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重生 > 红楼芳华,权倾天下 > 第236章 大官人结义收了十一弟

第236章 大官人结义收了十一弟(1/2)

目录

第236章大官人结义收了十一弟

赵楷此刻全然不知自家那金枝玉叶的帝姬妹子,正隔著自己与眼前男人眉来眼去。

他只觉一股郁气堵在胸口,脸色灰败得如同霜打的茄子。

方才那点「脱困」的庆幸早已烟消云散,自己如此褒扬那小吏,换来被当猴耍的羞愤与难堪!

就好比在赌桌上刚把全副身家押了个「至尊宝」,眼看著庄家要通赔,却猛地被人掀了桌子那副天牌底下,竟藏著灌了铅的骰子!

自己就是个被「杀大注」的冤大头,白欢喜一场,还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

他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声道:「岂有此理!简直无法无天!本————我定要上...上告!定要狠狠揭发这些见钱眼开、目无王法的蠹吏!让官府好好整肃纲纪,扒了他们的皮!」

大官人闻言,他轻轻叹了口气:「揭发?整肃?」

他嘴角牵起一丝微讽的弧度,「兄台,有用么?今日你扳倒了这一批看门的小鬼,明日换上来的,难道就能是包龙图再世?」

「这世道,水至清则无鱼,换了汤,药还是那副药。不过是城头变幻大王旗,换一拨人,重演今日的戏码罢了。此非人之过,实乃制度之弊!」

他目光如炬,直视赵楷:「兄台只道是吏员贪鄙,可曾想过,为何贪鄙成了常态?为何孔方兄」能畅通无阻?根子在于一权无笼,利无缰,人无惧!」

「权力无人盯著,利益无人约束,人心自然无所忌惮!今日这小吏敢卡城门索贿,明日大员就敢卖官鬻爵!层层如此,非独此一人一城之病,实乃国朝肌体之痈疽!」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幽深的城门洞,仿佛看穿了那后面层层叠叠的污浊与规则:「如此之下,带来的便是墙倒众人推,难道我不知行贿纳赂是坏了规矩?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方才那情形,不给银两,你我就得在这荒郊野岭冻上一夜!既误了我的公务,又耽搁了兄台的要事,岂非因小失大?」

「这世道,有时候,不是你想走直路,就能走得通的。想进城,就得先学会弯腰,学会给那守门的小鬼」递上买路钱。这便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无奈!」

赵楷深以为然,内心如沸水翻腾!

这番鞭辟入里的剖析,字字如重锤敲在他心坎上!

一个区区五品的半文半武提刑,竟能有这般洞穿世情、直指国本的见识!

好!!

好个「权无笼,利无缰,人无惧!」!!

这九个字,更将他过往所听那些翰林学士们引经据典的空谈,衬得如同隔靴搔痒!

一股求知的灼热与招揽的急迫,猛地攫住了赵楷!

他急急问道:「兄台高论,振聋发聩!依兄之见,该当如何?难道就眼睁睁看著这糜烂之势,束手无策?可有治本的良方?」

大官人抬头,目光似乎穿透了渐渐稀薄的晨雾,语气变得意兴阑珊:「你看,东方既白,天光降现。你我皆未居庙堂之高,手中无权柄,囊中无印信,空谈这些经国济世的大道理————」

「不过是徒增烦恼,空耗心神罢了!治国平天下?那是宰辅相公们该操的心!你我小人物,知道根子在哪儿,又能如何?不如各自归去,早早歇息!」

说罢就要进院门而去。

赵楷怎么能放他走,他再顾不得身份矜持,一把攥住大官人的袍袖,眼神热切如火,语气带著近乎哀求的诚恳:「兄台高论,振聋发聩!小弟实是进京赴解的士子,一腔报国之志,却苦无良策!听君一言,如暗夜得灯!若不得闻兄台治本良方,小弟今夜怕是要辗转反侧,五内如焚了!万望兄台不吝赐教!」

大官人面上却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为难」:「既如此....不如这样,你看!东方未明,残月将隐,此正是阴阳交割、万物待新之时!」

「你我萍水相逢于这荒野寒夜,却能推心置腹,共论天下兴衰!此等缘分,岂是寻常?」

「与其空谈高论,不如————不如你我就在这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之下,义结金兰,成为异姓兄弟!从此肝胆相照,畅所欲言,岂不快哉?」

赵楷一愣,怎么就快进到结拜兄弟了?

自己不过是请教治国良策.....这剧情也太快了!!

赵楷整个人僵在当场!

结拜?

和这个五品提刑?

他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是巨大的荒谬感和本能的抗拒!

他是谁?他是官家最宠爱的三皇子郓王赵楷!

是满朝公认最有可能————那个位置的人!

这若传出去,岂不成了东京城最大的笑话?

朝中那些清流御史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

「这————这————」赵楷喉头滚动,面皮发烫,一时竟不知如何措辞。

可眼前的这位兄台」似乎比他更讶异,面上瞬间堆满了被「辜负」的「痛心」与「失望」。

他猛地抽回被赵楷攥著的袖子,后退半步,脸上那点「推心置腹」的热忱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换上一种被冰水浇透的疏离与自嘲:「呵!看来是本官自作多情了!」

他声音带著一种江湖草莽的激愤,「想我向来只凭胸中一点赤诚待人!今夜与兄台一见如故,只道是遇到了气味相投、不拘俗礼的豪杰!这才放下这身官皮,以布衣兄弟之心相交!未曾想————未曾想兄台竟然还不愿意!」

他重重一叹,那叹息声在寒冷的黎明前格外萧索:「也罢,不勉强,人世茫茫,相逢一程便已是感激万分!何必苛求太多!告辞!!山高水长,就此别过!」

说罢面前的男人已然拱手就要离开!

赵楷听得那「人世茫茫,相逢一程便已是感激万分!」之语,胸中那股被压抑的江湖草莽气「腾」地窜起,直冲顶门!

什么天潢贵胄!什么皇家体面!此刻都被这荒野篝火、肝胆相照的「豪情」

烧成了灰烬!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上头,猛地一拍大腿,声震寒林:「好!!兄台爽快,小弟也不是婆妈之人!拜了!!」

话音未落,他已不由分说,一把攥住大官人的胳膊,「噗通」一声便朝著那轮将沉未沉的残月跪倒在冰冷的地上:「我赵————赵三!今日愿与————呃————提刑人你————尊姓是?」情急之下,连对方姓名都忘了问清。

大官人被他拽得一个趔趄,顺势跪下,脸上笑意更深:「贤弟莫急!为兄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今年二十六,虚度二十七个春秋了。」

赵楷此刻豪情万丈,哪里还顾得细究,只觉一股气在胸中激荡,学著瓦舍勾栏里听来的绿林话本,扯开嗓子吼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赵三!今日愿与西门大哥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心中想到,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便算了,我何等尊贵....怎能一起死...

两人对著冷月胡乱磕了头,互相搀扶著站起。

赵楷只觉得胸中块垒尽消,江湖意气填膺,郑重其事地对著大官人便是深深一揖,朗声道:「西门大哥!」

西门大官人笑呵呵地受了这一礼,气定神闲地回了一揖,口中却道:「赵十一弟————」

「欸....啊....什么?十一弟?」赵楷刚欸了一声,脸上的豪情瞬间僵住,他抬起头,眼珠子瞪得溜圆,活似白日见了鬼!

什么玩意儿?十一弟?

自己怎么就成了「十一弟了」?

大官人看著他那一脸懵懂呆滞的模样,心下暗笑,面上却是一派理所当然:「哦,贤弟莫惊。是这样,愚兄在老家,尚有九位结义的兄弟」。我忝为长兄,他们依次排行。」

「贤弟你今日入伙————哦不,今日结义,自然排行第十一。以后便是自家兄弟,唤你一声「十一弟」,理所当然?」

赵楷哭笑不得,全身麻木,真想一头撞死在旁边那棵挂满枯藤的老槐树上!

认下这一位大哥,已是再三犹豫!

但著天大的风险!

谁承想——自家头上竟还压著九个不知是何方神圣的「义兄」?

自己在皇室都是老三,如今竟然成了了垫底的「老十一」了!

他深吸几口,心中拼命自我宽慰:「罢了罢了!龙交龙,凤交凤!这位西门义兄如此人中龙.,见识超凡,他那九位结义兄长————想必————想·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他不敢再深想,更不敢去细问那九位「义兄」的尊姓大名、所作所为,生怕听到什么,彻底击碎他最后一点幻想。

他只能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把话题硬生生拽回正轨,问出他此刻最关心、也是支撑他强撑下去的唯一念想:「西门大哥!请教小弟,方才所言束手无策」————究竟有何解法?」

大官人笑道:「也并非是束手无策?正所谓,堵不如疏,杀不如防!若要治本,需得在权」、利」、人」三处,架上几道看得见、摸得著、斩得断的笼头!」

他伸出三根手指,条分缕析,语速沉稳有力:「权分则清,监临则明!分权制衡,独立监督!」

「首要者,分权制衡!执掌权柄者,不可使其一手遮天!」

「譬如这城门之权,守门、验看、放行、记录,便不该由一人总揽!」

「当分设其职,使其互相牵制。更需设立独立于地方、直奏中枢之监临官,专司纠察不法,风闻奏事,不惧权贵!」

「使其时时感觉头顶悬有利剑,不敢妄为!」

「其二。利彰于光,暗室难藏,其次者,祛魅显形!」

「将那些易生猫腻的关节、流程、耗费,能公开者尽数张榜公示于众!」

「譬如这城门每日进出人数、收取规费、物资查验结果,皆可明示!让阳光照进阴私角落!民皆可见,众目睽睽之下,宵小之辈安敢伸手?

「此乃以众目」为笼头!」

「其三:民口如川,可载可覆!

「广开言路,重纳民声!于各城门、市集、要津处,设密匣,许军民人等,凡见官吏贪渎不法、玩忽职守者,皆可匿名投书!」

「所投之书,由监临官直收直查,不得经地方之手!更要善待清议,细察舆情!街谈巷议之中,往往藏著最真的民情!」

「若地方官吏视民口如洪水猛兽,一味堵塞,则如筑堤壅川,终有溃决滔天之祸!善用民口,使其成为悬在官吏头顶的另一柄利剑!

「除此之外,高薪养廉!」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仓廪实才知礼节!肚子都填不饱,体面都撑不起,你跟他谈清廉」?谈气节」?

「一个七品县令,一年俸禄折成银子,还不够东京城里体面人家摆几桌像样的酒席!」

「这点子钱,连个像样的师爷都养不起!您让他们靠什么活?靠什么维持官体?靠什么在同年同僚间走动应酬?」

「这三策一廉,便是我方才所言—一分权以制衡,公开以祛魅,纳言以警醒,高薪养廉!」

「并行且可徐徐图之,为这浑浊世道,注入几分清明!以小见大,这国之大事,各省各部,亦如是!」

赵楷怔怔地看著眼前这位「提刑官义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此人不过一个五品的武职提刑,半文半武的粗鄙差事,竟能说出这般透彻世情、洞明利害的言语!

句句直指官场积,字字透著无奈却又无比真实的生存智慧!

这哪里是个寻常的武夫?分明是位被埋没的治世干才,洞明时务的能臣啊!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赵楷的心头:

天助我也!

大哥虽居东宫之位,然父皇心意难测,早有易储之念!

满朝朱紫,泰半皆暗中归附于我,所缺者,正是这等既有手段、又通晓实务、能在关键时刻替自己办事、解难题的心腹爪牙!潜邸大臣!」

眼前这位西门庆,年纪轻轻,谈吐不俗,见识非凡,更兼行事果断狠辣,又深谙这污浊世道的运行法则————

这简直是老天爷送到他郸王殿

他心中火热,脸上却极力维持著平静,忽然想到一件事:

西门庆?

一个近年来在东京官场底层悄然流传的名字瞬间浮上脑海!

他瞳孔微缩,脸上难掩惊诧,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带著难以置信的探询:「义兄你————你莫非就是那清河县那位西门显谟直学士?」

大官人坦然一笑,拱手道:「正是!」那神情,带著几分睥睨浊世的坦然与自矜,落在赵楷眼中越发惊叹一—

这等人物!!!竟然不去考个功名??

真真是:一位品雅高尚的人,一位脱离了低级功名趣味的人,一位胸坏浊世又藏著惊世之才的人。

他不由得生出一种荒谬又自得的念头:「此等人物,便如本王与父皇一般,皆是天纵之才!世事人情,一通百通!庸碌之辈,岂能窥其堂奥?」

这念头让他浑身舒泰,仿佛自己的雄才大略,也在这「一通百通」中得到了无形的印证。

当下不再多言,赵楷怀著满腔「得遇奇才」的兴奋与对未来的灼热谋划,匆匆辞别了西门大官人,相约明日晚边再相谈,他快步返回自己下榻的院落。

刚踏进院门,却见廊下阴影里,妹妹帝姬赵福金斜倚著柱子,正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瞅著他,嘴角还勾著一抹意味深长、令人脊背发毛的邪笑。

赵楷与人结拜本就有几分心虚,被妹妹这眼神一刺,顿时恼羞成怒,板起脸呵斥道:「更深露重,还不赶紧回房安歇!在此作甚怪相!」

赵福金也不答话,只是那「嘿嘿嘿」的低笑声,如同偷腥得逞的小狐狸,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一边笑,一边扭著腰肢往自己房里走,笑得赵楷后脖颈子都冒凉气,心里七上八下,疑神疑鬼:「这丫头————莫不是撞见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

赵楷强作镇定,正欲推门进自己屋子,忽听旁边杨戬住的厢房里,传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

「嗷—!!!」

那声音透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夜里格外瘆人。

赵楷眉头一皱,念及杨戬毕竟是皇家老奴,转身走了过去。

推开房门,只见屋内灯火摇曳。

杨戬正赤著上身趴在榻上,一张老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涕泪横流。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正用一双油乎乎的手,在他那青紫肿胀的老腰上,死命地推、按、揉、搓!每一下,都伴随著杨戬杀猪般的抽气和哀鸣。

赵楷走近,沉声问道:「杨戬,如何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