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年关将近(1/2)
胤祚看着额娘眼中真切的担忧,心头微软,那股因被暗算而升起的戾气稍稍压下去几分。他点了点头:“额娘的教诲,儿臣谨记。”
从永寿宫出来,胤祚并未直接回南三所,而是转道去了内务府,以年底核查用度为由,调阅了近几个月南三所,尤其是偏院两位格格处所有物品的支取记录。
他看得极细,尤其是饮食、药材、炭火等一应入口贴身之物。
内务府的管事太监见六贝勒亲自来过问这些琐事,虽觉诧异,却也不敢怠慢,一一详细回禀。
胤祚面上不动声色,只偶尔问上一两句,心中却已将那日腊八前后,所有经手过西林觉罗氏份例的人名、时间,默记于心。
回到南三所,他召来了李成,低声吩咐了几句。李成神色一凛,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是夜,胤祚书房内的灯烛亮至深夜。他面前铺着一张白纸,上面零散地写着一些人名和日期。
窗外北风呼啸,卷着雪沫扑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提起笔,在几个名字上缓缓画了圈,墨迹浓重,透着一股冷厉。
他并非嗜杀之人,也厌恶这等阴私手段。但皇阿玛说得对,雏鹰需历练。若连自己的一方庭院都清理不干净,何谈其他?
有人将手伸到了他的子嗣身上,无论目标是西林觉罗氏,还是他胤祚,都不可饶恕。
额娘为了大局,选择按下此事,暗中查探。
但他,需要给那些暗中窥伺的人,一个明确的警告。
第二日,南三所一个负责浆洗的二等太监,因“偷盗主子财物”被李成带人拿住,人赃并获,按宫规打了二十板子,发配辛者库。
同时,一个在茶水上伺候的小宫女,因“毛手毛脚,屡次失仪”被调离了偏院,去了浣衣局。
这两个人,都与腊八节前后西林觉罗氏的饮食份例,有着千丝万缕的间接联系。
处置得干净利落,理由充分,未曾掀起太大波澜,甚至未惊动永寿宫。
但消息灵通些的,都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刘氏听闻此事,坐在房中,半晌没有动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骨。她隐约觉得,这不仅仅是处置下人那么简单。
西林觉罗氏抚着日渐隆起的小腹,听着嬷嬷低声回禀,心中亦是惴惴。
她感激贝勒爷的维护,却也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与这孩子的处境,如同风中之烛,随时可能被这宫闱深处的暗流吞噬。
胤祚依旧每日去尚书房,依旧沉默寡言。
只是,南三所的宫人发现,贝勒爷虽不曾疾言厉色,但那眼神扫过来时,却比以往更添了几分令人心惊的威势与冷冽。
他用自己的方式,在南三所树立了规矩,也向某些人宣告——他的地盘,不容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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