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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蜘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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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她和韦赛里斯住在布拉佛斯一栋有红门的房子里。

年老多病的威廉戴瑞爵士对他们还算和善,尤其是对她。

老爵士会给她讲维斯特洛的故事,讲夏日之海,讲临冬城的雪,讲凯岩城的金矿。

几年之后,威廉爵士去世,丹妮莉丝和韦赛里斯被僕人们赶了出去。

那扇红门,以及她被推出门外时流下的泪水,成为了她仅有的、模糊的童年记忆。

在之后的日子里,她和韦赛里斯游歷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乞求援助,受尽白眼。

韦赛里斯也因此得到了“乞丐王”这个侮辱性的称號。

他们睡过马厩,吃过残羹剩饭,曾因付不起房费而被旅店老板扔出行李。

最后,他们来到了潘托斯,得到了总督伊利里欧摩帕提斯的庇护。

家財万贯、权倾一方的伊利里欧邀请他们住进自己的豪宅,承诺帮助他们夺回铁王座。

直到那时,他们才终於过上了一点安稳的日子。

她有了乾净的床铺、合身的衣裙、规律的三餐。也就是在那里,她得到了与卓戈卡奥的婚约,开始了另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女王不应该脆弱。

丹妮莉丝告诉自己,將那些记忆的碎片重新压回心底深处。

她抬起下巴,让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都已经过去了,瓦里斯大人。”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復了平静,“对於你的帮助,我应当感激。我该如何奖励你”

瓦里斯弯曲膝盖,单膝跪下。天鹅绒长袍的下摆铺散在石地上,深紫色在灰色石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陛下,除了继续为您效力,我別无所求。”

“我不知道————瓦里斯大人。”

丹妮莉丝故意让语气显得犹豫,“你曾为我父亲效力,但在他统治期间,王国却分崩离析。相比於我的父亲,我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用好你的————能力。”

“陛下,关於用人之道,从来都不简单。”

瓦里斯的声音依然柔和,但大厅里每个人都听得出其中细微的变化一那不再是纯粹的恭顺。

“我侍奉过您的父亲,这是事实。我尝试用我的方式保护他和他的王国,却最终失败,这也是事实。”

他抬起头,目光与丹妮莉丝相遇,“当我初到维斯特洛时,只是个狂妄的年轻人。凭藉自己培养小小鸟”的能力,和朋友挣了一些钱,以为世界之大,无处不可去。”

他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自嘲,“但当我站在君临的红堡,看到坐在那狰狞铁王座上的国王陛下为国事操劳、为背叛忧虑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无知。”

“后来,我竭尽全力为陛下的父亲出谋划策,为他防备敌人从暗处投来的匕首。但那时我太年轻,太专注於执行先王的每一个命令,而未能提出更好的諫言。到最后————”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到最后,我只能绝望地看著他被本应保护他的御林铁卫杀死。”

瓦里斯快速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提利昂兰尼斯特,“我感恩於先王的知遇之恩,在劳勃拜拉席恩的统治下默默潜伏,学习如何玩好这场权力的游戏。直到如今,我终於敢於宣称自己获得了一些心得,可以呈献於陛

说到这里,瓦里斯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件物品。

巴利斯坦爵士见状立即拔出佩剑,金属出鞘的锐响划破大厅的寂静。老骑士一步跨到丹妮莉丝身前,长剑斜指,怒喝道:“瓦里斯,你想干什么”

门外的卫兵闻声衝进来,四名无垢者战士抽出腰间的短剑,无须的脸庞绷紧,眼神凶悍。

他们正要扑向这个敢在女王面前亮出武器的胆大妄为之徒,丹妮莉丝却抬手制止。

“退下。”

她的声音轻柔而威严,卫兵们停下脚步,短剑仍握在手中,警惕地盯著瓦里斯。

“我想瓦里斯大人不会对我不利。是吗,瓦里斯大人”

“当然,陛下。”瓦里斯面不改色,將手中的物品举到额前。

那是一支弩箭,箭杆漆黑,箭在从高窗射入的光线中泛著冷硬的光泽。

“陛下是先王的子嗣,也是为七国带来真正和平的希望,是我一生理想之所在。”

瓦里斯的声音恢復了那种悦耳的平稳,“这支弩箭,是我从凯冯兰尼斯特爵士腹中拔出来的。也是我亲手,射进去的。”

“什么”提利昂瞪大了眼睛,那双大小不一的眼睛里瞬间布满血丝。

他向前踏出一步,手指攥紧成拳,指节发白。

“是你杀了凯冯叔叔”

“是我。”

瓦里斯的声音毫无波动,“我偽造了派席尔国师的书信,將他骗到国师的房间,然后在那里结束了他俩的生命。我不能允许他將兰尼斯特家族的力量重新整合起来,並加强与提利尔家族的盟约。那是陛下征服七国之路上的障碍。”

提利昂咬紧牙关,下頜肌肉绷出坚硬的线条。

粗重的鼻息从他鼻腔里喷出,在寂静的大厅中清晰可闻。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是愤怒,也是压抑。

但最终,他没有爆发,没有继续指责。无论感情上多么难以接受,他的理智都知道瓦里斯说的是事实。

凯冯兰尼斯特一他那位严肃、能干、总是试图在泰温的阴影下维持家族稳定的叔叔一是兰尼斯特家族在泰温死后仅存的支柱。

除掉他,確实能在最大程度上削弱君临的力量,为丹妮莉丝的登陆扫清障碍。

丹妮莉丝將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不希望自己的两位重要顾问因此產生不可调和的內让一在心底某个角落,她已经接受了瓦里斯的存在,接受了这个复杂而危险的男人可能为她带来的价值。

於是她转换话题,试图將焦点从这令人不安的坦白上移开。

“坦格利安家族的血脉,並不只我一人。”

她的声音在大厅中迴荡,“据我所知,现在占领风息堡的那位伊耿,也是你设法送到潘托斯,交给伊利里欧抚养的。你既然帮助他重获身份,甚至助他登陆维斯特洛,为何不去投靠他,反而来到我这里”

瓦里斯沉默了片刻。他依然跪著,举著那支弩箭的手缓缓放下,將箭轻轻横放在自己膝前的石地上。

“陛下,”他终於开口,声音比先前更低,更轻,“请允许我私下向您匯报此事。那背后————是另一个漫长的故事。”

丹妮莉丝凝视著他,缓缓从王座上站起身,长袍垂落。

她居高临下地看著跪在石地上的男人,看著那个在无数传说中面目模糊的“八爪蜘蛛”,看著这个自称暗中帮助她多年、刚刚坦白了暗杀行为、却又拒绝解释为何不选择另一位坦格利安的情报总管。

“起来吧,瓦里斯大人。”她最终说道。

瓦里斯依言起身,並弯腰捡起那支弩箭,但没有收回袖中,而是双手捧著,等待女王的下一步指示。

“你请求私下交谈。”丹妮莉丝走下王座台阶,巴利斯坦爵士紧隨其后,保持著一个可以隨时介入的距离。

“我准了。但不是现在。下午,在偏厅。提利昂大人和巴利斯坦爵士將在场。”她特意看了一眼提利昂,那眼神既有安抚,也有命令。

然后她的目光重新落回瓦里斯身上,落在他手中那支漆黑的弩箭上。

“至於这支箭————留著它。它见证了你为我的事业所做的牺牲,也见证了你带来的死亡。让它提醒我们所有人,权力的代价是什么。”

瓦里斯深深鞠躬,这一次,他的动作似乎多了一丝真诚的敬意。“遵命,陛下。”

丹妮莉丝点了点头,转向弥桑黛,她的小助理。

“带瓦里斯大人去安顿。给他安排一个合適的住处,確保他得到应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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