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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送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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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蘅推开她,烦躁地四下走动,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她心里压根没有我!这个女人,竟然不将本公放在眼里!”

美人们面面相觑,随即一拥而上哄着他:“可我们心里有敦煌公呀!”

李蘅即便美人在怀,也生不出一丝兴趣,几杯酒下肚,醉意袭来,他撇下美人,走入内室,临去还吩咐道:“你们不许歇着,给本公继续奏乐,一晚上不许停!”

美人不满,责问:“那敦煌公呢?”

李蘅摇晃着躺倒榻上:“本公……睡觉。”

如如一早醒来,外间管弦还在奏曲,兴许这是让她提前适应敦煌公的风流生活。梳头时,侍女气坏了:“闹了一整晚,纵情声色太不知检点,怎么有这样的人呢?公主真不去教训教训他?”

如如笑了笑:“井水不犯河水,才能各自安宁。我若去斥责教训他,倒显得我多在意这场联姻,多在意自己公主的身份。我可不会让他误解,我在意他。”

侍女不能懂这番话:“可是公主要嫁他,又不在意他,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敦煌呢?”

如如望着窗外阳光:“因为远。”

用过早膳,如如外出散步。刺史府的侍卫作向导,带她出城到送嫁队伍驻扎的营地。秦州不比洛阳,一个时辰不到便可出城。她打听乐府令的营帐,被告知乐府令入城去了。将侍卫和侍女留在外面,她掀开营帐入内巡视。

简单搭在地上的睡铺,几件衣裳,一把琵琶。她抚摸琵琶,熟悉的触感,是她砸坏的那把,他都已经修好,断弦也续上了。她久久坐在帐中,闭目感受他留下的气息,仿佛那人就在身边。

侍女觉着不妥,催促公主回城。她依依不舍放下琵琶,离开了营帐。

回到刺史府,难得声色犬马已停歇,美人们都散去。如如进了主院,发现一个人抱着琵琶坐在堂上,那随意自在的样子,仿佛主院是他的地盘。

如如眉头皱起:“敦煌公走错院子了吧?”

李蘅一脸坦诚:“公主与我夫妻之间称谓不必如此生分,叫我阿蘅、蘅郎都行,公主喜欢哪个?”

如如神色没有一丝波动:“驸马都尉究竟有何贵干?”

李蘅叹口气,好歹从“敦煌公”晋级“驸马都尉”,勉强算是个进步。他熟练而优雅地挥动手指,在借来的琵琶上随意一拂,自顾自弹了起来。

如如本不打算理会,但她对弹琵琶的人潜意识有种说不明的情愫,不由定定看着他的弹法,与桑伶洲有些不同,琵琶曲调也迥异,是另一种音域。

当然没有桑伶洲弹得动人心魄,但也不算难听,是一种世俗意义上的好听。

一曲毕,他收指,抬头问:“公主觉得如何?”

如如不带感情地回答:“勉强入耳。”

号称敦煌第一琵琶手的李蘅大受打击,眼里充溢沮丧之情:“果然敦煌是个小地方,我自幼学琵琶,还是比不上洛阳宫廷乐府令。”

如如不去安慰他,转身寻了坐席,倒茶自饮。

李蘅见得不到安慰,认命地放下琵琶,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横到唇边,吹奏起来。笛声悠扬婉转,绵延回响,萦绕着缠绵遐思。吹完自己最拿手的曲子,李蘅期待地看向如如,却见他尽力讨好的人靠着案角睡着了。

这回打击更大,李蘅酸楚地收了玉笛,脱下外衣,轻步走到如如身边,给她盖上。当然他没有放过近距离观摩如如的机会,俯身凝望她,虽然身体躁动,却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去亲她。从来没有这般小心地对待一个女子,她如同一件精美玉器,一碰即碎。可惜她的心不属于他。

李蘅站起身,以自认为无比萧索的步伐走出了主院,人至中年反倒自怜自伤起来,真是越活越没出息。

直到主院门掩上,如如才睁开了眼,掀开盖在身上的衣裳。她忽然有些后悔,或许当初不该选择敦煌。她将遥远的一人当作逃离宫廷的棋子,却没想过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越是讨好她,她越要伤他,远离他。这场联姻本就不带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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