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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斥候失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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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罗坐在中军帐的虎皮毯上,火盆里的松香混着烤鹿肉的焦香。

他盯着羊皮地图上用朱砂标红的亚瑟领地,指尖划过铁脊关的位置——那本该是他的囊中之物,现在却插着鸢尾花旗。一万三千人够扎口袋?他用银质餐刀挑开鹿肉,加上从杰弗里领地调来的两千守军,还有各村抽的民壮...

总共有三万五千。哈罗德翻开账本,亚瑟那边,商队说最多五千人。

您看,咱们的兵力是他的七倍。

七倍。卡斯特罗重复着,餐刀在鹿骨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三天前斥候回报亚瑟的军队正在北进时,他还觉得这数字荒唐——五千人也敢来碰黑狮军团?

可现在,望着帐外如林的矛尖,听着巡夜士兵的呼喝,他突然想起三十年前踏平北境狼族时,对方也是五千人,躲在石堡里喊着狼神庇佑,结果黑狮军团的投石机砸开城门时,那些狼头旗比纸糊的还脆。

传我命令。他将啃净的鹿骨扔进火盆,明早让新兵营的三千人打前锋。

前锋?哈罗德的眉毛跳了跳,那些小子连方阵都排不齐...

正因为排不齐。卡斯特罗扯下手套,露出掌心因握剑磨出的老茧,亚瑟要是真有什么鬼蜮伎俩,先让新兵去探探深浅。

等他们的陷阱露了底,黑狮的精锐再上去撕开口子。他望着帐外翻涌的雪云,突然笑了,再说了,三千人就算全折了,咱们还有三万。

是夜,十二名斥候裹着灰鼠皮斗篷,骑着削了蹄铁的战马出了营。

他们腰悬淬毒短刀,箭囊里装着涂了荧光粉的羽箭——只要遇到敌情,就射三支火箭,营地的了望塔能在十里外看见。

但天快亮时,回来的只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的左脸全是血,右耳不见了,另一个的马背上绑着具尸体,喉管被某种细刃割断,伤口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

黑松林...不,是过了黑松林的白桦林。伤兵跪在卡斯特罗脚边,牙齿打着战,我们刚摸到亚瑟的营地外围,就听见...听见有叶子在响。

不是风,是...是有人踩着落叶,可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

阿杰的马突然人立起来,他刚要喊,脖子就...就喷血了。他掀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肋下一道青紫色的伤痕,这是箭伤,箭头没拔出来,可我连箭从哪来的都没看见。

卡斯特罗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见过山匪的偷袭,见过精灵的伏击,可这种无声无息取人性命的手段...去把老魔法师找来。他对哈罗德说,声音像冰碴子,让他用星象术查查亚瑟的营地。

老魔法师科林的占星帐篷在营地最北边,帐内悬着十二面青铜镜,镜面蒙着褪色的紫绸。

当他颤抖着掀开绸布时,镜中本该映出星轨的水面突然泛起黑浪,最中央的镜面地裂开一道缝。

大人,这是...这是被迷雾笼罩了。科林的胡须都在抖,亚瑟的营地周围有某种魔法屏障,星象术透不进去。

更邪门的是...他指向西面的镜子,那里的水面浮起几个扭曲的影子,这些是咱们的斥候,他们...他们在林子里转圈,像被抽走了魂。

卡斯特罗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派红龙去!他吼道,五头红龙,让它们在亚瑟营地的上空盘旋,就算用龙焰把林子烧光,也要给我看清里面有什么!

红龙是卡斯特罗花了十年时间,用三箱龙晶和龙语者换的契约兽。

它们的鳞片红得像凝固的血,翼展能遮住半片天空。

当五头龙振翅而起时,营地里的战马惊得人立,新兵们跪成一片,对着龙影划十字。

但红龙没有回来。

第二天清晨,雪下得更大了。

鹅毛般的雪片糊住了了望塔的木窗,营地里的号角声比平时慢了半拍——值夜的士兵说,后半夜听见龙啸声,像有人拿钝刀刮骨头,可等他们举着火把冲出去,只看见雪地上几滩焦黑的龙血,和半片烧得卷曲的龙鳞。

不可能。卡斯特罗攥着那片龙鳞,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红龙的火焰能融化精钢,连巨龙都伤不了它们,除非...

除非亚瑟那边有屠龙者。哈罗德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营地里的谣言开始疯长。

伙夫说看见死去的斥候在篝火边游荡,巡夜的士兵说听见林子里有小孩唱歌,唱的是哈蒙代尔的民谣。

新兵营的小子们把长矛捆成十字架,说要防邪术;连黑狮军团的老兵都开始往靴子里塞大蒜,说能避毒箭。

龙族的首领格罗萨带着三个龙骑士冲进中军帐时,卡斯特罗正对着地图发呆。

格罗萨的龙鳞甲上沾着雪,腰间的屠龙剑还滴着水——显然他是从冰河里捞上来的。

我的龙呢?他一把揪住卡斯特罗的衣领,五头红龙,每头都签了血契!

现在血契断了,它们的灵魂在深渊里尖叫!

我怎么知道?卡斯特罗一把推开他,是你说红龙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格罗萨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能杀死红龙的,只有上古的屠龙魔法,或者比红龙更强大的龙!

亚瑟那小子...他到底藏了什么?

帐外突然响起喧哗。

卡斯特罗掀开门帘,看见几个士兵正架着个浑身是雪的斥候——这是三天来第一个活着回来的,而且是从亚瑟营地的方向。

大人!斥候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我摸到他们营地的栅栏外了。

里面...里面全是空帐篷!

空帐篷?哈罗德倒抽一口冷气。

斥候的手在发抖,我数了,至少有两千顶帐篷,可一个人都没有。

雪地上的脚印...脚印全是往西边去的,像是连夜撤走了。

还有...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见有人在唱哈蒙代尔的民谣,声音从地底传出来的,像有几千人在合唱。

卡斯特罗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望着被雪覆盖的北方,突然想起三天前烧黑松林时,风里飘来的那缕民谣——原来不是错觉。

传令下去。他转身对哈罗德说,声音比雪还冷,全军戒备,所有弩手登车,骑兵准备冲锋。

把新兵营的三千人调到左翼,黑狮军团的精锐跟在我后面...

大人,这样太冒险了。哈罗德急得直搓手,咱们连亚瑟的主力在哪都不知道...

住口!卡斯特罗的拐杖砸在哈罗德脚边,黑狮军团从不会因为谣言退缩!

就算亚瑟真有什么鬼把戏...他摸了摸腰间的家传匕首,黑狮的眼睛在雪光下泛着幽蓝,我倒要看看,他的鬼把戏,能不能挡住三万五千把刀。

但当他走出中军帐时,雪突然停了。

东方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阳光穿过云层,照在营地西边的矮丘上——那里不知何时立起了一面鸢尾花旗,旗面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在朝他招手。

卡斯特罗望着那面旗,突然想起祠堂里祖先们的眼睛。

三百年前,初代伯爵踏过尼根河时,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的旗...不,不是旗,是敌人的血。

可现在,他的血还没流,敌人的旗却已经插到了眼前。

营地里的战鼓开始擂动。

卡斯特罗握紧了腰间的匕首,望着西边的矮丘,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鼓声。

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天来斥候的失踪、红龙的死亡、空帐篷的谣言,或许都不是巧合——亚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正面硬拼。

而他,这个索罗半岛最老牌的领主,这个被祖先目光钉了七十年的男人,可能从一开始,就低估了这个外乡来的毛头小子。

雪地上的鸢尾花旗还在飘。

卡斯特罗望着那抹紫色,突然想起老管家临终前说的话:真正的猎手,不会在猎物的陷阱前冲得太急。

可现在,他的军队已经开始移动,铁蹄踏碎积雪的声音,像极了当年踏平北境狼族时的轰鸣。

只是这一次,他不确定自己是猎手,还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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