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褚骄阳跪云家宗祠(1/2)
褚骄阳被苏昭带出前厅,一路低着眉眼走了许久后,在一处庄重的屋前站住了脚步。
悄悄抬起眼皮看了眼高门上的匾额,褚骄阳咽了几下口水。
自己做的孽,自己怎么还都是应该的。
苏昭命人将祠堂大门打开后,就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
给数量众多的牌位进了香火,苏昭站在香案旁,看着站在门外,头梳新妇发髻,身着新妇衣裙的褚骄阳,冷声说道:“进来。”
褚骄阳小心翼翼的稳着头上那带着长流苏的簪子,提着裙摆,进了云家祠堂。
苏昭又道:“跪下。”
“是。”
褚骄阳理了下裙摆,双膝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地上。
“跪上面去。”
褚骄阳不解的看了眼苏昭,见她那冷清的眉眼,正落在自己身前的蒲团上。
她虽然礼数懂得不多,但也知道祠堂不是外人能进的,这祠堂前的蒲团更不是谁都能跪的。
因此她才会跪在了地上。
见苏昭不仅让她进了祠堂,更让她跪在蒲团上,褚骄阳那惶恐不安的心,也算是定了下来。
无论如何,云国公夫人是认自己这个儿媳的。
郑重的朝苏昭磕了个头后,褚骄阳挪着双膝,跪到了蒲团上。
“云行心里紧着你,不让我问你三年前的事,因此我可以不问。但你应知,当年你那一纸无缘由的休书,辱得不只是云行,也不只是云国公府,更是云家的列祖列宗。”
苏昭从香案上取下戒尺,抵在褚骄阳的脖颈的衣领上。
“我云家列祖列宗,个个都是顶天立地,为国为民忧心之人,不该受你们晚辈的折辱。”
褚骄阳身子跪的挺直,却不敢抬头去看香案后面的牌位。
云国公夫人说的没错,云国公府能够屹立这么多年不倒,至今为圣人和太子所顾忌,不仅是因为云国公府是百年世家。
而是这百年的世家,出过多位内阁重臣。
也出过为国、为民而死于瘟疫、水患的家主。
每一辈的云家人,都一心为国为民。
如果说非要挑一个不上进的,大概只有云行这个一心避世的未来家主了。
褚骄阳双手覆在蒲团前,深深的将额头磕在地上,“晚辈知错。”
“云行今年二十有五,这祠堂他跪过四次,三次皆与你有关,这戒尺,他受了三次,三次也皆与你有关。”
苏昭手中的戒尺,从褚骄阳的脖颈上,滑到她伏在蒲团上的脊背处。
狠狠的举起了良久后,终是缓缓的落到自己的身旁,“你可知夫妇一体是何意?”
“晚辈知道。”
一滴泪,随着褚骄阳的话,顺着眼角滑落到地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不是这八个字,她当年也不会那么狠绝的休了云行。
诚然当初她是不想把选择权交给云行,让他选择与她继续做夫妻,还是放弃她。
但她却明白自己心底最深的那点意念,是不舍得把云行置于两难之间。
选择她,便要拉着他身后的云家为祭。
放弃她,便要受世人的耻笑。
只是不想那个为了不跪祠堂,而一直努力做好世人眼中大公子的云行,竟然为了她三跪祠堂,三受戒尺。
“我看你是不知道,才会那般折辱我儿云行。”
苏昭握着戒尺的手,微抖着,再次举了起来。
“纵使当年的婚事,起于权谋制衡,但他却未愿怠慢你分毫,你扪心自问,他可有一处没顺着你的心意?就连那嫁衣,都是他亲自盯着绣娘的一针一线给你改的,生怕你受一点委屈。”
“他二十年不敢有所求,却为你自求跪祠堂三次,结果换来是什么?”
换来的是一纸休书!
换来的是依旧不肯认云国公府这个家!
想到褚骄阳在前厅和刚才的话,苏昭狠狠的将举起的戒尺掷到了褚骄阳身后的地上。
“今日我若打了你,便是寒了云行的心,让我们母子生了嫌隙。既然你懂何为夫妇一体,那就在云行为你跪过的地方,陪当年的他跪着吧。”
褚骄阳紧闭的眼睛不敢睁开,也不敢直起腰身,忍着发颤的嗓子,郑重的回道:“是。”
随着苏昭的离开,伴着祠堂高大的门被缓缓合上,那被含在眼底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漫出褚骄阳的眼角,争先恐后的滴落在与她只有咫尺的地面上。
不过片刻,那被泪水打湿的斑驳地面,就积出了浅浅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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