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奈克瑟斯！原来凪副队才是最惨的！被当成刀子用了十几年！（1/2）
千树怜倒下的身影，和他脸上那抹灿烂到令人心碎的笑容，在光幕上定格了足足半分钟。
那画面无声，却比任何悲鸣都更加震耳欲聋。
万界光幕前的观众，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悲伤的情绪，在经历了姬矢准的赎罪，莉子的守护，以及千树怜的献身后，已经被反复碾碎，榨干，只剩下一片空洞的麻木。
三道光。
三种截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的悲剧。
朝仓陆站在原地，他没有去看光幕，而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西条凪。
他终于懂了。
他终于懂了那句“永无止境的葬礼”，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一个比喻。
这是陈述一个事实。
成为光，就是为世界举办一场又一场的葬礼，直到最后，连同自己也一起埋葬。
“下一个……是谁？”朝仓陆的嗓子干得冒烟，他几乎是逼着自己问出这句话。
西条凪没有回答。
她只是默默地，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认知者”。
那幽深的枪口，对准了朝仓陆。
但这一次，朝仓陆没有躲闪，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平静地接受了。
他以为，接下来将是第四位适能者，第四场葬礼。
然而。
当记忆的洪流冲入脑海时，朝仓陆的身体猛地一僵。
不对！
这股记忆……不是别人的！
是她的！是西条凪的！
……
画面不再是战场，也不是医院。
是一片宁静的郊野，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
阳光温暖，微风和煦。
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可爱连衣裙的小女孩，正咯咯笑着，追逐一只蝴蝶。
她的父母坐在一旁的野餐垫上，满脸宠溺地看着她。
“凪，慢一点，别摔倒了。”母亲温柔地叮嘱。
父亲则举着一台老式的摄像机，记录着这温馨的瞬间。
【这是……凪副队长的童年？】
【好可爱的小女孩！完全无法和现在那个冰山一样的副队长联系起来！】
【原来她也曾这样无忧无虑地笑过……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观众们的心，莫名地揪紧了。
他们有预感，这片美好的景象，即将被撕得粉碎。
果然。
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大地开始震动。
不是异生兽出现时那种混乱的咆哮，而是一种更加不祥，更加令人绝望的压迫感。
一个巨大的身影，撕裂云层，降临在大地之上。
那是一个……巨人。
一个和奈克瑟斯极其相似，却通体漆黑，散发着纯粹恶意的，黑暗巨人。
他没有像异生兽那样嘶吼，也没有像黑暗浮士德那样隐藏。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末日的化身。
毁灭，开始了。
他随手一挥，一道暗红色的光波扫过。
远处的山峦，瞬间被夷为平地。
他迈出一步，大地崩裂，无数生灵在冲击波中化为灰烬。
这不是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毫无理由的屠杀。
小女孩被吓得摔倒在地，呆呆地看着那个毁天灭地的魔神。
她的父母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将她死死地护在身下。
“别怕，凪，爸爸妈妈在。”
父亲的声音在剧烈的颤抖，却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
黑暗巨人注意到了地面上这几个渺小的蝼蚁。
他似乎觉得有趣，缓缓抬起了脚。
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一切。
“快跑……”
母亲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将女儿推出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
没有惨叫。
没有血肉横飞的画面。
只有一道毁灭性的光柱，从天而降。
当光芒散去后，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以及一个因为被父母用身体护住，而侥幸存活下来的，浑身是伤的小女孩。
她趴在焦黑的土地上，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父母的气息，永远地消失了。
她只能看到，那个屹立在天地之间，如同梦魇般的黑暗巨人。
那个……和“光之巨人”如此相似的身影。
那一刻，万界寂静。
所有观众，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她亲眼看着父母……被一个长得像奥特曼的巨人杀死……】
【所以她才那么憎恨……她把所有的光之巨人，都当成了仇人……】
【怪不得！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到奈克瑟斯，就毫不犹豫地开火！在她眼里，那就是杀害她父母的凶手！】
【何等的……讽刺……她穷尽一生去追杀的仇人，其实是虚假的幻影。而她一次次攻击的，却是唯一能保护这个世界的光……】
愤怒，怜悯，悲哀，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在观众们的心中翻涌。
之前对西条凪的种种不解和微词，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了沉重的叹息。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她不是冷血，她只是把所有的溫柔，都随着父母，一同埋葬在了那个绝望的午后。
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光。
只剩下复仇的，无尽的黑暗。
洛倾月捂住了嘴，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想起了西条凪在战斗中，那种不要命的疯狂。
想起了她看向奈克瑟斯时，那份刻骨的憎恨。
原来，在那副冰冷的面具之下，隐藏着这样一道血淋淋的，永不愈合的伤口。
她也是受害者。
一个被仇恨扭曲了灵魂，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可悲的受害者。
……
记忆的洪流退去。
朝仓陆猛地后退了两步，用一种全新的，混杂着震惊与悲悯的视线，看着面前的西条凪。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冷。
可现在，朝-仓陆却能透过那层冰，看到底下那片燃烧了十几年，从未熄灭过的，名为“仇恨”的火焰。
“你……”
朝仓陆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语言，在这样的悲剧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安慰？同情？
这些词汇，是对她痛苦的侮辱。
西条凪缓缓放下了“认知者”，枪口的热量已经散去，但她指尖的冰冷，却仿佛能冻结灵魂。
“现在，你理解了吗？”
她的声音里，没有寻求理解的渴望，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麻木。
“所谓的‘光之巨人’，和异生兽，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都是怪物。”
“都会带来死亡，带来毁灭，带来……葬礼。”
“我的任务，就是将他们，连同异生兽一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清除。”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冰，砸在朝仓陆的心上。
偏执。
疯狂。
却又……理直气壮。
因为她所说的，是她用整个童年换来的，“真相”。
朝仓陆沉默了。
他无法反驳。
因为他亲眼看到了她的过去。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份绝望与憎恨，是如何在她幼小的心中生根，发芽，最终长成一棵遮天蔽日的，名为复仇的巨树。
就在这时。
光幕上，那属于西条凪的童年记忆，并未完全消散。
画面一转。
一个阴暗的，充满着诡异仪器的研究所内。
一个神秘的男人，背对着镜头，看着屏幕上，那个黑暗巨人的战斗数据。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沟吕木真也……你做得很好。”
“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
“等到她长大，加入夜袭队，成为最优秀的战士……她就会成为我们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一把……足以刺穿‘光’的心脏的刀。”
男人缓缓转过身，正是之前堕落为黑暗梅菲斯特的，沟吕木真也！
而他面前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浑身插满管子，只能依靠机器维生的神秘人。
那个神秘人，发出了满足而邪恶的笑声。
“看着吧……看着这有趣的人间悲剧。”
“用她父母的死，去点燃她的仇恨。”
“再让她用这份仇恨，去毁灭拯救世界的英雄。”
“光与暗的交织，憎恨与守护的连锁……这才是最美妙的，绝望的交响曲啊！”
嗡——！
看到这一幕，万界所有观众，大脑瞬间炸裂！
【！！！！】
【是圈套！这一切都是圈套！！！】
【那个黑暗巨人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凪副队的父母，是他们故意杀死的！就是为了培养她对光之巨人的仇恨！】
【畜生！这他妈还是人吗？！利用一个孩子的童年悲剧，把她培养成对付英雄的武器？！】
【我……我气到浑身发抖！西条凪……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被安排好的棋子！她连仇恨，都是被设计好的！】
【太恶毒了！这已经不是悲剧了！这是对人性的，最极致的践踏！】
滔天的怒火，瞬间淹没了之前所有的悲伤与同情。
如果说，西条凪的遭遇是悲剧。
那么这个幕后黑手的所作所为，就是令人发指的，纯粹的恶！
他们不仅毁了她的人生，还要利用她的痛苦，去毁灭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
朝仓陆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看着西条凪，那个依旧对真相一无所知，依旧活在被编织的仇恨里的女人。
一股无法形容的悲凉与怒火，冲上了他的头顶。
他终于明白了。
这才是最深沉的绝望。
你的痛苦，你的执着，你为之付出一切的复仇，从一开始，就只是敌人为你谱写好的一段，悲惨的乐章。
而你，只是那个在舞台上，卖力表演，供人取乐的，可怜小丑。
西条凪察觉到了朝仓陆情绪的剧变，她皱起了眉。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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