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终极试炼（1/2）

玄冰台上，万籁俱寂，仿佛连时间都被那惊世一剑的余威所冻结。凛冽的寒风呜咽着，卷起细碎如钻石尘屑的冰晶，掠过宫霸天昏死在地、气息奄奄如风中残烛的身躯。潘二郎那招蕴含“无”之剑意的“道临无剑”，其玄奥莫测的意境似乎仍在空中弥漫不散，不仅彻底击溃了不可一世的魔头，更将一种对力量本质的深刻敬畏与震撼，深深烙印在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带来死一般的寂静。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无论是天外天的残党、各方心怀鬼胎的势力代表，还是远处严阵以待、心系潘二郎安危的周小娟、灵儿及其麾下精锐，无不被这超越想象、近乎神话的一剑夺去了心神，人人噤若寒蝉，唯有自己心脏如擂鼓般狂跳的声音在耳膜内轰鸣。

周小娟与灵儿几乎在宫霸天倒下的瞬间，便化作一赤一白两道惊鸿，第一时间飞身掠上高台，一左一右稳稳扶住脸色苍白、气息略显虚浮的潘二郎。两位绝色女子的美眸中，交织着难以抑制的劫后狂喜、深入骨髓的后怕与几乎要溢出来的浓浓关切。

“二郎！” “你感觉如何？可曾伤到？” 两声急切的呼唤，带着微微的颤音，几乎同时响起。

潘二郎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目光却依旧沉静如深潭，落在昏迷不醒的宫霸天身上。他体内海量的混元真气虽因那极致一剑而消耗巨大，但混元先天一炁功自行运转，正以惊人的速度吸纳周遭天地元气，快速恢复着。更关键的是，方才那臻至“人剑合一”的玄妙境界，让他对自身武道、对修罗剑的本源、乃至对天地间某种冥冥法则的感悟，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高度。然而，他心中并无多少胜利的喜悦，反而升起一丝莫名的、如同冰原深处潜流般的警兆。宫霸天是败了，肉身重创，魔魂溃散，但天外天这个庞大组织的威胁，以及贤王预言中那关乎天下苍生的潜在“大劫”，似乎并未随着宫霸天的倒下而烟消云散，反而像解开了第一层封印，显露出更深沉的阴影。

就在众人心神稍定，准备收拾残局之际，异变再生！

那尊一直矗立在祭坛中央、先前被宫霸天用来“验证血脉”、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红色“溯源圣鼎”，在宫霸天倒地、其周身滔天魔气彻底溃散后，非但没有随之沉寂，反而毫无征兆地、剧烈地震颤起来！鼎身那些扭曲蠕动的诡异符文，像是被注入了邪恶的生命，骤然爆发出刺目欲盲的血红色光芒！鼎中残留的、属于宫霸天的那滴暗红近黑的血液，以及之前无数次邪恶祭祀残存的斑驳能量，如同被地狱之火点燃般，疯狂地沸腾、咆哮！一股远比宫霸天巅峰时期更加古老、更加深邃、充满了无尽怨毒、不甘与毁灭意志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史前灭世巨兽，猛地从鼎底最深处苏醒过来！

“嗡——！！！”

一声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嗡鸣，伴随着冲天的血光，在空中扭曲、凝聚成一张模糊不清、却散发着滔天怨恨与冰寒的巨大人脸虚影！那虚影的五官难以辨认，唯有一双空洞燃烧着血色火焰的眼窝，死死地、怨毒地锁定了刚刚收剑而立的潘二郎！

“贤王……血脉……坏吾……万载谋划……毁于一旦……” 断断续续、充满刻骨铭心恨意的精神波动，如同无数冰冷的毒针，无视肉体防御，直接刺向潘二郎的识海最深处，“然……天道轮回……试炼……未终……汝……既承其血脉……亦需……经受……吾之……终极……考验！”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变故，让刚刚松弛下来的气氛瞬间再次绷紧到极致！那张由诡异血光凝聚而成的巨脸虚影，散发出的气息虽然不似方才冰魔宫霸天那般具有实质的、毁天灭地的物理破坏力，但其蕴含的那股积郁了万载的深沉怨念、以及其存在本身所代表的古老与邪恶，却让所有人的灵魂都忍不住战栗起来！这竟是那上古冰魔被贤王封印于此地万载岁月后，仅存的一缕最本源、最顽固的复仇残念！它不知以何种秘法，潜伏在这与其气息同源的溯源圣鼎深处，此刻借助宫霸天败亡时溃散的魔魂本源作为最后引子，强行燃烧残存意志，显化于世！

“终极试炼？” 潘二郎眉头微蹙，立刻凝神守一，以刚刚经受淬炼、愈发坚韧的剑心，应对那直刺识海、足以让寻常高手瞬间疯魔的怨恨冲击波。他清晰地感受到，这缕残念本身已是强弩之末，并无直接攻击他的能力，但它似乎在用最后的力量，引动某种早已布置好的、深藏于这片极寒之地法则根基中的恶毒机制！

“哈哈哈……没错！终极试炼！” 那冰魔残念发出癫狂而扭曲的尖啸，声音中充满了大仇将报的快意与无尽的恶毒，“贤王老儿！封印吾万载，欲借这无尽冰狱岁月磨灭吾之意志……殊不知，吾亦借此绝地，参悟出一丝……宇宙寂灭、万物归虚的寒冰终极奥秘……布下此寂灭寒渊大阵……无论今日是谁胜出，只要引动鼎中吾之残血，后来者……皆需承受……这寂灭寒意的最终洗礼……撑不过……形神俱灭，永世沉沦……撑过去……或可侥幸窥得……太初寒冰法则的一线真谛……然，万古以来……无人能过！贤王血脉……汝……可有胆量接此宿命之考？！”

随着它充满恶意的尖啸声回荡在冰原上空，整个北冥玄冰洞乃至周遭千里冰封的世界，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剧变！大地如同苏醒的巨兽般剧烈震颤、呻吟，原本平整如镜的浩瀚冰面，咔嚓作响，裂开无数道深不见底、向外喷涌着淡蓝色、肉眼可见的极致寂灭寒气的巨大沟壑！天空瞬间昏暗下来，并非乌云蔽日，而是光线仿佛被无形的寒意所吞噬，鹅毛般的雪片凭空出现，疯狂倾泻而下，但这雪，并非普通的冰雪，每一片都晶莹剔透，却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湮灭生机的恐怖寂灭意境！空气中的温度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骤降，呵气成冰已是寻常，连流动的空气都开始凝固，发出细微的冰晶碰撞声！

一个巨大无比、复杂精密到令人头晕目眩、由无数淡蓝色、闪烁着寂灭星光的冰晶符文构成的庞大阵法，以玄冰台为中心，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缓缓从冰原万丈之下浮现出来，其覆盖范围，竟达方圆数十里！阵法光芒流转的核心枢纽，正是那尊剧烈震颤、作为阵眼的溯源圣鼎！这才是冰魔被封印万载中，怨念与极寒本源扭曲结合后，参悟出的最终恶毒后手——一个与这片天地极寒本源紧密相连、引动寂灭归墟意境的终极试炼之阵——寂灭寒渊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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