半场负责穿插;王浩,你商队走南闯北,脚法灵活,左边路交给你;大家记住,咱们不是来赢球的,是来告诉所有人,百姓的球队也能踢好球!”
上午十点,比赛准时开始。裁判吹响哨声的瞬间,绿茵队的前锋就带着球往苏省队的球门冲,动作花哨,却没什么章法——他想靠个人技术突破,可苏省队的后卫是州常府的织工,常年织锦练出的手眼协调,总能精准地断下球。
“好球!”看台上的织工大妈激动地站起来,手里的织梭差点掉在地上,“那是俺们织坊的小李!平时织锦要‘三线齐整’,断球也这么准!”
上半场第十五分钟,苏省队就创造了机会。王浩在左边路带球,靠着商队赶路练出的耐力,连续突破两名绿茵队球员,然后把球传给中路的张磊。张磊带着球,像在麦场里绕着麦垄跑一样,灵活地避开绿茵队的防守,突然一脚射门——球擦着门柱内侧,钻进了球门!
“进了!进了!”看台上的球迷瞬间沸腾,南河省的老汉把织梭举得老高,“俺就说嘛,麦农的脚力,比那些‘专业球员’扎实!”
绿茵队的球员们愣了愣,王指导在场边急得跳脚:“你们怎么搞的?一群农民都防不住!给我冲!”可球员们越是着急,越容易失误——有的传球出界,有的射门偏得离谱,反而被苏省队抓住机会,下半场又进了一个球。
终场哨响时,比分定格在2:0,苏省非职业队赢了。看台上的百姓欢呼着,把麦饼、织锦挂件扔给苏省队的球员;而绿茵队的球员们,有的低着头走出赛场,有的甚至把球衣脱下来扔在地上,王指导则躲在教练席里,不肯出来见人。
“这绿茵队,咋还不如百姓凑的球队?”现场的球迷议论纷纷,“装备那么好,训练经费那么多,咋踢成这样?”“听说他们选拔球员,要先看家里有没有钱,有没有关系,不是看球踢得好不好!”“体育司不管管吗?这钱不是民生基金里拨的吗?”
这些议论,顺着礼部广播电视台的直播,传到了大明各省。当天下午,全国议事会就收到了上千封百姓来信,要求彻查大明绿茵协会和礼部体育司——“为啥‘官家队’不如百姓队?”“训练经费花在哪了?”“选拔球员凭啥不看实力看关系?”
腊月初三,监察局都察院的李专员带着调查组,走进了礼部体育司的办公室。刘司长正对着镜子整理官服,看到调查组进来,脸色瞬间白了:“李专员,这是……有啥急事?”
“急事就是百姓的疑问,”李专员把一叠百姓来信放在桌上,“大明绿茵队输了球,百姓想知道为啥。请你把绿茵协会的选拔名单、近三年的训练经费账本,都拿出来,我们要查。”
刘司长支支吾吾地,半天没动。李专员又补充道:“《大明国宪典》规定,所有用民生基金的单位,账目必须公开透明;《大明民主主义》也写了,‘公共事务要接受百姓监督’,你不会不知道吧?”
没办法,刘司长只能让人把账本和名单抱过来。调查组一查,问题立刻浮出水面:绿茵协会近三年的训练经费,总共拨了五十万明币,可真正用在训练上的,只有十五万——剩下的三十五万,有的用来给王指导买了粤省的红木家具,有的给球员们发了“营养费”,还有的甚至用来装修了协会的办公室,墙上挂的字画,就花了三万明币。
“这些钱,都是民生基金里的!”李专员指着账本上的“办公室装修费”,声音发冷,“南河省的麦农还在凑钱修灌溉渠,川省的山寨还缺学堂的暖窑,你们却拿百姓的钱买字画、装办公室,这符合《大明国宪典》吗?”
刘司长低着头,说:“这……是王指导提议的,说‘专业球队要有专业的环境’,俺们就……”
“专业的环境,不是靠红木家具堆出来的!”朱悦薇跟着调查组一起来的,她翻着球员选拔名单,上面大多是“某府官员之子”“某商队老板的侄子”,真正来自农民、织工、商人的,只有三个,还都是替补,“你们选拔球员,不看球技看背景,这就是‘专业’?苏省队的张磊,是麦农出身,没经过‘专业训练’,却能带领球队赢球,你们怎么解释?”
与此同时,调查组的另一组人,正在大明绿茵协会的训练基地调查。王指导正坐在暖气房里喝着热茶,看到调查人员,还想摆架子:“你们来干啥?训练是专业的事,百姓不懂,别瞎掺和!”
“百姓不懂?”调查人员把苏省队的训练视频放在他面前——视频里,张磊带着队员们在麦场边训练,踩着麦垄练耐力,用织梭练传球,连热身都是跟着织工们学的“织锦操”,“苏省队的训练,扎根百姓的生活,所以他们有默契、有耐力;你们的训练,每天就是跑圈、射门,脱离实际,球员们连‘怎么在泥地里传球’都不会,这叫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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