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奈克瑟斯！他的人生是一场献祭，只为守护别人的明天！（1/2）
那句话，那句“永无止境的葬礼”，如同一块万钧重的墓碑，狠狠地砸在了万界所有观众的心头。
冰冷。
窒息。
朝仓陆跪在地上，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他想起了姬矢准在雨巷中咳出的血，想起了莉子消散在光中的微笑。
原来，光芒的背后，是如此沉重，如此绝望的墓园。
洛倾月早已泣不成声，她捂着胸口，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玻璃碴子。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个编造出来的，用来骗人眼泪的悲情故事。
可那份真实感，却灼烧着每一个人的灵魂。
就在这片悲伤的死寂中，光幕，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
画面变了。
不再是阴暗的雨巷，不再是冰冷的废墟。
取而代DE，是一座金碧辉煌，装饰着浮夸水晶吊灯的宫殿。色调是如此的鲜艳，如此的饱和，以至于让刚刚习惯了黑暗与鲜血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
一个身穿繁复黑色礼服，银发紫眸的俊美男人，正站在王座之上。他的脚下，是一片燃烧的城池和无数哀嚎的生灵。
但他脸上，却带着一种破碎而忧郁的美感。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理解我的孤独。”
【？？？】
【画面切了？这是什么？】
【这男的是谁？好……好中二的台词。】
观众们一脸错愕。
下一秒，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少女，冲进了大殿。她没有丝毫畏惧，径直冲向那个毁灭了世界的男人。
“住手吧！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少女大喊着，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圣母般的光辉，“你只是……太寂寞了，对不对！”
银发男人身体一震，那双紫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你……懂我？”
“我懂！”少女用力点头，她张开双臂，毫不设防地走向他，“你只是需要一个拥抱而已！来吧，让我温暖你！”
就在这时，一个忠心耿耿的骑士从旁杀出，利剑刺向少女后心。
“殿下！小心！”
噗嗤。
剑，没有刺中少女。
那个刚刚还毁灭世界的银发男人，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少女面前。鲜血，染红了他华丽的礼服。
他回过头，对着少女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堪称绝美的微笑。
“谢谢你……你，是我的光……”
随后，他身上所有的黑暗气息瞬间消散，仿佛被净化了一般，然后他单膝跪地，虔诚地吻了少女的裙角。
“我愿为您，献上一切。”
宫殿外燃烧的城市，哀嚎的民众，仿佛都成了这对“救赎”之恋的背景板，瞬间变得无足轻重。
万界光幕前，持续了整整十秒钟的，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
是火山爆发般的，滔天怒火！
【呕——！！！】
【我吐了！我真的吐了！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他杀了那么多人！就因为女主角一句‘我懂你’，一个拥抱，就洗白了？！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算什么？！活该吗？！】
【救赎？这也配叫救赎？！这叫对所有死难者的亵渎！这叫把罪恶当儿戏！】
【我终于明白西条凪队长说的‘葬礼’是什么意思了！跟眼前这个一比，姬矢准和莉子所做的一切，才显得那么神圣，那么……令人心碎！】
愤怒。
极致的愤怒，席卷了每一个观众。
如果说，姬矢准和莉子的故事，是让他们悲伤，那么眼前这段莫名其妙的影像，就是对他们悲伤的，最恶毒的侮辱！
【别放了！求求你别放了！我宁愿再看一遍莉子死去的画面，我也不想看这种东西！】
【这就是所谓的‘女频救赎文’吗？反派杀人放火，只需要长得帅，有个悲惨童年，女主几句嘴炮就能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恶心！太恶心了！】
【姬矢准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用自己的生命去赎那份他根本不必背负的罪！莉子用被恶魔污染的身体，做出了天使的抉择，才换回了孤门活下去的希望！他们的牺牲，是需要用命去填的！你们的救赎呢？！就跟过家家一样廉价！】
【对比之下……我……我更难受了……准哥和莉子，他们本来也可以拥有这么‘简单’的幸福啊……】
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
光幕放出这段影像，不是失误，不是串台。
是对比。
是用最轻浮的虚假，去反衬最沉重的真实。
是用最廉价的感动，去衡量那份用生命与灵魂作为代价的，真正的“赎罪”与“守护”，究竟有多么的伟大。
洛倾月没有愤怒，她只是感到一阵反胃。
她看着画面里那个被“救赎”后，满脸幸福的少女，再想想那个在光粒子中消散，连最后一句“我爱你”都说不出口，只能留下“活下去”三个字的莉子。
一股无法抑制的悲凉，淹没了她。
凭什么？
凭什么有些人可以如此轻易地得到原谅和幸福？
而有些人，却要用尽一生，去偿还不属于自己的罪？
就在此时，光幕再次闪烁。
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宇宙。
一个巨大而扭曲的，背部佝偻的巨人身影，出现在画面中央。他浑身散发着纯粹的，不加任何掩饰的邪恶与狂傲。他的双爪，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他没有忧郁，没有孤独。
他只是在笑。
一种睥睨天下，视万物为刍狗的，极度嚣张的狂笑。
【这……这又是什么？！】
【好可怕的压迫感……和之前的异生兽，和那个黑暗浮士德，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
【那个银发帅哥的邪恶，是演出来的‘我很惨’；黑暗梅菲斯特的邪恶，是躲在幕后的阴险；而这个巨人……他的邪恶，是刻在骨子里的！是纯粹的，享受破坏与征服的欲望！】
【他……好像也是奥特曼？但是是黑色的……堕落的光？】
万界的观众，再次被震慑。
如果说，姬矢准代表了“赎罪”的光。
真木舜一代表了“守护”的光。
那么，这个黑色的巨人，就代表了最纯粹的，最原始的……恶。
他不需要被理解。
他不需要被救赎。
他就是风暴本身！
画面的切换，只持续了短短三秒。
但那道狂傲的黑色身影，那声无法无天的狂笑，却烙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里。
然后，光幕的画面，终于，回到了它应该在的地方。
回到了那条阴暗、潮湿、冰冷的雨巷。
所有浮夸的色彩，所有廉价的感动，所有狂傲的邪恶，都在这一刻褪去。
只剩下那个浑身是伤，靠着意志，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男人。
姬矢准。
观众们沉默了。
先前那段荒谬的“救赎”影像，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他们脸上，也让他们更加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是何等的……弥足珍贵。
他不是为了什么女主角的微笑。
他不是为了什么空洞的理解。
他甚至不是为了人类的赞誉。
他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执念，那份源于善良的，沉重的罪。
朝仓陆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没有了泪水，没有了崩溃。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
他看着光幕中，姬矢准那只沾满了泥水和鲜血，死死抓住进化信赖者的手。
那份重量，通过光幕，仿佛也传递到了他的手上。
朝仓陆下意识地，抬起了自己的双手。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理解了西条凪的话。
理解了“背负”这个词，真正的含义。
那不是天赋，不是荣耀。
那是一份，你一旦接下，就必须用整个生命去贯彻的……责任。
西条凪那句“永无止境的葬礼”，余音未了。
“认知者”的枪口缓缓垂下，那抹幽深的光也随之黯淡。
她看着面前的朝仓陆，这个刚刚被两段残酷记忆冲刷过的年轻人，正从那种灵魂被撕裂的麻木中，一点点重新凝聚起自己的意志。
他的脸上没有了惊恐和崩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淬炼过的沉静。
他站直了身体，不再颤抖。
“我明白了。”
朝仓陆开口，嗓音有些干涩，但每个字都异常清晰。
“‘光’不是力量，是责任。”
“而责任，需要用生命去度量。”
西条凪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双总是覆盖着一层冰霜的眼眸里，似乎有某种情绪在极深处解冻，但转瞬即逝。
朝仓陆的目光，重新落回万界光幕。
他知道，这堂名为“绝望”的课程，还没有结束。
既然是“永无止igh葬礼”，那么逝者，就绝不止两位。
光幕，果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
那条冰冷的雨巷，姬矢准挣扎的身影，都随着画面的切换而模糊、消散。
嗡——！
不需要任何预兆。
第四股记忆，如同盛夏午后最灿烂，也最灼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
这一次的记忆，带着一股柠檬汽水的清爽和一种……注定的，无可挽回的悲伤。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少年。
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一头栗色的短发，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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