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他们说不能练武,可豺狼从不讲规矩(1/2)
雪粒子打在睫毛上,像细针扎进眼缝,林英的呼吸在面前凝成白雾,又瞬间被风撕碎。
她跑得更快了,皮靴碾过冻硬的雪壳子,咔嚓声混着少年队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山野里炸出一串回响。
脚底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寒气顺着靴筒往上爬,刺得脚踝发麻。
火镰郎的话还在耳边炸响:“西岭有人盗猎,打死了头母鹿,鹿茸都割了!“那声音裹着焦油味的怒意,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姐!“林建国突然拽住她的衣袖,十二岁的少年跑得额角冒汗,军绿色的棉袄袖口磨得发亮,掌心滚烫地贴在她胳膊上,“让我带青山卫去!“
林英脚步一顿。
月光下,少年眼里的光比雪还亮,映着远处隐约的火把红影,像是两簇不肯熄灭的炭火。
她想起三个月前,这孩子还蹲在灶前啃树皮,指甲缝里全是泥;如今胸前“守“字徽章闪着微光,弹弓在腰间晃出利落的弧线,皮革摩擦裤管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你们才多大?!“她声音发紧,指尖无意识抠住猎刀的皮套——那是原主父亲留下的,刀柄还带着旧油布的味道,粗糙的纹理硌着指腹,像一段沉睡的记忆。
“可你教过我们,见恶不除,就是纵恶。“林建国仰头,冻红的鼻尖微微发抖,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霜
“上回王婶家的鸡被偷,是我们追了三里地找回来的;前儿张叔的捕兽夹被人拆,是石头娃用脚印追出了林子。“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是半块冻硬的烤饼,边缘裂开细纹,散发出干粮与体温混合的气息,“我们带了急救包,风耳妹的铃铛能传三里,火镰哥说他在前面探路“
林英的喉结动了动。
远处又传来一声枪响,惊起一片寒鸦,扑棱声划破夜空,翅膀拍打空气的震动仿佛就在头顶掠过。
她望向少年队——风耳妹正把铜铃铛往腰带里塞,金属碰撞发出清越一响;石头娃在检查装迷烟粉的竹筒,指尖捻开盖子时飘出一丝辛辣气息;两个更小的娃正往兜里揣响镖,铁器相碰的轻鸣藏在风里。
他们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老长,像一排小松树,风再大也折不弯。
“火镰郎带队。“她突然开口,指尖点过五个孩子的肩膀,每一下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信号枪三长两短是撤退,绿烟是遇袭,听见骨哨就往东南坡跑。“
又摸出个小瓷瓶塞给林建国,冰凉的釉面贴上他掌心,“这是解蛇毒的药,别乱摸他们的枪。“
少年们眼睛瞬间亮了。
火镰郎拍了拍腰间的燧石——他从前是山匪,后来被林英用猎刀架着脖子逼去给猎户们送过药,此刻喉结滚动,皮革护腕与火镰摩擦出一点火星,“英姐放心,我带他们走野径,保准比狼还悄。“
等最后一个孩子身影没入林线,林英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胸腔里憋着的那股劲终于松了些。
她转身登上旁边陡峭的崖壁,靴底碾碎薄冰,碎屑飞溅,寒意顺着脚心窜上来。
终于站上了那个熟悉的瞭望点,风立刻灌满衣领,卷着松枝的清香和雪水融化的清甜,直冲鼻腔。
她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玉坠——就在这刹那,胸口一热,空间寒潭竟毫无征兆地泛起涟漪。
储物间里那个烧焦的“县卫“残纸正发出微光——那是上个月在村口老槐树下捡到的,当时只当是张废公告。
“上次那张炭化的地契……也是这样显出半个‘药’字。”她心头一动,迅速将残纸浸入寒潭。
潭水像活了似的翻涌,半行墨字渐渐显影:“物资整顿组,行动代号清野。“林英的瞳孔缩成针尖。
三个月前刘大爷中毒,说是误食毒蘑菇,可后来她在他鞋底刮出了碎药渣;上个月猎户老李家的猎枪突然“丢了“,却在山外收购站找到了——原来不是巧合。
“清野“她对着风吐出这两个字,指节捏得发白,“他们要清的,是山民的猎枪,是护山的本事,是“
西岭方向传来一声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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