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杀褚骄阳者为王(1/2)
呼啸的北风中,一张人皮面具被吹落在地。
踩着被冻得微硬的人皮面具,一身马夫装扮的镇南王走到金乌的旁边。
抚着金乌的鬃毛,看着已经消失在大雪中的人影,哑声惨笑道:“幸好还有个云家的小子。”
这世间还有让她割舍不下的人和事,真好。
一把抹掉嘴角的血柱,镇南王翻身上了马。
只是刚走出两步,就再也撑不住的趴在了金乌的脖子上,“老伙计,回家吧。”
金乌带着镇南王沿着走了无数遍的密林小路,躲过大魏兵士的布防,回到了宁古州的南城门处。
早早带镇南王亲兵等在那里的孔仪,见镇南王沉沉的趴在金乌的背身,而金乌的身上又染着厚厚的血迹。
吓得松了拐杖,扑倒金乌身前,去查看镇南王的伤势。
见血是从镇南王口中溢出来,他急忙让亲兵把镇南王送回府中。
“孔文书,爷……”扶着孔仪的亲兵,忍不住低声问道。
“爷什么事都没有!”孔仪咬着牙,沉声回道。
什么事都没有,都会过去的。
回了府中,孔仪当即把所有亲兵圈在王府,不许他们离府半步。
而后抱着火炉和汤药锅,进了镇南王的房间。
看到已经转醒的镇南王,孔仪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给他诊脉:“爷的心绪不能再受刺激了,不然怕是……”
“左右没几天了。”抽回手,镇南王坐起身,用被子把自己裹好,“一会儿拦住完颜中敏,你教她如何说服完颜中政和北金朝臣,出兵打大魏,抢宁古州。”
孔仪煎药的手一顿,有些不解的看着镇南王。
如此,褚骄阳想要收复宁古州,那需要面对的就不只是宁古州城内的一万北金兵了。
还与整个北金为战。
“调两万宁古州的兵,去北大墙那边,护好北大墙,以防东朝那边趁火打劫。再把……”
心肺的刺疼,打断了镇南王的话,缓了良久卡着嗓子的那股气后,略有疲惫的继续说道:
“把北金的兵和将领都放出来,告诉他们,十日后,生死有命,突出大魏的包围,本王许他们回北金。”
“爷……”孔仪轻唤了声,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以宁古州为诱饵,引大魏和北金战火再起。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罪人,本王会一做到底。”
为他的骄骄,为他的旧友顾青安,为他的恩师张宗,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希望此战之后,他们能活出一方与他当年不同的天地。
至于这些生灵涂炭的罪孽,就让他来背好了。
是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对于一个护不住妻儿,护不住胞妹的男人来说,有什么用?
想到褚骄阳脖子上那个字和那道刺目的血迹,镇南王握紧了被下的双手。
“把北金最凶狠那支狼师,放到南城门,告诉他们,杀褚骄阳者,可在北金为王,伤云行者,本王屠他九族。”
她愿为云行,放弃未完的复仇,一命换一命,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失了这世间唯一的生志。
这次孔仪没有在言语,沉着眉眼,认真的守着火炉上已经翻滚的药。
直到三碗水熬成一碗药后,才低声说道:“我给爷下一副重药吧。”
“好啊。”
接过浓的看不到碗底的热药,镇南王下了床,推开窗子,看着院中那棵树干上的厚冰已经渐渐融落的枯树,轻快的笑道:
“孔仪啊,我那个骄骄是不会如我得意了,回头你和云行说一下吧,让他把这树给我带上。”
将空着的药碗递还给孔仪,镇南王又说道:“去吧,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吧。”
眼角泛着泪花,孔仪放下拐杖,给镇南王磕了三个头后,一言不发的离开的内院。
四万宁古州将士归家之路,那么长,又那么短。
长到需要数万人的血肉之躯来铺垫,可又短到只需要一个抬手间的接收 。
可不论长短,有一家四口,再也回不去了。
十日后的宁古州,两万杀气腾腾的北金兵,涌出宁古州的东、西、北大门,誓要杀出一条回北金大草原之路。
而那支冲出宁古州南门的五千人北金狼师,只有一个目标,杀了褚骄阳,为这三年被褚骄阳砍了头的兄弟族人报仇。
大魏战前大营外,两万将士枕戈待旦,秣兵历马,只等主帅褚骄阳一声令下,擂响战鼓,收复大魏最后一块失土,宁古州。
营帐内,云行帮褚骄阳把大魏旧制军服穿好,轻声问道,“不着铠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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