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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天地之间,人为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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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空气里满是泥土的腥气。

队伍拔营起寨时,那个少年突然冲到苏锦马前,“噗通”一声跪下。

周围的亲兵哗啦啦拔出了刀。

少年没动,只是颤抖着从鞋底抠出一枚蓝汪汪的毒针,双手捧过头顶。

“我娘死得早,没上过学。”少年没敢抬头,声音闷在泥地里,“但她教过我,认得好坏。拆猪圈修学堂的人,不是坏人。”

苏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片刻后,她俯下身,用那块包干粮的布接过毒针,随手扔给了书记官。

“收着,以后放进博物馆,这是证物。”

然后,她从马鞍袋里摸出一支削好的炭笔,丢进少年怀里。

“针我收了。笔给你。”苏锦一夹马腹,“现在写。你想变成哪种人,自己写。”

成都,讲学堂地下档案室。

阿依正拿着一把极细的刻刀,在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简上雕刻。

那是董和生前日记的最后一句:“吾儿若归,勿寻仇,但求其敢疑。”

随着“疑”字的最后一笔刻成,阿依将玉简嵌入了那个巨大的红木柜——“遗言库”的主锁心。

咔哒一声轻响,机簧咬合。

“以后这就是规矩。”阿依拍了拍手上的玉屑,对着身后的档案员说道,“所有想入库保存遗言的人,必须先回答一个问题:‘你这一生,有没有怀疑过一句官话?’只有填了这一栏,柜门才会开。”

这不是刁难,这是筛选。

第一个使用者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县吏。

他在家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在那个格子里写下:“我抄了一辈子公文,每篇都写‘风调雨顺’。直到去年大旱,我才敢在底稿上改了一个错字,把‘顺’改成了‘损’。”

随着笔尖落下,玉简微光一闪,柜门弹开。

那微弱的光芒里,记录的不仅仅是时间,更是一个老实人憋了一辈子的勇气。

冬至。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红毯铺地。

“庶民纪功碑”就在这样一个灰蒙蒙的早晨,安静地落成了。

林默站在碑下,看着那块巨大的碑顶石被绞盘缓缓吊起。

“不用揭幕了。”他摆了摆手,制止了礼官准备的长篇大论,“底下埋的东西,比什么漂亮话都管用。”

那是几百份并不怎么“漂亮”的物件:

李念祖那张画满了圆圈和叉的算稿,那是他计算赵家偷税漏税的草稿;

那对盲人夫妻刻得坑坑洼洼的蜡板;

陈小砚那张歪歪扭扭的举报信;

还有那张被烟火熏黄的纸条,上面稚嫩的笔迹写着:“叔叔,我发现我爹的药单少了三味。”

随着一声闷响,碑顶石轰然落下,严丝合缝地盖住了这个巨大的“时间胶囊”。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风卷着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石碑底座上。

突然,人群中响起了一个清脆的童音。

“天地之间,人为贵……”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那是《童识本纪》的序言,不是什么圣人语录,而是讲学堂开学第一课的内容。

声音越来越大,从几百个孩子的方阵,蔓延到围观的工匠、商贩,最后汇聚成一股低沉而宏大的声浪,在冬日的寒风中撞击着坚硬的石碑。

林默没有回头。他裹紧了大氅,转身欲走。

刚迈出一步,却发现苏锦、诸葛琳琅和阿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碑侧。

三个女人,三种身份,此刻手里却都捏着一样东西——一支黑黢黢的炭笔。

她们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林默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最后的一支。

那粗糙的笔杆上,被他用指甲刻了两个字:“元年”。

远处,细碎的雪花开始飘落,无声地覆盖着旧日的台阶。

整座成都城都在屏息,仿佛一张巨大的白纸,正等待着这支笔落下第一行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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