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从打猎开始成神! > 第263章 欺诈

第263章 欺诈(1/2)

目录

“仍在翁府?”

许夜闻言,双眉如敛寒锋般微微一蹙,眼睑半垂,眸中掠过一丝锐利的审视。

他并未立刻应答,只缓缓将手中那盏温茶搁下。

瓷杯与木桌相触,发出极轻的“嗒”的一声,在这午后渐起的寒风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上身略向前倾,双臂自然垂落,右手修长的手指支起下颌,左肘则稳稳抵在膝头,姿态看似闲适,却仿若一头蓄势的慵懒猛虎,周身散着无声的威压。

半晌。

他才轻轻摇头,开口时嗓音平稳,却字字如裹着冰碴:

“你如何能断定,那物件仍在你府中未动?

对你翁家下手之人,绝非庸手。但凡擒得一两个活口,略施手段,何愁问不出下落?

此地距你翁家三十余里,纵是此刻快马加鞭赶去,待我们到了,只怕也早已人去楼空。

你此刻执意邀我前往……究竟是何用意?”

午后本就短暂的日光,此刻又偏斜了几分,透过窗棂投进来的光线变得稀薄而苍白,在许夜低垂的侧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影,更衬得他神色难测。

翁白瓮被他这般气势所慑,脸色愈发青白交加,额角沁出的汗珠,在斜照的微光下泛着湿冷的光泽,顺着他紧绷的腮线缓缓滑下。

他嘴唇哆嗦了几下,喉结上下滚动,似想辩解,话语却堵在喉间。

他不由地将身上略显单薄的袍子裹紧了些,却仍抵不住心底泛上的寒意与屋外渐侵的冷气。

静默在冬日午后的清冷中蔓延。

只听得见窗外偶尔掠过的、带着哨音的北风。

翁白瓮终是狠狠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那冷意直窜肺腑,让他混乱的思绪为之一凛。

他咬牙,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却努力维持着清晰:

“存放那物的确切所在……唯有我一人知晓。”

他顿了顿,在许夜那如实质般的目光压迫下,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膝上衣料,指节泛白:

“我乃翁家数代以来,武道天赋最为出众之人,族中上下,无人可及,连与我相提并论者都无。

正因如此……老祖尤为器重,常言,翁家兴衰,系于我一身。

故而,他将那传承了三代、干系重大的秘物,亲手交托于我,命我亲自觅地藏匿,以防万一。”

言谈间,许夜早已悄然运起先天元气,一道无形屏障将两人周遭笼罩,话音传出便即消散,不漏分毫。

一旁垂手侍立的老五,看似眼观鼻、鼻观心,实则全身感官都调动起来,耳朵几乎要竖起来,拼命想捕捉只言片语。

可他只见翁白瓮嘴唇翕动,神情激动,却听不到半点声响,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断续传来。

他心下立刻了然,这是前面那年轻人,以内气隔绝了声音。

越是如此,他心头那簇好奇的火苗便越是窜动。

翁白瓮究竟在说什么秘密,竟让这年轻人如此谨慎?

莫非真与那惹祸的物件有关?

他不由想起接这趟差事时,那群蒙面人隐约透露的只言片语。

翁家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对方才非要活捉这翁白瓮不可。

所以在他们接下差事后。

那群人就直接直奔翁府而去。

翁府岂是等闲?

府中尚有两位真气圆满的老祖坐镇,即便年事已高,境界和底蕴仍在,绝非他们江南六怪能招惹的。

可那群蒙面人却去得毫不犹豫,想来其中必有先天高手压阵。

这江湖上,拥有先天武者的势力,掰着手指也数得过来,无非是三宗七门,再加一个皇室。

他暗自掂量,那群人的来历,八成便在其中。

而他心底,其实已有一个模糊的猜测对象,那便是七门之中,声名最盛、江湖风传仅次于上三宗的绝剑峰!

无他。

只因那日虽未看清对方面目,但那一个个蒙面人腰间所佩,皆是形制相似、隐透锋芒的长剑。

七门之中,以剑道独步天下的,舍绝剑峰其谁?

只是这猜测,他万万不敢宣之于口。

绝剑峰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名门正派,若他胡乱“污蔑”,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他势单力薄,武功低微,绝不敢去触这个霉头,只得将这念头死死按在心底。

此刻,他目光悄悄扫过许夜沉静的侧影,心中暗忖。

“眼前这位年轻的先天高手,又是否愿意、或是有能力,去碰一碰绝剑峰这块铁板呢?”

此人虽也是先天之境,但终究孤身一人。

绝剑峰以剑立派,门中杀伐之术冠绝江湖,门人弟子每年皆要入世历练,剑下败过的高手不知凡几。

那是实打实战出来的威名。

自己面前这位年轻的先天武者 ,虽是天赋异禀,但对上绝剑峰那些浸淫剑道数十年的老怪物,胜负……怕是犹未可知。

屋内。

时间仿佛在许夜的凝视下缓慢粘稠。

他保持着那副手撑下颌的姿态,目光如深潭古井,不起波澜地罩在翁白瓮脸上。

翁白瓮只觉得那目光如有实质,穿透皮肉,直抵心底,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只能更加蜷缩身子,抵御着内外交加的寒意。

半晌,许夜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如此看来,我若是想得见那东西的真容,是非得随你走一趟翁府不可了。”

话音落下,并未立即行动。

他先是缓缓收回撑颌的右手,五指依次舒展开,仿佛卸下无形的重担,又像是蓄力前的松弛。

随后。

他放下抵在膝上的左肘,这才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

冬日午后偏斜的苍白光线,恰好从他身后高窗射入,将他站起的身影拉得细长,投在地上,如同一柄沉默出鞘的狭长利刃,尖端恰恰指向翁白瓮所在的方向。

他双手自然而然地负向身后,十指在腰后轻轻交握,指节在微弱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

他并未立刻迈步,而是静静立了片刻,似乎是在心中最后权衡。

屋内静得可怕,只有墙角铜漏滴水声,滴滴答答,敲在人心上,更显时间的流逝与紧迫。

窗外寒风势头不减,一阵紧过一阵,卷着不知何处带来的细碎雪沫,扑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轻响,宛如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挠动。

终于。

许夜向前轻轻迈出了一步。

他步履沉稳,靴底踏在微尘轻覆的地板上,只发出极轻微的“嚓”声,却莫名带着一股踏碎虚空的沉重感。

他没有回头,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在寒风呼啸的间隙里送入翁白瓮耳中:

“既然如此,你便在前带路罢。”

这简短的话语,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拧紧了发条。

翁白瓮闻言,一直紧绷的肩膀猛地一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地、带着颤音吐出一口积郁已久的浊气,那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转瞬即逝的白雾。

然而,松气之后,眼中却并未全然轻松,反而涌上更复杂的情绪。

那是混合了绝处逢生的希冀、对前路未卜的恐惧,以及深深埋藏的、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用手背胡乱抹了一下额头上冰冷的汗珠,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因为久坐和紧张,腿脚有些发麻,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他对着许夜的背影,深深一揖,声音干涩而急促:

“多谢前辈愿意出手相助!晚辈这就带路!”

客栈外。

寒风打着旋儿,卷起枯叶与尘土,掠过那群伸长了脖子、兀自不肯散去的看客。

他们先前目睹了翁白瓮这昔日贵公子不顾体面地跪地磕头哀求,早已被勾起了十足的好奇心。

期间虽被老五驱赶至稍远,却依旧三五成群,缩着脖子,搓着手,目光紧紧锁着那扇紧闭的客栈大门,以及偶尔映在窗纸上模糊的人影。

“怎么没声儿了?”

一个裹着破旧棉袄的汉子踮着脚,侧着耳朵听了半晌,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同伴,满是冻疮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刚才不还看见那翁家少爷嘴皮子动得厉害,跟里头那位求饶吗?

这跪也跪了,求也求了,咋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

他旁边的瘦高个也皱紧了眉头,眯缝着眼,试图从窗纸的缝隙里窥探一二,同样一无所获:

“奇了怪了,难不成是咱们离得太远?可风往这边吹,真要说话,总该飘过来几个字儿。”

“不对劲,很不对劲。”

一个留着山羊胡、看上去有些见识的老者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地低声道。

他穿着半旧不新的棉袍,袖口拢着,眼神却比旁人精明许多:

“你们仔细瞧,那翁白瓮方才在窗影下,分明情绪激动,嘴唇开合频繁,绝非无声啜泣。

可你我站在此处,除了这鬼哭狼嚎的风声,可曾听见半点人语?”

他这一说,周围几个人都回过神来。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方才注意力全在翁白瓮跪求的场面上,此刻被点破,才惊觉那窗内竟似一片死寂的深渊,将所有声响都吞没了。

“是啊!王老这么一说,还真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