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接班人!(1/2)
她的声音尖利,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方才那倾泻而出的悲痛,此刻似乎悬在了半空,无处着落,显得既荒谬又难堪。
石金伦硬着头皮,声音更低:“回太师,此乃萧将军的副将,身形与将军相似,故而被误认……萧将军的遗体,在那边。”他侧身示意另一侧。
巩喜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另一辆板车上,同样躺着一具无头尸体,但那身虽沾满血污却更为精良、带有独特纹饰的铠甲,以及腰间那枚她熟悉的、自己赏赐的玉佩残骸,无声地宣告了主人的身份。
一瞬间,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尽管是她自己先入为主)冲上头顶,但旋即被更真实、更沉重的悲哀覆盖。
“TMD!白哭了!”她喉头滚动,几乎要骂出声,却强行咽下,只觉得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痛哭,此刻像一场荒诞的独角戏,显得格外刺眼和愚蠢。她脸上火辣辣的,不知是泪是羞。
她默默走到真正的萧文康遗体旁,转头看向石金伦,好像在问,这人果然是萧文康。
石金伦点头称是。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哭嚎,只是呆呆地站着,身体微微发抖,看着那空荡荡的脖颈处狰狞的断口,看着那曾经拥抱着她、温暖有力的身躯变得冰冷僵硬。
迟来的、更深刻的痛楚,如同冰水缓缓浸透骨髓。
泪水再次无声滑落,但这次的哭泣压抑而沉闷,肩膀剧烈地耸动,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众人看着太师对着无头尸身默默垂泪,场景诡异而令人心酸,气氛更加凝滞压抑。
就在这时,石金伦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从一个随身的布袋中,取出一个用石灰简单处理过、面色青白但五官依稀可辨的头颅。
他深吸一口气,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将头颅安放在尸身的脖颈断口处。
尽管接缝处并不吻合,甚至有些骇人,但萧文康那张曾经英俊、此刻却凝固着死前惊怒与不甘的面容,终于完整地呈现在火光下。
“文康……!”巩喜碧的压抑终于崩溃,比方才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嚎哭声再次爆发。
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对着爱人遗容的悲恸,每一丝哭声都仿佛沾着血,令人闻之肝肠寸断。她俯下身,似乎想触摸那张脸,却又颤抖着不敢落下。
就在这悲声达到顶点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夜的沉寂。
一骑如风卷入城堡,未等战马完全停稳,一名身着素服、未着甲胄的年轻男子便矫健地翻身下马。
他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眉目俊朗如画,与萧文康有五六分相似,却更添几分少年的英挺与朝气。只是此刻,他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悲痛。
他一眼便看到了板车上身首异处的兄长遗体,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晃了晃。
随即,一声痛彻心扉、不输于巩喜碧的悲呼响起:“大哥——!!”年轻人扑到板车前,泪如泉涌,哭得毫不掩饰,悲愤之情溢于言表,那纯然的兄弟之痛,瞬间在感染力上甚至压过了巩喜碧复杂纠葛的哀恸。
巩喜碧的哭声被这突如其来的、更“纯粹”的悲痛打断,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眼中却已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与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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