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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苏毗叛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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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出大帐,只见北方地平线上,烟尘滚滚,一面猩红的汉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之下,是如林的长矛和如潮的黑色铁流!这支军队仿佛从天而降,沉默而迅疾地朝着混乱的苏毗营地压来!为首一将,正是高翔!

而几乎同时,东南方向也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迷当率领的一千羌骑,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侧翼,开始用精准的骑射收割着外围惊慌失措的苏毗牧民!

“顶住!给我顶住!”库莫察又惊又怒,嘶声大吼,试图组织抵抗。但他的部落武装仓促集结,如何能与养精蓄锐、憋了数月战意、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五千汉军精锐抗衡?

更何况,高翔选择的进攻时机和方向极为刁钻,正是苏毗营地最薄弱、最混乱的时刻和地点!

***

血战冰湖

高翔一马当先,长槊所指,汉军“雪狼”部队如同真正的狼群,狠狠楔入了苏毗人的营地!

“大风!大风!大风!”久违的汉军战吼再次响彻高原,带着积郁数月的战意和怒火!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汉军步兵结阵而前,长矛如林推进,弩箭如雨泼洒,将试图抵抗的苏毗武士成片刺倒、射穿。苏毗人的弯刀和皮甲,在汉军的制式环首刀和精铁札甲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弩兵孙瘸子(原名孙福,因腿伤略跛得名,乃雪狼军老兵)站在阵中,机械地装填、瞄准、发射。他的眼神冰冷,看着那些咆哮冲来的苏毗人在弩箭下倒地,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在这苦寒之地潜伏两月,见多了风雪和死亡,心早已硬如铁石。他只想尽快结束战斗,或许能活着回家看看老娘。

“侧翼!羌骑冲垮他们了!”有人大喊。

只见迷当的羌骑如同旋风,在苏毗营地外围反复冲杀,将试图集结的苏毗人马冲得七零八落。羌骑扎西弯弓搭箭,一箭射倒了一个正挥舞着骨朵嚎叫的苏毗头目,随即拔出弯刀,策马冲入敌群,左劈右砍,血光四溅。他心中憋着一股气,要为之前被苏毗人窥探、不得不进行无声杀戮的憋闷报仇。

库莫察见状目眦欲裂,亲自率领最精锐的亲卫队,朝着高翔的帅旗方向发起了反冲锋,企图斩将夺旗,挽回败局。

“来得好!”高翔冷哼一声,毫不畏惧,挺槊迎上!

两股洪流狠狠撞在一起!人喊马嘶,刀剑碰撞,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

高翔长槊翻飞,势大力沉,连续挑飞数名敌骑。库莫察挥舞着一柄沉重的铁蒺藜骨朵,嗷嗷叫着砸向高翔。槊朵相交,迸出火星!高翔只觉手臂微麻,暗忖这蛮王果然有些气力。

两人缠斗十余回合,不分胜负。但周围的汉军却在稳步推进,库莫察的亲卫不断减少。

就在这时,一名汉军屯长陈午(原为陇西樵夫,投军报国)见主将久战不下,大吼一声,不顾生死地合身扑上,死死抱住了库莫察战马的前腿!

战马惊嘶人立,库莫察猝不及防,险些被掀下马来!他怒吼着挥动骨朵砸向陈午的后背!

咔嚓!骨朵碎裂骨骼的闷响令人牙酸。陈午狂喷一口鲜血,却依旧死不松手,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将军!杀敌!”

高翔眼眶欲裂,岂肯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长槊如毒龙出洞,疾刺而出!噗嗤!槊尖精准地穿透了库莫察的咽喉!

库莫察的动作瞬间僵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甘,手中的骨朵当啷落地。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随即栽落马下。

“大王死了!”

“库莫察被杀了!”

苏毗人最后的抵抗意志随着库莫察的战死而彻底崩溃。营地彻底大乱,人们哭喊着四散奔逃,或跪地求饶。

“降者不杀!跪地弃械者免死!”高翔举起滴血的长槊,大声喝道。命令被通译官用藏语高声重复。

大部分苏毗牧民和普通战士闻言,纷纷丢弃武器,跪伏在地。但仍有一些库莫察的死忠和狂热分子,兀自负隅顽抗,甚至疯狂地攻击靠近的汉军和投降的同胞。

“冥顽不灵者,杀无赦!”高翔毫不留情地下令。

清剿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湖畔碧绿的草甸被鲜血染红,倒伏的尸体随处可见,残破的苏毗图腾旗在火焰中燃烧。此战,苏毗部青壮战力几乎被一扫而空。

***

战斗结束后,高翔、迷当会师于库莫察的血污大帐前。

“高将军用兵如神,末将佩服!”迷当抚胸道,语气由衷。他亲眼见证了这支“雪狼”军的强悍和冷酷。

高翔脸上却无喜色,只是疲惫地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关将军有令,如何处置?”

一名文官(随雪狼军行动的书记官)上前,呈上关彝的密令。高翔展开一看,眉头紧锁,半晌,沉声道:“将军有令:苏毗反复无常,叛心已炽,首恶虽除,其族难信。为绝后患,凡持兵抵抗者,尽诛之。其余老弱妇孺,尽数迁往逻些看管,充作劳役,使其再无作乱之本。”

命令冷酷,却符合这个时代的战争逻辑。分裂的高原部落是巨大的隐患,必须用铁血手段予以根除或彻底控制。

清点战场和俘虏的工作迅速展开。抵抗者被逐一甄别处决,哭喊声和哀求声一度响彻湖畔。汉军士兵们沉默地执行着命令,许多人的手在微微颤抖,但他们深知,对敌人的仁慈,可能就是对后方同袍的残忍。

老兵孙瘸子负责看押一队俘虏,其中有一个苏毗小男孩,大约七八岁,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破旧的皮囊。孙瘸子看着他那双纯净却充满恐惧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远在家乡的幼子。他默默地从自己干粮袋里摸出一块舍不得吃的糖饼(缴获物资),塞到小男孩手里。小男孩愣住了,迟疑地看着他,又看看糖饼,最终小心翼翼地接过去,狼吞虎咽起来。孙瘸子扭过头,不再去看。

羌骑扎西在协助清点时,发现了一个负伤躲藏的苏毗少女,她的父亲和兄长都战死了。看着她绝望而仇恨的眼神,扎西本想举起弯刀,最终却叹了口气,用生硬的藏语道:“跟我们走,去逻些,还能活命。”他将她交给了收容俘虏的队伍。

八月二十五日起,一支庞大的、凄惨的队伍开始从俄梅朵错向南迁移。除两千留守汉军外,近万名苏毗部的老弱妇孺,在三千汉军和一千羌骑的押送下,带着有限的粮食和牲畜,踏上了前往逻些的漫漫长路。寒风呼啸,仿佛在为这个曾经试图挑战巨人而招致毁灭性打击的部落奏响哀歌。

***

九月朔,逻些北门

九月初一,第一场雪终于如期而至,细碎的雪粒从天而降,染白了逻些城的红墙和金顶。

北门外,关彝、赵广、王弼等将领顶风而立,望着北方逐渐清晰的黑线。

终于,“雪狼”军和羌骑的身影出现了。他们军容肃杀,押送着长长的俘虏队伍,缓缓行来。队伍沉默无声,只有脚步踩在薄雪上的咯吱声和寒风的呼啸。

高翔和迷当快步上前,向关彝行礼复命。

“末将幸不辱命!苏毗已平,叛王库莫察授首,其族抵抗者尽诛,俘获人口九千三百余,牛羊牲畜若干!”高翔的声音洪亮,带着完成任务后的释然。

关彝的目光扫过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神麻木的苏毗俘虏,缓缓点头:“辛苦二位将军,辛苦了‘雪狼’的弟兄们!此战,永绝后患,功在千秋!”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让周围的将士都能听到:“自今日起,高原之上,再无敢藐视汉家天威者!逻些稳矣!”

“万胜!万胜!万胜!”汉军将士们举起兵器,发出震天的欢呼,声音压过了风雪。

欢呼声中,关彝对王弼低声吩咐:“妥善安置俘虏,严加看管,但不得随意虐待。分其青壮修缮城池道路,老弱给予基本口粮。待来年开春,再行区处。”

“属下明白。”

关彝又看向高翔和迷当,语气缓和:“带将士们入城休整。已备好热食营房。阵亡将士……名录尽快报来,厚加抚恤,灵位暂奉于红山祠。”

“谢将军!”

大军和俘虏队伍开始缓缓入城。雪花落在士兵们染血的征衣上,迅速融化,仿佛要洗去征尘和血腥。

赵诚站在城门口维持秩序,看着那些鱼贯而入、面黄肌瘦的苏毗俘虏,看着队伍中那个抱着皮囊、好奇又害怕地打量着逻些城的小男孩,心中五味杂陈。战争胜利了,威胁消除了,但这个过程,却如此沉重。

关彝最后望了一眼北方苍茫的雪原,那里埋葬了敌人的野心,也埋葬了许多汉家儿郎的忠骨。他转身,走向城内,步伐坚定。

大雪终至,但逻些城,已牢牢握在大汉手中。接下来的,将是更复杂的治理与安抚,以及应对可能来自更遥远地方的挑战。帝国的西南边陲,在这一场血与火的洗礼后,暂时迎来了一个坚冰般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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