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别无选择，君命如山（2/2）

允堂的身体因为这个高难度的闪避动作而彻底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雪地里。紧接着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颤抖着，脸上茫然。

整个场面，在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更大的混乱。

宫人连滚爬地冲上去搀扶，工役和那名“失手”的士兵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请罪。

沈煜站在原地，身体僵硬。

看着倒在雪地，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允堂，又看了看那柄深深插入雪地、距离允堂身体仅半尺之遥的长矛，还有那个滚落的、足以将人砸成重伤的铁件。

巧合？还是……

他方才看得分明，允堂那个闪避动作，不是侥幸！那是对危险降临的本能预判，是对身体极限的精准控制！

陛下……猜对了。

沈煜的心，沉入了无底深渊。

手上缓缓收起那个隐藏的手势，对着影卫潜伏的方向，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试探，已经有了结果。

沈煜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亲自将允堂从雪地里扶了起来。

入手处，还是那惊人的轻和冰冷。

“十五殿下受惊了，末将护卫不力，罪该万死。”

允堂借着沈煜的力道站起，脸色白得吓人，眼睫上还沾着咳嗽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抬头惊魂未定地看着沈煜，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阵咳嗽，整个人软软地靠在沈煜的手臂上，气若游丝。

“没……没事……”允堂虚弱地吐出两个字，眼神涣散，仿佛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敏锐与冷静，只是沈煜的错觉。

沈煜扶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具身体传来的细微颤抖。

是惊吓？还是别的？

想到什么沈煜抬起头，望向御驾方向。

南烁依旧站在那里，远远地迎上沈煜的目光。

帝王的眼神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是已然凝结的万载寒冰。

南烁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到了马车内。

车帘落下，隔绝了一切。

沈煜知道，他该去复命了。

扶着几乎站立不稳的允堂，一步步走向那辆不起眼的马车。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允堂靠在他身上，低垂着头，剧烈咳嗽着，无人能看到，他埋在沈煜臂弯阴影下的嘴角，正缓缓勾起。

试探？

他接下了。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