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褫夺名额,昭离出事;重返徐家,你来斩他(2/2)
「何方狂徒!安敢伤我儿?!速速放开他,否则便是与我为敌,与整个【紫极上宗】为敌!」
独子的性命捏在他人之手,他色厉内荏地厉声咆哮,试图搬出宗门名头震慑,「我儿乃是紫极宗内门弟子,你若敢下杀手,便是挑衅我紫极宗威严,天上地下再无你容身之处!」
然而,林长珩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眸光甚至未曾从徐八征身上移开半分。
只是五指微微收拢。
「咔嚓!」
一声清脆而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那还在徒劳挣扎的灰衣修士,眼中生机瞬间湮灭,头颅无力地歪向一旁,被林长珩如同丢弃垃圾般随手甩开,重重砸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竖子尔敢!!!」
那紫袍男修目眦欲裂,没有想到自己的威胁不仅没有生效,反而被对方视如草芥,当面杀人打脸,将其堂堂筑基修士、紫极宗高层的脸面掀进尘埃,还狠狠地碾了两脚!
而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周身法力疯狂鼓荡,筑基中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卷起阵阵狂风。他双手急速掐诀,一柄缠绕著浓郁紫黑色煞气的飞剑自其储物袋跃出,发出凄厉的尖啸,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扑杀过来。
「敢杀我儿,你们今天都必死,徐家也必亡,等我禀明宗内,将尔这通金之族杀个鸡犬不留————!」
他的狠话尚未说完。
徐八征压下伤势,祭出一个如月玉盘,在头顶盘旋,释放杀机,准备和林伯父围而攻之。
反观林长珩,听到此言终于微微转眸,瞥了紫袍男修一眼。那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
下一瞬,甚至未见林长珩有任何掐诀施法的动作,只是眸光一凝。
「噗!」
一点极快的青紫之光如紫电横空,贯穿天地,激荡日月,在紫袍男修胸前一闪而逝。
他狂怒的表情骤然僵住,胸口骤然爆开一团血雾!
那青紫之光仿佛无视了空间距离与法力护罩,直接从他胸前穿透,自背后贯出,留下一个前后通透、边缘焦黑的恐怖伤口,却没有伤及心脏要害。
「呃啊—!」
在徐家两人震惊无比的目光注视下,紫袍男修凝聚到一半的法力骤然溃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周身气势如泄气的皮球般急剧跌落。
那柄煞气飞剑失去控制,哀鸣著坠地。
他跟跄倒飞而出,低头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前汩汩冒血的空洞,剧痛与修为被废的虚弱感瞬间淹没了他,让他在空中连站都站不稳,跟踉跄跄,只能以怨毒而惊恐的眼神死死盯住林长珩。
林长珩却已不再看他,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他转向惊讶掩嘴、正以复杂目光看向这边的徐八征,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八征,此人法力已破,肉身重创,再无反抗之力。他既伤你,这最后一击,当由你来斩。」
说罢,他袖袍轻拂,那柄【青紫剑胎】剑尖染血,便悬空出现在徐八征面前。剑身微颤,发出清越的嗡鸣,似乎在催促。
徐八征闻言,仿佛想到了什么,先是一怔,随即强行压下,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伸手稳稳握住了那柄剑胎。剑胎入手,一股温润而磅礴的力量自剑柄传来,瞬间抚平了她经脉的刺痛,更让她精神一振。
她看向那奄奄一息、怨毒瞪视的紫袍男修,不再有半分犹豫,眼中只剩下决绝的杀意与复仇的冰冷。她挺直脊背,一步步踏空走上前去,举起了手中剑胎。
山风呼啸,卷动著血腥气,徐八征手起,剑落。
「你————」
寒光一闪。
一颗布满惊恐与不甘的头颅,掉下半空,激荡鲜血,滚落尘埃。
「咻!」
目标完成的下一刻,【青紫剑胎】只是一振,便震开了徐八征的手指,轻松从此女手中脱手而出,只是一闪,就来到了林长珩的身侧,钻入袖中不见踪影。
林长珩这才满意一笑。
让徐八征动手,不过是一种稳妥的保密手段罢了。不然,剑胎那一剑的落点,便直接是紫袍修士的头颅!
袍袖连卷,没有浪费,将两具尸体通通收入了【壶天空间】,分开边缘地面,藏入其中葬下,化为养分。
又清理了一下几乎不存的斗法痕迹,林长珩才祭出飞舟,载著两人破空飞去O
「伯父————」
「林爷爷————」
飞舟之上,徐家两人再度行礼,看向迎风而立、袍摆飞舞如遗世独立般的林长珩,有种一粒蜉蝣见青天的感觉。
「说说吧,为什么会被人追杀?若非我偶尔归族遇见,你们多半凶多吉少!
并且,永真为何至今没有筑基,还在练气巅峰蹉跎?」
林长珩瞥了两人一眼,眼神淡然,在两人的眼中却自带惊人威势,令他们不敢对视,纷纷低下头来。
徐永真和徐八征相视一眼,终于还是决定由徐永真开口,只见他脸色连变,叹了一口气道:「并非永真不愿筑基,而是不能————」
「上次不是说尔在【筑基丹】的排队序列吗?」林长珩问道。
「是,眼见就要排到,但————名额被褫夺、实为挤占了。
」9
徐永真的脸上灰白更甚,并且浮现出了一股强烈的恨意!
「褫夺?挤占?为何如此?」林长珩皱眉。
「自从当初紫极宗战事一启,宗不成宗,管理混乱。特别是从墨师叔离宗参战之后,我一直低调做人,在洞府苦修,静等【筑基丹】下发,最初还好,没有人前来招惹于我,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被人盯上,各种麻烦上门,我都忍了。但纵然如此,事情并没有好转,演化至后来,更是莫名其妙地被当面宣布,【筑基丹】名额被收回,给出的理由更是莫须有的妄自滋生事端,与同门不睦,当惩戒之」————」
徐永真愤慨不已,就连旁侧的其姑母眸光之中也闪过愤怒之色,显然对自己侄儿被人欺凌拿捏,尤为不快。同时,也能从其眼中,看到一丝无力感。
纵使徐家是一个多筑基家族,在附近的一亩三分地上看似风光,但在紫极宗这等庞然大物的面前,依旧不够看,伸出一脚便能踩死!
「这种变化————」
林长珩向来看的不是表面,而是深层次————
为什么徐永真会突然有此遭遇,而非一开始就如此,多半不是他自身的原因,而是其靠山————出了问题。
而他又有何靠山?
自然是墨昭离!
「离儿怎么了?」
林长珩心中一突!
「莫非在宋金前线出了什么问题,传回消息,才让这宗内的豺狼有了想法,针对其照顾的徐永真来?」
这个念头一起,林长珩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起来,同时有种心乱如麻的感觉O
这是他八九十年来的苟道生涯都未有过的!
很明显,墨昭离此女在他的心中,所占据的位置和分量并不一般。
林长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时沉默了下来。
此后发生的事情,脉络更加清晰、简单。
通过某些渠道,徐永真得知他那【筑基丹】相应的筑基名额,都转移到了一个叫「谢高野」的练气修士身上。
——
而且此人并非首次筑基,第一次筑基曾失败了。
按照【紫极宗】的规矩和惯例,这种筑基失败的修士,原则上是不能再次获得宗内提供的筑基名额的。
但很明显,因为某种原因此规矩被扭曲,惯例也被打破了。
通过一些来往颇密同门修士的消息,宗门之中,有一位方才晋级假丹不久的「谢长老」————
两人是同一个「谢」字。
很多时候,真相的证实,并不需要证据。
模棱两可,隐隐约约,就是真相!
徐永真见状,只能捏著鼻子认了,不敢触碰,老老实实接受了现实,莫说墨前辈不在,就是在————此事也无法改变了。
毕竟,道高一级压死人!
结果事情没有结束,徐永真听到了风声,说谢长老手签了一则调令,要将其送往宋金前线战场。
这不就是————借刀杀人,毁尸灭迹吗?
徐永真连夜离山,找到在山下客栈修行的姑母,一齐离宗。
结果又被姬家父子追了上来,便有了后来发生之事。
听完这宗门里面的黑暗面、弯弯绕,林长珩都有些头疼。
在平日里,这些阴暗腌攒不会显现,大体是光明正大、一派祥和的,但战乱之中,只有大事,无关小节,因此妖魔乱舞、蠹虫显露。
原来不只是散修之间互相吃人,在宗门道派之中也是如此,恃强吃弱,一般无二。
听罢,林长珩没有立即表态。
徐永真和徐八征都陷入了沉默,都没有说话。
不多时。
一片灵秀奇峻的山脉出现在飞舟前方。
只见群山之间,云雾并非随意弥漫,而是受著某种山势的牵引,化作缕缕乳白色的灵雾,如同轻柔的绸带般环绕著几座主要的山峰缓缓流淌。
再往下看去,便会发现一座山谷出现。
此谷形如倒扣的玉碗,四周高耸的山峰便是其天然的碗壁,将谷内风光严严实实地拢在其中。谷中景象与外界大不相同,并非茂密丛林,而是一片规划得宜、层次分明的场景布置。
最上层靠近山腰处,灵气氤氲,是各种建筑、居所;
中层则是大片整齐划一的各色灵药田、灵木林,姹紫嫣红,灵气色彩斑斓;
谷底则是各种功能性设施,以及一汪碧如翡翠的灵潭,潭水上方水汽蒸腾,与上方的灵雾交融,滋养著整个山谷。
「前方便到了。」
闻言,林长珩点了点头,驱使神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了一条二阶中品和数条一阶灵脉盘踞在山谷之中,环绕著滋养此地。
这等特殊的地形可以将灵气锁住,甚至能将灵气反复叠加提纯,取得的效果甚至逼近了二阶上品灵脉。
比昔日的黑水河之地,好了不要太多。
「咻咻咻————」
林长珩的飞舟在山脉之前停了片刻,便惊动了谷内,山谷之中便有两道身影散发著浓厚的气息飞了出来。
但仍然谨慎地虚立在阵中,都是筑基修士。
一人白衣胜雪、一人宫装娜,皆生得美貌非常,动人心魄,但各有各的美O
不是徐寒霁和澹台绯月,又是何人?
「不错!」
林长珩对她们的谨慎行为表示满意,深得他心,暗中赞道,「就该如此!」
就在两人打量之际,林长珩一步踏出,脱离飞舟,含笑相对。
「夫君!」
「林大哥!」
接连两声惊呼从阵中响起,仿佛确定不假后,两个倩影就飞了出来,带著迥异的香风来到林长珩的面前,惊喜交加。
「绯月、寒霁————」
林长珩点头,本想张开怀抱,但看了眼山谷之中,不少徐家族人都在翘首观望,还是决定暂且收敛,张开了一半的手臂还是放了下来。
澹台绯月本来靠近的娇躯,也因此一滞,顿时娇俏地白了林长珩一眼。
「嘿嘿。」林长珩一笑。
此时,徐八征带著徐永真也从飞舟上飞了出来。
「八征、永真,你们怎么和夫君(林大哥)在一起?」
下一瞬,两女同时讶异道。
徐八征、徐永真见过礼,前者刚要开口解释,却被林长珩打断,「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先进入族中再细聊吧。
「便听林大哥的。」
「好!」
其余的四人、徐家绝对核心此时都看向林长珩,没有迟疑地颔首同意,显然林长珩成了在场的主心骨,有种为马首是瞻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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