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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你没吃饭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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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咔嚓……咔嚓嚓……”

一阵清晰无比、仿佛名贵瓷器由内而外崩裂开来的脆响,自那凝练的剑气内部传来!

起初细微,继而密集连贯!

只见那道灿白的剑气之上,以许夜掌心正对之处为原点,骤然浮现出无数蛛网般细密、漆黑的裂纹!

裂纹飞速蔓延,瞬间布满了整道剑气的每一寸“身躯”!

下一刻。

“轰——!!!”

并非震耳欲聋的爆炸,而是一种更加低沉、却仿佛直接敲击在灵魂上的破碎轰鸣!

那道长达十数米、威势惊天的“烈阳叠浪斩”剑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被巨力碾压的琉璃制品,轰然崩解!

化为无数细碎如星沙、却迅速黯淡湮灭的光点,夹杂着紊乱暴走的灼热气流,向四周迸射激荡!

狂风骤起,吹得周围残竹剧烈摇摆,地面飞沙走石!

光芒散尽,气流平复。

许夜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脚下的竹梢都未曾有明显弯折。

他缓缓收回了那只白皙修长、似乎连半点灰尘都未曾沾染的右手,五指自然并拢,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开了一片飘落的雪花。

寒风掠过,卷走了最后一缕逸散的剑气余温,也卷走了三长老脸上残余的、凝固的狞笑与未尽的狂言。

场中死寂,唯有竹叶沙沙作响,以及远处翁白瓮那几乎停滞后又疯狂擂动的心跳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三长老脸上那混合着残忍得意与讥诮狞笑的表情,如同被急速冻结的污浊湖水,瞬间凝固、僵硬。

兜帽下阴影中的双眼,原本闪烁着猫戏老鼠般的冷光,此刻却瞪得滚圆,瞳孔缩成了两个惊骇欲绝的黑点。

几乎要挣脱眼眶的束缚!

那嘶哑刺耳、尚未吐尽的狂言毒咒,被硬生生卡在喉咙深处,化作一声短促而扭曲的抽气声,像是破旧风箱被猛地踩住。

他握着剑柄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白皙的皮肤下青筋暴起如蚯蚓,整条手臂乃至半边身子,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那不是恐惧的颤抖,而是一种信念被瞬间颠覆、全力一击被轻描淡写化解所带来的、深入骨髓的震撼与生理性的僵直。

他周身的凌厉剑气,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甚至出现了紊乱的波动,显露出内息的震荡。

斗篷的下摆无风自动,却不是出击时的猎猎作响,而是某种气机失控的细微飘拂。

“不……不可能……”

一声极其细微、近乎梦呓般的呢喃,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漏出,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与崩溃边缘的惊怒。

他死死盯着许夜那只缓缓收回、完好无损甚至纤尘不染的手掌,又看向空中正在消散的剑气光尘,仿佛想从中找出幻术或取巧的痕迹。

但现实冰冷地回馈给他的,只有徒手捏碎他绝学的、铁一般的事实。

一种混合着羞辱、愤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悄然滋生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缠绕上他的心脏。

相较于三长老近乎失态的剧烈反应,二长老显得沉默许多,但那笼罩在厚重斗篷下的身躯,却散发出一种更加凝重、甚至堪称肃穆的气息。

他兜帽微抬,原本锁定战场、沉稳如山的气机,此刻出现了刹那的凝滞与波动,仿佛平静的深潭被投入了一块巨石。

虽然看不清他兜帽下的面容,但可以想见,那必然是眉头紧锁,目光如电,充满了极度的审视与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握剑的手稳如磐石,但指尖却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分,显露出内心的波澜。

许夜这一手,已经远远超出了“初入先天”所能解释的范畴,甚至超越了一般先天武者对真气的运用理解。

这让他心中对许夜的评价,瞬间从“值得警惕的年轻天才”拔高到了“来历莫测、实力深不可测的恐怖存在”。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周身的气息却悄然转变,从之前的居高临下、掌控全局,转变为一种全神贯注、如临大敌的戒备状态。

他甚至下意识地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重心下沉,气贯周身,仿佛下一瞬就可能面临石破天惊的攻击。

许夜轻描淡写间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足以让他收起所有轻视,将其视为平生罕见的劲敌。

躲在二十多丈外断墙之后的翁白瓮,此刻的状态最为不堪。

他原本紧绷如弓弦的身体,在剑气崩碎、光尘四溅的刹那,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险些直接瘫坐在地,全靠手掌死死抠住冰冷粗糙的墙砖才勉强站稳。

额头上、后背上,瞬间沁出了一层细密冰凉的冷汗,被寒风一吹,激得他浑身打了个剧烈的寒颤。

他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胸腔里心脏疯狂擂动的巨响,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甚至感到了阵阵眩晕。

他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死死盯着许夜那淡然收回手的身影,以及空中飘散的、如同梦幻泡影般消失的剑气残光,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先前还在担心许夜不敌,盘算着如何趁乱渔利或随时逃命。

此刻,所有的盘算都被眼前这颠覆认知的一幕砸得粉碎!

徒手捏碎那般恐怖的剑气?

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及的吗,此人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自己那点可怜的、试图利用对方的心思,在这等绝对的力量面前,岂不是如同螳臂当车,可笑至极?

一股冰冷的后怕,顺着脊椎骨,爬遍了翁白瓮全身。

死寂被许夜打破。

他依旧立于那根微微摇曳的竹梢之上,身形随着寒风轻摆,仿佛刚才捏碎的不是一道足以开山裂石的先天剑气,而只是一缕扰人的游丝。

他目光转向依旧僵立原地、脸上凝固着惊骇与不敢置信的三长老,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却比任何讥诮言语更刺人的弧度。

“呵,”

许夜轻笑一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落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俯瞰般的淡然与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

“你的本事,倒是与你这口气……相差甚远。”

他略作停顿,目光在三长老微微颤抖的手和那柄光芒略显黯淡的长剑上扫过,仿佛在评估一件不甚满意的兵器,随后用一种近乎闲聊的、却更显羞辱的语气问道:

“你中午……吃饭了么?怎地就这点力气?”

这话语轻飘飘的,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三长老的脸上,让他本就僵硬的面皮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兜帽下的阴影似乎都因极致的难堪与暴怒而扭曲了一瞬,嘴唇翕动,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反驳?

对方用事实将他的最强一击碾得粉碎!

怒骂?

在那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叫嚣都显得苍白可笑!

他只能死死咬住后槽牙,将翻涌到喉咙口的血腥气与怒吼强行咽下,一股憋闷到几乎要炸开的郁气在胸中横冲直撞。

而许夜这句听似随意的调侃,却偏偏……歪打正着,戳中了一个微不足道却又让他倍感屈辱的事实

——他中午,确实没吃饭。

从绝剑峰接到这桩隐秘却重要的宗门任务,他便与二长老带领部分精锐弟子昼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赴此地。

一路上既要隐匿行踪,又要安排人手封锁消息、探查翁府,可谓是心神紧绷,片刻未歇。

莫说午饭,便是清晨出发时的早饭,也不过是草草用了些干粮清水。

抵达翁府后,更是立刻展开行动,清理残余,逼问两个老骨头,直到察觉翁白瓮可能傍上不明先天武者,他又即刻与二长老商议,准备前往苦海镇……这一连串下来,哪里顾得上口腹之欲?

然而,这根本不是理由!

他是先天武者!

早已超越凡俗,餐风饮露、辟谷旬月也是等闲,体内先天元气生生不息,些许饮食与否,对战力的影响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方才那一击“烈阳叠浪斩”,确确实实是他目前状态下,所能催发出的、毫无保留的巅峰之力!

将精气神与剑意高度凝聚,叠浪九重,自信便是面对同阶强者,也能占得上风,甚至威胁到先天中期!

可是……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三长老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投向许夜那只白皙修长的手,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剑气凝滞、裂纹蔓延、轰然崩碎的每一个细节。

那并非依靠更蛮横的力量对撞湮灭,也非以巧破力引导偏移,而是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

“不费吹灰之力……”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他的信心。

他引以为傲的绝学,耗费数十年心血苦修的剑道,在对方眼中,或许真的只是“这点力气”?

一股寒意,比这腊月的北风更刺骨,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骨髓。

他开始用一种全新的、带着惊悸与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竹梢上那个看似年轻的身影。

“先天初期?他若只是先天初期……那我这数十载苦修算什么?笑话么?”

三长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却又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不得不浮现的可怕猜测,如同深渊中的魔影,逐渐清晰。

“徒手接下并捏碎我的全力一剑……这般举重若轻,这般深不可测……难不成……他竟是……先天圆满?!!!”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先天圆满!

那是何等境界?

整个绝剑峰,明面上也仅有闭关多年的太上长老,才被隐约传闻触摸到了那个层次的门槛!

那是真正站在世俗武道巅峰,内力通玄,洞察入微,是真正站在这方世界山巅上的人物!

若眼前之人真是先天圆满……那他们此次任务,岂非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三长老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更加苍白,手心的冷汗却几乎要浸湿剑柄缠绳。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沉默如山的二长老,从对方那同样凝重到极致、甚至隐约透出一丝戒备紧绷的气息中,他读到了同样的惊疑与沉重。

寒风呜咽,卷动着地面残留的剑气灼痕带来的焦土气息。

许夜依旧淡淡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一个回答,又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答案。

那份深不见底的从容,此刻在三长老眼中,已化作了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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