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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巡访记:民心版图上的算筹刻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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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平二十年冬至前七日,议事会大厦的铜铃在铅灰色的天幕下震颤,第一声钟鸣尚未散尽,来自北河省的农民代表王春燕已捧着一卷桑皮纸账册走上发言台。她的布鞋边缘还沾着藁城县水渠边的冻土,账册里夹着三枚不同年份的麦穗——最干瘪的那枚属于均平十五年,那时水渠未通,亩产不足三百斤;最饱满的属于均平二十年,穗粒饱满得能压弯秸秆,亩产已逾千斤。“陛下,诸位代表,”她将账册在案几上摊平,纸页间露出密密麻麻的红手印,“这是十七行省百姓托俺带来的请愿,他们说政策是好政策,就像这麦穗,种子优良,可到了县乡,就像水渠被石头堵了,水过不来。有的学司把寒门学子的名额给了官宦子弟,有的文旅司拿修古街的钱盖了酒楼,有的村议事会,俺们庄稼人连门都进不去,只能在墙外听着他们议怎么涨租子。”

话音未落,来自龙江省的工人代表赵铁锤“哐当”一声放下手里的扳手,那扳手边缘还留着机械厂的机油渍,是他今早从滨尔哈府机械厂带来的。“王大姐说的,俺们工人也有体会!”他的声线像被砂轮磨过,带着金属的质感,“就说平府公共交通集团,司机们凌晨三点就得跑车,油钱被扣了三成,车坏了没人修,上个月有八辆车在路上抛锚,乘客骂,公司罚,可董事长的马车换了三辆,全是南洋红木造的!库页岛的渔民更惨,渔税一年涨了三成,官船还抢他们的渔获,说‘这是朝廷的海,想打渔就得交孝敬’!”他从工具箱底层掏出个铁皮盒,倒出一堆锈迹斑斑的零件,“这是从北冰洋省煤矿拆下来的,按规制早该换了,可管事的说‘能凑合用’,合着矿工的命就不如一块铁皮金贵?”

议事会大厅的穹顶垂下三百七十二盏青铜灯,随着代表们的议论声忽明忽暗,灯影在青砖地上摇晃,像一片不安的水纹。来自法学界的代表周明远敲了敲案上的算筹板,全息屏上立刻浮现出《大明国宪典》第73条:“全国议事会每三年须组织一次全域巡访巡查,覆盖所有行省、自治省及总督辖区,核查政令落实情况,倾听民众诉求,巡访组由议事会牵头,吸纳工农代表、监察官员及社会贤达组成。”他的指尖在“所有”二字上重重一点,“如今距上次巡访已逾四年,花省监察系统暴露的问题,绝非孤例。臣提议,即刻启动全国议事会首届第一轮巡访巡查,直抵每个行省的地头、车间、村寨,看看《国宪典》的条文,是不是真的长在了民心的土壤里。”

代表们面前的表决器次第亮起,绿色的“赞成”二字如潮水般漫过全息屏上的全国舆图。当议事会事务院总理宣布“全票通过”时,铜铃恰好敲响第三十九声——这是《巡访巡查规程》规定的启程之数,每声铃响都与主阵的“民主链”产生共振,将消息实时传至北冰洋省的煤矿、洪冥洲的种植园、爪哇省的香料作坊。

总理清了清嗓子,全息屏上的舆图骤然放大,三十三个行省、自治省、总督省的名称用鎏金大字标出,每个名称旁都浮现出待巡访的单位。“经全国议事会常务委员会审议,”他的声音透过扩音法阵传遍大厅,“本次巡访巡查范围包括:北冰洋省,花省,蒙古自治省,库页岛,龙江省,京北府,津天府,北河省,东山省,苏省,浙省,海府,闽省,徽安省,东广省,西广省,南广省(省会河内),琼南省,南云省,藏西自治省,疆新自治省,夏宁自治省,爪哇省,洪冥洲总督省(下辖洪冥省、洪安省及洪安省新西府)。”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舆图上的重点标记:“巡访巡查单位包括:花省都察院;提级巡访单位:花省花府都察院,花省花府花县都察院,闽省宁建府阳建县都察院,大洋洲省县衙;其他单位:大明科学院,户部,学部,礼部,花省学司,闽省文旅司,花省平府历代县平府公共交通集团,花省平府历羊县户司,花省平府羊县理前乡贤达村村仁,花省平府羊县理前乡贤达村村议事会,花省花府花县衙前乡里文村村议事会,大明皇家建设集团,工部,花省樱花建设集团。”

名单宣读完毕,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总理侧身指向发言台一侧:“巡访巡查组组长由人民监督协会会长魏民望担任。”须发花白的魏民望起身时,腰间的算筹串轻轻碰撞——那是用江南织造厂的废纱锭熔铸的,每枚算筹都刻着不同年份的棉产量。“副组长四人:女帝朱韵澜同志,工人代表赵铁锤同志,农民代表王春燕同志,都察院左都御史周铁山同志。”

我起身时,袖口的算筹纹刺绣与常服的暗纹严丝合缝。这不是殊荣,而是《国宪典》“权力制衡”原则的具象化——即便是皇权,也须接受民心的检验。“臣与诸位同行。”我按住案上的巡访日志,封皮内侧已拓好三十三省的舆图轮廓,“不乘官轿,不摆仪仗,换布衣,搭货车,悄悄去看真实的账本,听掏心的话。”

赵铁锤将扳手别回腰间,王春燕把北河省的谷种装进竹篮,周铁山展开那本磨得发亮的《大明监察法典》——书页间夹着七枚不同成色的印泥,是他历任七省监察官时收集的,“印泥掺了沙子,盖出来的章就不清不楚;人心掺了私念,办出来的事就歪歪扭扭。”

三日后的寅时,天还未亮透,我已换上一身靛蓝色布衣——这是主阵按海府渔民常服样式特制的,领口内侧缝着微型记录仪,能实时存储所见所闻。赵铁锤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工具箱,里面除了检修工具,还塞着六个玉米面窝头,是王春燕凌晨在议事会食堂蒸的。“陛下尝尝,”她往我手里塞了个,热气透过粗布烫得掌心发麻,“俺娘说,吃这个扛饿,跑遍三十三省都不慌。”

我们搭乘的第一辆货车是去花省的,车夫是个满脸风霜的汉子,车斗里装着冬小麦种子。“官老爷们又要下来检查?”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张揉得发白的纸条,“这是俺们村的灌溉渠报修单,递上去三个月了,就等来句‘经费紧张’,可隔壁乡绅的花园子,水渠修得比龙袍还花哨。”

货车行至花省平府地界时,赵铁锤突然拍了拍我肩膀,示意往路边看——三个公交司机正蹲在槐树下啃干粮,其中一个举着个豁口的搪瓷缸子,里面的玉米糊糊稀得能照见人影。“平府公共交通集团的,”他听见我们的动静,抹了把嘴,“上个月跑了三百趟车,油钱被扣了三成,说俺们‘虚报里程’,可谁不知道,那点油只够跑两百五十趟,剩下的五十趟,是俺们自个儿掏钱加的。”他掀开驾驶座下的暗格,里面藏着本磨破的账本,“每趟的里程、油耗都记着呢,按这数,集团至少得补俺们十二两银子,可他们说‘爱干不干’。”

午后抵达花省都察院时,我们故意绕到后门,见两个小吏正往马车上搬箱子,箱角露出半匹云锦。“田院长新换的被褥,”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是议事会拨的‘办公经费’,其实——”话没说完,就见田望舒扛着锄头从里面出来,粗布短褂的后颈沾着泥。“你们在嘀咕啥?”他把锄头往墙根一靠,“这云锦是查贪腐时抄的,正要送去给孤儿院做被面,谁敢私用,俺这锄头可不认人!”

我们跟着他进了都察院,院子里没铺青石板,种着半亩冬小麦,田望舒说这是“提醒自个儿别忘了本”。档案室的门没锁,他随手推开,里面的卷宗堆得比人高,最上面那本标着“花县学司”。“陛下来得正好,”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着“重点学堂录取名单”,“这十个名字,有八个是学司郎中的亲戚,真正考上的寒门学子,全被刷下来了。”

正说着,王春燕从外面回来,手里攥着支断了的毛笔,是从花县学司门口捡的。“有个娃蹲在墙根哭,”她眼圈泛红,“说考了全县第三,却被告知‘名额满了’,可他看见学司郎中的侄子,连《算筹经》都背不全,却穿着重点学堂的制服招摇过市。”

我们悄悄溜进学司档案室时,管理员正在打盹,桌上的账册敞着,赵铁锤用测厚仪扫过纸页——“重点学堂修缮费五千两”,但我们上午去学堂看过,屋顶的瓦片缺了七块,冬天漏雪,夏天漏雨。“这钱去哪了?”我指尖划过账册上的朱红大印,印泥里掺的金粉不对,是后补的,“查这笔款的流向,肯定有猫腻。”

离开花县学司,王春燕突然拉着我们往乡下走,说她听农户讲,花省平府历羊县户司克扣赈灾粮。“俺们村去年遭了蝗灾,”村口的老嬷嬷颤巍巍地摸出个瓦罐,里面只剩小半碗糙米,“户司发的赈灾粮,说好每户三石,实际只给了一石半,还掺着不少沙子。”她掀开地窖门,里面藏着本账册,是全村人凑钱请账房先生记的,“领粮那天,户司的李主事说‘能给这些就不错了,别不知足’,可他自家粮仓,堆得比山还高。”

往花省平府羊县理前乡贤达村去时,我们雇了头毛驴,赶驴的老汉说那村子“邪乎得很”。“村仁是前乡绅的儿子,”他往地上啐了口,“把集体土地租给樱花建设集团,租金全进了自个儿腰包,村民们敢怒不敢言。村都察院的牌子早被娃们当靶子射了,民生都察院,成了他堆杂物的仓库。”

我们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果然见到块歪歪扭扭的牌子,“贤达村村都察院”七个字被虫蛀得只剩一半。推门进去,蛛网厚得能粘住麻雀,墙角堆着些发霉的麻袋,王春燕伸手摸了摸,突然叫出声:“这是去年的赈灾棉,上面还有户司的印!”赵铁锤用测厚仪量了量,“足足三百斤,够全村人过冬了,却被他锁在这儿烂掉。”

村议事会的门倒敞着,里面传来掷骰子的声。我们扒着窗缝看,七个穿绸缎袍子的人正围着方桌赌钱,桌上堆着银锭,其中一个拍着胸脯:“明儿议事会就表决把东边的林地也租出去,樱花建设集团的回扣,够咱们再去趟南洋了!”他们说的“东边林地”,是村民们赖以为生的薪柴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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