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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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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人来人往,脚步混着说话声,有种恍惚的热闹感。

她走得慢,心里却空荡荡的。

放假,本应该是轻松的事,可她却有点不知所措。

以前在农村,放假就是下地干活。后来在实验班,放假就是补课。

她第一次有一种——

“放假我该干什么?”

的茫然。

她拎着水杯,走到楼梯拐角,刚想转弯,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靠在墙上。

——宋斯年。

他穿着灰色衬衫,袖子挽起,手里夹着一张介绍信,眉目沉静。

阮时苒顿了一下,脚步慢下去。

她本想装作没看见,往另一边走,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停住了。

两人站在楼道的转角,谁都没先开口。

雨后的墙上还挂着水珠,空气里潮得发闷。

宋斯年终于转头。

他的声音很轻:“你,坐火车还是坐长途车?”

“火车。”阮时苒答。

“哪一趟?”

“明早六点。”

“嗯。”他点头,“我也是。”

她怔了一下,下意识问:“你回哪?”

“江边。”他说,“镇上有条支线,先坐火车再转牛车。”

他顿了顿,又问:“你呢?”

“我家在北边。”阮时苒垂下眼,“要翻一趟山,还要走半天。”

宋斯年看她:“你一个人?”

“嗯。”

他皱眉。

她看见了,忽然有种奇怪的冲动——

她想说一句“你别皱眉”,但她没说出口。

空气安静得让人心慌。

她抿了抿唇,准备离开,却在转身前听见他开口:

“苒子。”

她脚步顿了一瞬,没回头。

“火车上……你别坐窗边,玻璃凉。”

她没有应声。

只轻轻“嗯”了一声,快步下楼。

——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车站已经挤满人。

蒸汽机车哐当哐当地喘气,铁轨在震动,像有一头困兽压抑着怒吼。

阮时苒背着行李,挤在人群里,她的箱子被人一推,差点倒下。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她肩膀,往后一带。

“跟紧点。”

她抬头。

宋斯年背着一个比她更大的布袋,肩膀被勒出一道红痕。

他没看她,只拉着她往火车口靠近。

汽笛突然长鸣,吓得人群一瞬乱成一锅粥。

她被他握着手腕往前推,她想挣开,可那手掌太烫了,她反而更不敢动。

终于挤上车厢,她手还在抖。

宋斯年把她的箱子抬上行李架,然后自己站在她旁边,肩膀紧贴栏杆。

火车一震,慢慢启动。

她看着窗外的铁轨后退,心里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慌乱。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她的喉咙里像被卡了一块棉花。

火车开出站台,晨雾漫在田野上,渐渐看不见人。

她忽然想。

“要是他就这么下去了,我会不会难过?”

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声音:

——会。

她猛地扭头,看着他。

他也在看她。

两人对视一瞬,什么也没说。

火车一路穿过稻田、山坡和黄泥屋顶,最终在一个小站停住。阮时苒背着行李跳下去,鞋底“噗”地陷进一摊积泥里,土腥味和稻草味一起扑到鼻子里。

她吸了一口气。

回来了。

车站到村子的土路尽是积水,轮胎印深得能埋到脚踝,路边的草被牛啃得只剩秃梗。

走到村口,她还没进门,已经听见有人喊:

“哟!阮家的闺女回来了——这回是从城里回来的喽!”

“她可是考上大大学的!电视里都念过名字——”

有人从灶台探出头,有人端着筛子追出门,还有小孩拿竹棍戳她裤脚:“你这是真皮鞋吗?多少钱一双?”

阮时苒被围住,礼貌地笑,喉咙却有点紧。

她家是村东头两间青砖屋,她娘在门口擦围裙,眼睛一亮:“苒子!”

刚想过来接行李,旁边一个婶子先抢了话:“哎呀回来啦?这回放假多少天?你在城里是不是有人看上啦?你城里那同学有没有给你介绍对象啊?”

另一个姨笑得更大声:“我听我侄子说的——城里男娃子现在追女学生追得凶得很!尤其是你这种……脑子好的!”

“脑子好的”这四个字,瞬间让她有种奇怪的羞耻感。

她娘有点不高兴:“说啥子呢,她还小。”

那婶子撇嘴:“小?城里同年纪都抱娃了!你们农村的观念慢咯——”

小孩还在她脚边戳鞋,她忽然笑了一下,把鞋抬起来:“你别戳,戳破了我没别的穿。”

小孩愣住,然后满脸崇拜:“好厉害,城里人也会开玩笑!”

她娘忙把她拉进屋:“别理他们,进来先喝水。”

……

屋里灶还温着,她娘舀了一碗凉开水递过去,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像要确认她是不是瘦了,又像在找她没说出口的话。

“在学校辛苦吧?”

“还好。”

“吃得惯?”

“吃得惯。”

“带钱回来没?”

“娘。”

她娘讪讪笑了:“我就是问问,你要是不方便……我今天还去地里割稻,不急。”

阮时苒把行李放下,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包。

“这是我给你买的毛巾,柔软的,擦脸不中刺。还有这两个搪瓷碗,带花的。路上摔了一个,还剩两个。”

她娘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嘴角却憋着笑:“哎哟,花碗!隔壁王家媳妇肯定要眼红!”

她娘刚说完,外面就有人喊:“阮婶儿——她是不是从城里带东西回来了?”

阮时苒咽了口水,放下碗,抬手掀开她箱子里另一层——里面是她准备带回来的冰棍模具和盐水配方笔记。

她娘愣住:“这又是啥子?”

阮时苒低声:“以后再说。”

吃完饭,她坐在门槛上,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村子安静,只有远处有牛哞声,还有孩子追着鸭子跑。

她娘在屋里和邻居说悄悄话:

“我闺女说学校那边……也不太安稳。”

“咋个不安稳?”

“她说现在城里卖冰棍都要被说。”

“哟——那以后咱这儿要是有人卖,会不会也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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