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新生记:算筹刻度里的民心新芽(2/2)
议事会的紧急会议上,三百七十二位代表的怒火几乎要掀翻穹顶,青铜灯的火苗被震得突突跳,像民心在颤。来自藏西的藏族代表卓玛拍着案头的青稞粉袋,粉沫子飞得像雪:俺们的娃在漏风的学堂里念书,冻得握不住笔,他们却拿科研经费盖据点!这不是贪腐,是挖大明的根!她掏出张照片,是个穿破棉袄的娃,在雪地里用树枝画星星,这是次仁研究员的孙子,说长大了要造望远镜,现在呢?他们连爷爷的旧算盘都要抢!
来自东广省的代表林秀琴站起来,手里举着支算筹:《大明国宪典》第41条写着科研经费专款专用,挪用者斩,达瓦敢顶风作案,背后肯定有景王府撑腰!她的声音像铜锣,去年花省的花钱长,今年藏西的达瓦,都是景王府的爪牙,再不管,这棵毒藤就要缠满大明的梁柱了!
代表们的发言像冰雹砸在青石板上,严惩达瓦彻查景王府修订科研经费法的喊声浪涛般起伏。最后投票时,全息屏上的二字亮得刺眼:100%赞成罢免达瓦,100%支持彻查景王府与西域商队的勾结,100%通过《科研经费监察条例》,规定每笔拨款须经三名研究员、两名工农代表共签,实时接入主阵,谁要是敢改一个数,主阵就自动报警,让全国百姓都听见警笛声。
整改令传到藏西时,次仁研究员正带着学生用新换的光谱仪观测星象。全息屏上,他的白胡子上沾着雪粒,笑纹里却盛着光:陛下您看,这颗星的轨迹,比算盘算得准十倍!他身后的墙上,新贴了张纸,是用藏汉双语写的科研为民,底下压着二十七个指印,有研究员的,有牧民的,还有个小小的孩童指印,是常来实验室看星星的放羊娃扎西。扎西举着自己磨的木算筹,说次仁爷爷,我算出来了,这颗星绕着太阳转,就像咱藏西绕着大明转,离不了。
春分那日,我微服去了花省花府花县。里文村村议事会的土坯房里,二十三个代表围着新做的木桌算账,桌上摊着文旅收入的账本:修灌溉渠用了三成,给私塾买课本用了两成,剩下的买了三十只母羊,分给出嫁的姑娘做嫁妆。穿蓝布衫的村代表叫王老实,他往竹凳上挪了挪,凳腿上还缠着新劈的柴火,陛下尝尝俺们的新茶,去年巡访后种的,比老茶树甜。茶是用粗瓷碗泡的,叶子在水里舒展,像刚返青的麦苗。
茶碗里的热气腾起来,映出墙上的新标语:议事会不是戏台,是咱家的灶台。这是王春燕教他们写的,字歪歪扭扭,却比任何碑刻都扎实。王老实说以前议事会就像搭戏台,乡绅们唱独角戏,咱百姓只能在台下看,现在不一样了,这灶台得大家一起烧,谁要是添柴不添力,就把他的锅碗瓢盆扔出去。正说着,卖豆腐的李婶推门进来,手里捧着块新做的豆腐,俺算着账上还剩点钱,要不买头奶牛吧,娃们能喝上热牛奶,代表们立刻用算筹投票,十七根算筹赞成,六根反对,王老实说那就买头小母牛,既能产奶,将来还能生小牛,这叫算长远账。
离开花县时,路边的油菜花正开得灿烂,黄澄澄的花海铺到天边,田埂上蹲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是花省学司新招的算术先生。他正教几个娃用算筹算收成,算到今年亩产比去年多两石时,娃们的欢呼惊飞了菜花丛里的黄蝶。俺是去年被顶替名额的学生,他抬头朝我笑,眼里有光,眼镜片反射着阳光,李郎中说,受过的委屈,要变成照亮别人的光他的课本里夹着张皱巴巴的纸,是去年的落榜通知书,上面用红笔写着今年我要让更多人上榜。
全息屏突然震动,是洪冥洲总督省的急报,画面里的太阳正烈,土着部落的长老举着橡胶苗,皮肤被晒得黝黑发亮。大明的官老爷说要,他的汉话说得磕磕绊绊,却透着真诚,俺们不懂啥叫开发,只知道这橡胶树能做轮胎,能换粮食。长老身后的雨林里,刚种的橡胶苗排得整整齐齐,每个苗坑边都插着木牌,写着汉名:希望苗,土着名:大明亲皇家建设集团派来的技术员说,长老摸着橡胶苗,这树要长五年才能割胶,就像咱和大明的情分,得慢慢养。
技术员小张在旁边补充,他的胳膊上被蚊子咬了一串包:我们帮他们建了学堂,娃们学算筹,也学汉文,昨天有个娃用算筹算出洪冥洲+大明=一家人,还画了个大大的算筹天平,说两边一样重。
暮色漫进议事会大厦时,赵铁锤扛着个新工具箱进来,铁皮箱子上用红漆画了颗五角星,里面除了扳手,还多了个红布包。陛下您看,他打开布包,是枚用废钢筋熔铸的算筹,上面刻着98%这是皇家建设集团的合格率,俺们工人敲着钢花铸的,比金子实在。小李说,这数要是再降,他就把这算筹吞下去。
王春燕也来了,竹篮里装着新蒸的青稞馒头,是藏西的研究员托她带来的。他们说,这面里掺了西域的新麦,比单独的青稞香。她掰了半个给我,热气混着麦香漫开来,就像咱大明,各族人凑在一起,才更有嚼头。次仁研究员还让捎句话,说星星不会骗咱,只要心齐,藏西的科研院明年就能出成果。
我望着窗外的星空,北斗七星的轨迹在全息屏上流转,像串移动的算筹,丈量着民心的坐标。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里说的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此刻在这片土地上有了最鲜活的模样——是花省学司里寒门学子的课本,纸页上的算筹画得密密麻麻;是藏西实验室里的光谱仪,镜头对准星空,也对准民心;是洪冥洲雨林里的橡胶苗,根扎在土着的土地,叶向着大明的阳光;是每个村寨议事会上,那把为工农代表添的木椅,椅腿稳稳地扎在泥土里,像生长的树。
风车还在转,扇叶上的煤屑被雨水冲净,露出铁的本色,转得越来越欢,像在数着民心的新账本。主阵的民心指数稳稳停在93%,旁边跳出条新消息,是里文村的娃们发来的:俺们算出来了,今年的收成,够给学堂买五十本新课本!消息上写着二字。
雨停了,惊蛰后的第一缕月光穿过穹顶,照在全息屏上的算筹纹上,像撒了层银粉。我知道,这些算筹刻度里的新芽,终会长成参天大树,根系扎在民心的土壤里,汲取着马克思主义的养分;枝叶伸向马克思主义大明的天空,那里没有特权的乌云,只有公平的阳光——每个生命都能在阳光下舒展,每个梦想都能被算筹丈量,每个春天,都有新的希望,从冻土深处,破土而出。
铜铃的余音在雨雾里荡开,远至北冰洋省的煤矿,近至议事会的青砖地,像在数着那些新生的芽:一颗,两颗,三颗……数到第三百七十二颗时,天刚好亮透,东方的霞光里,新的账本正等着被翻开,而笔,握在每个大明人的手里。次仁研究员在藏西观测到的那颗晨星,此刻正照亮账册的空白页,像在说写吧,写得实在些,让每个字都长出民心的根。
我拿起案头的算筹,在巡访日志的最后一页写下:民心如星,算筹如尺,丈量之间,方见新生。写完才发现,字迹也像李默那样向左歪,却透着一股子踏实——这大概就是马克思主义大明的笔迹,不追求笔走龙蛇的华丽,只在乎笔笔落在民心的实处。窗外的油菜花田,此刻正被晨光染成金色,像无数根算筹,在民心的土地上,算出了最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