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他们这冰冷的父子之情(1/2)
允堂立在重华宫药房的窗前,手里摩挲着一个冰凉的白玉小瓶,瓶身细腻,里面盛放的暗色液体,是他用自身血肉和隐秘搜集的毒物,耗费无数心力调配出的“血髓”。
这瓶中之物,汇聚了他所有的精力。
常德悄步进来。“殿下,永安宫又派人来问,说叶老夫人思念成疾,盼着再见您一面。”
允堂头也未回,声音淡漠得像窗外的寒气,面上露出微笑。
“告诉她,本殿的咳疾未愈,病气深重,不敢叨扰外祖母静养。再去库房,挑两支上好的老参送过去,聊表孝心。”
“是。”常德领命,无声退下。
他知道,殿下这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那两支老参,与其说是孝心还不如说是打发。
允堂转身将白玉小瓶小心地收入一个暗格。
走到药柜前取出几味药材,开始日常的“功课”——研磨、称量、混合。
京畿卫戍衙门内,烛火燃了一夜。沈煜眼底布满血丝,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面前摊开着一张誊抄的密信片段,是从何家密室夹墙中搜出的,用的是罕见的密写药水显影后才显现的字迹。
“……‘影子’传讯,齐国左贤王部异动,粮草已备,北境只待风雪稍歇……朝中近日风波,‘影子’言或可借此……清除异己,稳固权位……”
信的内容断断续续,关键处多有涂抹,但“影子”二字,以及其与北犾、朝堂风波的联系,已足够触目惊心。
“墨韵斋那边有什么动静?”沈煜声音沙哑地问。
“盯了几天,进出多是些穷酸书生,买些笔墨纸砚,或是淘换旧书。掌柜的也是个老学究模样,看不出异常。只是……三日前,有个戴着斗篷的人进去过,停留了约莫一炷香,出来时手里空着。”
“斗篷人?”沈煜眼神一厉。“看清样貌了吗?”
“没有,那人身形普通,斗篷遮得严实,脚步很快,混入人群就不见了。”
沈煜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乱响。
“继续盯!加派人手,就是把墨韵斋的耗子洞都翻过来,也要找到线索!”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焦躁。“杜文正那边呢?有人开口了吗?”
“杜文正老奸巨猾,只承认管教门生不严,对结党营私、把持科举之事矢口否认,更不承认与何家有何勾连。他那些门生,倒是咬出了几个小鱼小虾,核心人物都还在观望。”
沈煜冷笑。“不见棺材不落泪。把何家庶子关于‘影子’和利益输送的口供,挑些能对上的,拿去给他看!看他还能嘴硬到几时!”
“是!”
副将退下后,沈煜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这个“影子”不拔出来,随时可能引发朝堂之乱。
杜文正这块老骨头,更是难啃。
陛下想要快刀斩乱麻,但这乱麻纠缠得太深太紧,稍有不慎,便是整个朝堂的瘫痪。
他不由得想起陛下日渐阴沉的脸色,以及那位现在看似置身事外、却总让他感觉如芒在背的十五皇子。
慈宁宫内,药味浓郁。
太后病情加重,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醒来也是精神恍惚。
南烁守在榻边,看着母后憔悴的容颜,眉头紧锁。太医署所有当值的太医都来看过了,脉象皆是气血两亏,虚不受补,只开了些温养的方子,却不见丝毫起色。
“太后的病……当真只是年老体衰?”南烁的声音下极力压抑着心中怒火,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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