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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章 竹板这么一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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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外的走廊里,厉沉舟还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贪婪地舔舐着那些沾着孜然粉末的白骨,嘴角的涎水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在光洁的地砖上晕开一片污浊的痕迹。他的眼神浑浊而狂热,像是完全沉浸在这诡异的满足感里,对外界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一道挺拔的身影逆着走廊的光走了过来。是林渊,苏晚的老情人,那个曾经和苏晚在阳光下并肩走过无数条街道,眉眼间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男人。他的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文件,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悲愤和决绝。他像是算准了时间,特意在这场闹剧最荒诞的时候出现,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那些被疯狂和欲望掩盖的真相。

林渊没有看地上如同丧家之犬的厉沉舟,他径直走到陆氏集团办公区的中央,那里聚集了不少闻声围过来看热闹的员工,有陆氏的,也有偷偷溜出来的厉氏员工——自从厉沉舟的直播闹剧闹得沸沸扬扬,厉氏集团的员工早就人心惶惶,此刻看到自家老板这副丑态,脸上满是鄙夷和尴尬。

林渊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响彻在安静的办公区里:“我有话要说!”

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林渊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定格在那些厉氏员工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喜欢厉沉舟的老婆,苏晚!”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那些厉氏员工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点燃了炸药桶,瞬间炸开了锅。他们看着林渊,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鄙夷——在他们看来,苏晚是厉沉舟的妻子,林沉舟的妻子,林渊这话无疑是当众挑衅,是在打厉沉舟的脸,也是在打厉氏集团的脸。

“哪里来的疯子!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就是!苏总监是我们厉总的夫人,你也配喜欢?”

“滚出去!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骂声此起彼伏,不知道是谁先从旁边的茶水间里抓起一颗大白菜,朝着林渊狠狠砸了过去。那颗绿油油的大白菜带着风声,“啪”的一声砸在林渊的肩膀上,菜叶飞溅,沾了他一身的水渍。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他人立刻跟风。一时间,大白菜、胡萝卜、甚至还有人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全都朝着林渊的方向砸了过去。林渊没有躲,也没有挡,他就站在原地,任由那些东西砸在自己的身上,脸上的悲愤更浓,眼神却愈发坚定。

他任由那些蔬菜和杂物落在自己的脚边,等到人群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才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依旧清晰有力:“你们听我说完!我喜欢的人,成了厉沉舟的老婆!”

这一句话,和上一句只有几个字的顺序之差,意思却天差地别。

办公区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些举着蔬菜准备砸下去的员工,动作猛地僵在了半空。他们看着林渊脸上的痛苦和深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不是林渊在挑衅,不是他在觊觎别人的妻子,而是他的心上人,最终嫁给了厉沉舟。这不是一场荒唐的挑衅,而是一场迟来的、绝望的告白。

人群里的议论声渐渐变了味道,从愤怒的谩骂,变成了唏嘘和同情。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看他这样子,是真的喜欢苏总监吧……”

“唉,有情人没能成眷属,也是够惨的……”

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将手里的大白菜调转了方向,朝着还趴在地上舔舐骨头的厉沉舟砸了过去,嘴里还愤愤地骂道:“厉沉舟!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苏总监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这句话像是一道指令,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那些原本对林渊充满敌意的员工,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纷纷将手里的东西——大白菜、鸡蛋、胡萝卜,甚至还有刚泡好的热茶——全都朝着厉沉舟的方向砸了过去。

“就是!你这个疯子!根本不配拥有苏总监!”

“直播杀人?演戏?你把苏总监当什么了?!”

“还有脸舔骨头!我看你就是个畜生!”

鸡蛋砸在厉沉舟的背上,蛋黄和蛋清四溅,糊了他一身的粘稠液体。大白菜和胡萝卜砸在他的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滚烫的热茶泼在他的胳膊上,烫得他猛地抽搐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呜咽。

可他还是没有抬头,依旧死死地抱着那些白骨,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他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听起来像是苏晚的名字,又像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胡话。

林渊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的悲愤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麻木的苍凉。他缓缓地蹲下身,捡起脚边的一颗大白菜,看着地上如同行尸走肉的厉沉舟,又想起了曾经那个笑靥如花的苏晚,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苏晚已经不在了,变成了一堆白森森的骨头,被他曾经的情敌啃噬殆尽,又被她的丈夫像一条狗一样舔舐着。而他,只能站在这里,用一场荒唐的告白,换来一场更加荒唐的闹剧。

办公区里的叫骂声还在继续,蔬菜和鸡蛋还在朝着厉沉舟的方向砸去。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那些飞溅的菜叶和蛋液上,落在厉沉舟沾满污秽的身上,落在林渊满是泪痕的脸上。

这场关于爱与恨、疯狂与毁灭的闹剧,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那些员工们还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他们砸着厉沉舟,骂着厉沉舟,却没有人注意到,总裁办公室的门,正悄悄地开了一条缝。陆泽站在门后,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看客,欣赏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最荒诞、最残忍的戏剧。

办公区的喧嚣还没完全散去,菜叶和蛋液在地板上狼藉一片,厉沉舟依旧蜷缩在角落,抱着那些白骨喃喃自语,像一尊被遗弃的、沾满污秽的泥塑。员工们骂累了,也砸累了,三三两两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挥之不去的荒诞气息。

就在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从走廊尽头缓缓走来,步子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还没走远的人都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是苏晚。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长裙,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脸上没有丝毫血迹,也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决绝,只剩下一片平静的苍白。她的手里,还攥着一把沾着孜然粉末的梳子,像是刚打理过头发。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蹲在地上抹眼泪的林渊。

他们看着苏晚,又看了看厉沉舟怀里的那些白骨,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那些骨头……不是苏晚的吗?她怎么会站在这里?难道刚才的一切,又是一场骗局?

林渊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一把抓住苏晚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带着真实的温度,不是骨头的冰冷,也不是人偶的僵硬。林渊的眼眶瞬间红了,积压在心底的悲愤、思念和绝望,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让他的声音都在发颤:“苏晚……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苏晚没有抽回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波澜,像是一潭死水。

林渊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眼底那片死寂的平静,心里的话像是冲破了堤坝的洪水,再也忍不住。他攥紧她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渴望,一字一句地说道:“苏晚,我想和你睡觉。”

这句话很直白,直白得有些粗鲁,像是憋了太久的火山,终于喷出了最滚烫、最赤裸的岩浆。周围还没走远的员工都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看向他们的目光里充满了惊愕和八卦。

苏晚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依旧没有说话。

就在林渊以为她会点头,或者会哭着扑进自己怀里的时候,苏晚突然抬起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林渊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办公区里回荡,响亮得让人头皮发麻。

林渊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一道清晰的巴掌印,火辣辣地疼。他愣住了,怔怔地看着苏晚,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委屈,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苏晚……”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哽咽,“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晚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林渊,我们早就结束了。在我嫁给厉沉舟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林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苏晚眼底的疏离,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又像是彻底陷入了迷茫。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想要告诉她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和煎熬,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我……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

这句话很温柔,温柔得像是他们年少时在山顶许下的诺言。那时候的阳光很暖,风很轻,苏晚的笑容像盛开的花,他们说好了,要一起看遍世间所有的日出和日落。

周围的人都沉默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突如其来的温柔。

苏晚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颤,眼底那片死寂的平静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她看着林渊泛红的眼眶,看着他脸上那道清晰的巴掌印,看着他眼底那抹近乎哀求的光芒,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疼。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比刚才打在林渊脸上的更重,她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丝。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没有人敢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晚一遍又一遍地抽打着自己的脸,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我真是混蛋!我真是混蛋!”

“我明知道你还在等我,我明知道厉沉舟是个疯子,我还是嫁给了他!”

“我明知道我们之间还有念想,我还是一次次地伤害你!”

“我真是混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所有人!”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委屈、悔恨和痛苦,全都哭出来。她的头发散乱了,白色的长裙上沾了灰尘和眼泪,看起来狼狈不堪,却又带着一种触目惊心的脆弱。

林渊看着她疯狂地抽打自己,心疼得像是要裂开。他冲过去,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苏晚猛地推开。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哭得撕心裂肺,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厉沉舟还蜷缩在角落,听到苏晚的哭声,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苏晚,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林渊,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被狂热取代。他抱着那些白骨,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声低沉而诡异,在空旷的办公区里回荡着,和苏晚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荒诞而悲凉的乐章。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苏晚的身上,落在林渊的身上,落在厉沉舟的身上,落在满地的狼藉上。

没有人知道,这场闹剧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

也没有人知道,苏晚的心里,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挣扎。

她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一边渴望着外面的自由,一边又被笼子里的枷锁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而林渊,只能站在笼子外面,看着她哭泣,看着她痛苦,却无能为力。

办公区里的空气,沉重得像是凝固了一样,只剩下苏晚的哭声,厉沉舟诡异的笑声,还有窗外吹进来的,带着一丝凉意的风。

办公区的空气原本还浸在苏晚崩溃的哭声里,带着一股沉甸甸的窒息感,厉沉舟蜷缩在角落嘿嘿的怪笑,像是一根扎在人心上的刺,让人不寒而栗。而林渊的这句话,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猛地戳破了这片死寂,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

他猛地往前一步,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里翻涌着一种近乎扭曲的快意,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破锣般的沙哑,响彻在整个办公区:“我告诉你们苏晚是什么人!她白天在公司装模作样当总监,晚上还去KTV卖笑挣钱!”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雷,在人群里轰然炸开。

那些原本还对苏晚抱有一丝同情的员工,脸色瞬间变了。在他们的认知里,苏晚是厉氏集团的高管,是嫁给了厉沉舟的女人,就算经历了这么多荒唐事,也该是个体面人。可KTV工作这几个字,像是一盆脏水,瞬间将她的形象泼得一塌糊涂。

“什么?KTV?她竟然去那种地方?”

“怪不得厉总疯疯癫癫的,原来老婆背地里干这种勾当!”

“装得真像啊!白天人模狗样地指挥我们干活,晚上就去……真是恶心!”

议论声像是潮水般涌来,夹杂着鄙夷和愤怒的咒骂。不知道是谁先从旁边的消防柜里抄起了一把消防斧,红着眼睛吼道:“这种不守本分的女人,留着有什么用!打死她!”

这句话像是一道指令,瞬间点燃了人群的暴戾。有人从办公桌下摸出了裁纸刀,有人抄起了金属的文件架,还有人甚至搬起了沉重的实木椅子,一个个面目狰狞,朝着苏晚扑了过去。

苏晚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看着那些扑过来的人,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她想躲,可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那些平日里对她恭敬有加的员工,此刻像是变成了索命的恶鬼,手里的凶器闪着冰冷的光,直逼她的面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猛地冲了出来,挡在了苏晚的身前。

是陆泽。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身上的西装依旧笔挺,脸上却没了往日的冷漠和玩味,只剩下一种决绝的坚定。他张开双臂,像是一道屏障,将苏晚死死地护在身后。

那些扑过来的人,根本来不及收住脚步。裁纸刀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衬衫;金属文件架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他闷哼一声;沉重的椅子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地上,碎裂的木片溅了一地。

陆泽的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他死死地咬着牙,眼神冰冷地扫过面前的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力量:“谁敢动她一下试试?”

人群的脚步顿了顿,看着陆泽身上渗出的鲜血,看着他那双毫无惧色的眼睛,有些人的心里开始打鼓。毕竟,陆泽是陆氏集团的总裁,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真的闹出人命,谁也担不起责任。

可林渊在后面煽风点火,声音尖利得像是一把刀子:“怕什么!他护着这种女人,就是同流合污!今天我们就替天行道!”

这句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那些犹豫的人再次红了眼。他们嘶吼着,再次朝着苏晚扑了过去,手里的凶器朝着陆泽的身体招呼过去。

陆泽没有躲,也没有退。他死死地护着身后的苏晚,任凭那些刀和架子落在自己的身上。鲜血从他的伤口里涌出来,染红了他的西装,滴落在地上,和之前的菜叶、蛋液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越来越沉,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能听到苏晚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能听到那些人的咒骂声和嘶吼声。

终于,他撑不住了,身体往前踉跄了一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些人还想往前冲,却被陆泽倒下的身体挡住了去路。苏晚扑了过来,抱着陆泽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陆泽!陆泽你醒醒!你别死啊!”

陆泽的眼睛微微睁着,视线落在苏晚哭得扭曲的脸上,嘴角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容,却怎么也做不到。他的嘴唇动了动,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微弱得像是一阵风,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苏晚在KTV上班……是为了挣钱填补厉氏的亏空……她白天还坚持经营公司……她不容易……”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再次炸懵了所有人。

那些举着凶器的人,动作猛地僵在了半空。他们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陆泽,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着苏晚抱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脸上的愤怒和鄙夷,渐渐被错愕和茫然取代。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厉氏集团这几年早就摇摇欲坠,厉沉舟疯疯癫癫,根本不管公司的死活。苏晚一个女人,撑着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到底有多不容易?

林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地上的陆泽,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他以为自己说出了苏晚的“丑闻”,能让她身败名裂,却没想到,陆泽竟然会用自己的命,说出了背后的真相。

办公区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只有苏晚的哭声,还有陆泽渐渐微弱的呼吸声。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陆泽染血的西装上,落在他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里。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苏晚的脸上,像是带着一丝不舍,又像是带着一丝释然。

终于,他的手臂垂了下去,眼睛彻底闭上了。

苏晚的哭声瞬间拔高,像是要把自己的嗓子哭哑:“陆泽!陆泽!你醒醒啊!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的!”

那些举着凶器的员工,看着眼前的一幕,手里的东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愧疚和恐慌,有些人甚至开始往后退,不敢再看这惨烈的一幕。

林渊站在原地,浑身发抖。他看着地上的陆泽,看着痛哭的苏晚,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多么残忍的事情。他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厉沉舟依旧蜷缩在角落,抱着那些白骨,嘴里喃喃自语着。他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是偶尔抬起头,看一眼苏晚,眼神里闪过一丝模糊的情绪,随即又被狂热取代。

陆泽的身体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鲜血在他的身下蔓延开来,像是一朵绽放的暗红色花朵。他用自己的命,护住了苏晚,也说出了她背后的苦衷。

可那些人,那些曾经被他震慑、被他驱使的人,此刻却一个个低着头,不敢面对这血淋淋的真相。

办公区里的空气,沉重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苏晚抱着陆泽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她终于明白,这个总是带着冷漠笑意的男人,这个看似高高在上的陆氏总裁,竟然会为了她,付出自己的生命。

而林渊,站在人群里,像是一尊僵硬的雕塑。他的那句揭发,原本是想毁掉苏晚,却没想到,最终成全了陆泽的深情,也将自己钉在了耻辱柱上。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落地窗呜呜作响。

这场荒诞的闹剧,似乎越来越惨烈,越来越让人喘不过气。

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是谁。

也没有人知道,这场无尽的疯狂,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画上一个句号。

厉沉舟还蜷缩在那堆白森森的骨头旁边,嘴角挂着黏腻的涎水,眼神依旧浑浊得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污垢。办公区里的死寂还没被打破,苏晚抱着陆泽渐渐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那些举着凶器的员工呆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愧疚和恐慌,林渊则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怔怔地站在人群里,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突然,厉沉舟动了。

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身上还沾着蛋液、菜叶和不知从哪里蹭来的血污。他歪着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陆泽,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冷笑。他走到陆泽的尸体旁边,抬起脚,朝着陆泽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别装了。”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知道你没死,就你这点小把戏,还想骗我?”

他一边说,一边又抬起脚,狠狠地踹了陆泽几下,像是在发泄着心底积压的怒火和不甘。苏晚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看着厉沉舟这副畜生不如的模样,眼睛里的泪水瞬间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蚀骨的恨意。她想扑上去和厉沉舟拼命,却被旁边的员工死死地拉住了。

就在这时,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陆泽,突然猛地弹了起来!

他胸口的血迹还在,西装上的破洞还在,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濒死的苍白,反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揉了揉被踹得发疼的胸口,然后冲着厉沉舟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嘿嘿地笑了起来:“还是你厉害,居然没被我骗到。”

这一下,整个办公区彻底炸开了锅。

“活了?陆总活了?”

“我的天!刚才不是都断气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演戏吗?又演戏?”

苏晚也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陆泽,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一时间竟然忘了哭。那些员工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手里的凶器“哐当哐当”地掉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林渊的脸色更是变得煞白,他看着陆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陆泽没有理会周围人的议论纷纷,他走到厉沉舟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玩具。过了半晌,他突然咧嘴一笑,抛出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厉沉舟,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个成语吗?”

厉沉舟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样,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里的浑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清明。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然后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一字一句地开始往下说,那语速不快不慢,却带着一股奇特的韵律,像是在念诵着某种古老的咒语:

“一心一意,二话不说,三心二意,四面八方,五光十色,六神无主,七上八下,八面玲珑,九牛一毛,十全十美。”

他一口气说出了十个成语,眼神越来越亮,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陆泽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说,那些平日里被他抛在脑后的成语,此刻像是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涌出来:

“百发百中,千方百计,万无一失,画蛇添足,刻舟求剑,亡羊补牢,守株待兔,井底之蛙,掩耳盗铃,买椟还珠。”

“对牛弹琴,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夸父追日,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嫦娥奔月,八仙过海,哪吒闹海,大闹天宫。”

他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激昂,整个办公区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那些员工都看呆了,他们看着厉沉舟,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个刚才还像一条疯狗一样舔舐骨头的男人,此刻竟然能出口成章,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成语,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苏晚也看呆了,她看着厉沉舟,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认识厉沉舟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厉沉舟还在继续说,他的语速越来越快,那些成语像是不要钱一样从他的嘴里蹦出来,没有丝毫的卡顿和犹豫: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风度翩翩,相貌堂堂,憨态可掬,容光焕发,落落大方,秀外慧中,冰清玉洁。”

“风和日丽,花团锦簇,繁花似锦,郁郁葱葱,崇山峻岭,波澜壮阔,湖光山色,碧空如洗,秋高气爽,白雪皑皑。”

“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孜孜不倦,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兢兢业业,脚踏实地,精益求精,锲而不舍,持之以恒。”

“豁然开朗,恍然大悟,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如梦初醒,幡然醒悟,大彻大悟,心领神会,融会贯通,触类旁通。”

“喜出望外,心花怒放,欢天喜地,欣喜若狂,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眉开眼笑,笑逐颜开,乐不可支,洋洋得意。”

“愁眉苦脸,垂头丧气,唉声叹气,闷闷不乐,忧心忡忡,心事重重,郁郁寡欢,一蹶不振,灰心丧气,心灰意冷。”

“怒不可遏,大发雷霆,火冒三丈,怒气冲冲,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咬牙切齿,愤愤不平,怒发冲冠,怒目圆睁。”

“心惊肉跳,胆战心惊,魂飞魄散,惊心动魄,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忐忑不安,坐立不安,惶恐不安,不寒而栗。”

“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天长地久,至死不渝,矢志不渝,情有独钟,心心相印,两情相悦,相濡以沫,举案齐眉。”

“同甘共苦,同舟共济,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患难与共,风雨同舟,休戚与共,肝胆相照,推心置腹,开诚布公。”

当他说完最后一个成语的时候,刚好是第一百个。

整个办公区里鸦雀无声,只剩下厉沉舟粗重的呼吸声。他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像是骄傲,又像是癫狂。

陆泽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他拍了拍手,发出清脆的响声:“厉害,厉害!整整一百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厉沉舟,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厉沉舟看着陆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没有说话。

苏晚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陆泽,又看着厉沉舟,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变得惨白,嘴里喃喃地说道:“你们……你们早就串通好了?这一切,都是你们布的局?”

陆泽没有回答她,只是冲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高深莫测。厉沉舟也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那堆被他抱在怀里的白骨,眼神里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浑浊和狂热。

那些员工面面相觑,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他们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耍的猴子一样,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林渊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看着陆泽和厉沉舟,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办公区里的空气,再次变得沉重起来,比之前更加压抑,更加窒息。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厉沉舟的身上,落在陆泽的身上,落在那堆白森森的骨头和满地的狼藉上。

这场荒诞的闹剧,似乎还没有结束。

它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都卷了进去,没有人能够幸免。

而那些被说出来的一百个成语,像是一百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地锁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锁住了他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窗外的风,依旧在吹着,呜呜的声响,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狂笑。

办公区里的死寂还在蔓延,一百个成语像是还在空气里盘旋,震得所有人的脑子嗡嗡作响。厉沉舟站在那里,胸口微微起伏,眼神里一半是癫狂一半是得意,仿佛刚才出口成章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被唤醒的灵魂。陆泽靠在办公桌边,拍着手的动作还没停下,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欣赏,像是在看一场最合心意的表演。

苏晚的眼泪早就干了,她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她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棋子,被这两个疯子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些所谓的深情、牺牲、疯狂,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他们精心编排的一场戏。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沉默。

林渊站在人群后面,双手慢慢拍着,脸上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像是嘲讽,又像是释然。他一步步走出来,目光扫过厉沉舟,扫过陆泽,最后落在那堆白森森的骨头上,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你们玩的真好啊,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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