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全都笑喷了！（1/2）
飞机落地时，西北的风裹挟着沙砾拍打舷窗，吕铭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那包没拆的榨菜还在。他低头看了眼，纸袋边缘已有些磨损，像是被反复掏出又放回。吴迁坐他旁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扶手缝里的线头。
“到了。”空乘轻声提醒。
两人提着行李走出舱门，热辣辣的阳光劈头盖脸砸下来。远处校门口的孩子们已经排成两列，手里举着用作业本纸剪成的心形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欢迎吕叔叔！”“吴老师我们爱你！”还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一幅画：两个大人手拉手站在彩虹下，脚边是三个孩子，头顶飘着一包巨大的、冒着金光的榨菜。
吴迁愣住，随即笑出声：“这……我成图腾了？”
“别贫。”吕铭嘴角却扬了扬，“人家是真心。”
他们没带助理，也没通知媒体，只和当地教育局对接人碰了头。一辆破旧中巴把他们接到学校。校舍是去年刚翻新的，外墙刷着淡黄色涂料，但操场仍是黄土铺就，风一吹就扬起一阵灰雾。教室里课桌陈旧，可每张桌上都整齐摆着几本新书，扉页上印着“由吕铭ap;吴迁公益阅读计划捐赠”。
活动从上午九点开始。先是简单的捐赠仪式，吕铭作为代表讲话。他没念稿，只是蹲在孩子们面前，声音不高地说：“我不指望你们记住我的名字。但我希望，有一天你们当中有人能坐在电影院里，看一部没有明星、没有热搜，但很真实、很疼、也很暖的电影。那时候，你会知道，原来普通人的故事也值得被讲出来。”
台下安静极了。一个小男孩忽然举起手：“叔叔，那你是不是普通人？”
全场哄笑。
吕铭也笑了，点头：“我是。而且我小时候比你还穷，连泡面都吃不起，只能看着别人吃。”
“那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有钱？”另一个孩子问。
吴迁抢答：“因为他肯把钱花在你们身上，而不是买豪车。”
孩子们又笑。气氛一下子松了下来。
午休时间，老师们邀请他们在食堂吃饭。饭菜简单：米饭、土豆丝、炒白菜，每人一碗紫菜蛋花汤。吕铭端着餐盘坐下时，发现碗底压着一张纸条：【今天有肉，藏在汤里了。】他掀开一看，果然有三小块瘦肉沉在碗底。
他抬头看向厨房方向，热芭前两天发来的消息浮现在脑海：【听说那边条件差，我寄了点干货和调味料过去，别让他们吃得太寡淡。】
他没回复，只是默默把肉夹给了旁边一个瘦弱的小男孩。
饭后，他们去参观图书角。房间不大，靠墙立着几个铁皮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书??小说、科普、漫画、绘本，甚至还有几本泛黄的手抄本地方志。吴迁随手抽出一本《平凡的世界》，翻开扉页，一行稚嫩字迹写着：“读完这本书，我想走出大山，但不为了炫耀，而是为了回来修路。”
他怔住，轻轻合上书，放回原位。
“你觉得值吗？”他忽然问吕铭。
“什么？”
“这么多钱，这么多时间，这么多精力……就为了这几间屋子，几十个孩子？”
吕铭没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看着操场上追逐奔跑的身影，风吹起他们的衣角，像一群扑腾的小鸟。
“你知道我小时候最怕什么吗？”他缓缓开口，“不是穷，不是饿，是没人相信我能活出点样子。每次我说想当演员，邻居都笑：‘你？顶多去工地搬砖。’可后来我真的站上了舞台，穿西装打领带，拿奖杯，上热搜，所有人都说‘厉害’。可我心里清楚??那一刻的我，反而离‘活着’最远。”
他转过身，目光平静：“但现在，我看到这些孩子眼里有光。不是追星那种光，是‘我也能试试’的那种光。这就够了。”
吴迁沉默良久，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下开关。
“录什么呢？”吕铭问。
“素材。”他说，“我要写本书，叫《那些照亮我的微光》。你这段话，是第一章。”
下午的互动环节是“梦想信箱”。每个孩子写一封信投进特制木箱，信封上写着收件人：“未来的自己”或“某位大人”。吕铭和吴迁各自抽了五封来读。
吕铭拆开一封，信纸折得整整齐齐，开头写着：
gt; 亲爱的吕叔叔：
gt;
gt; 我叫阿依努尔，今年十岁。我喜欢画画，但妈妈说画画不能当饭吃。可我还是每天偷偷画，画雪山，画教室，画你和吴叔叔的照片。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们吵架，后来又一起拍电影。我想问你，人是不是一定要打架才能变朋友？
gt;
gt; 我只有一个朋友，叫小花。上周她转学走了，我没敢告诉她我很舍不得。我现在写下这句话，是想告诉未来的我：如果有一天我遇到重要的人，请一定大声说出来。
gt;
gt; 祝你永远不吃光泡面。
gt;
gt; ??阿依努尔
吕铭读完，喉头一紧。他抬头环视一圈，找到那个戴着粉色头巾、正低头玩手指的小女孩，冲她笑了笑。女孩猛地抬头，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亮的星星。
轮到吴迁读信。他抽到的一封让他直接红了眼眶。
gt; 叔叔你好：
gt;
gt; 我爸爸去年死了。他在矿上干活，塌方……村里人都说他命苦。可我知道他不是。他每天回家都会给我讲一个故事，有时候是从书上看来的，有时候是他编的。他说总有一天要带我去北京看天安门。
gt;
gt; 现在我一个人睡，害怕的时候就抱着他的旧外套。昨天老师说你们要来，我特别高兴。我想问问你，如果你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该怎么继续往前走？
gt;
gt; ??巴吐尔，12岁
吴迁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他深吸一口气，没读完，而是把信轻轻折好，放进胸口口袋。
“这封信，”他声音沙哑，“我不念了。但它会一直陪着我。”
散场后，两人爬上屋顶透气。夕阳正缓缓沉入雪山背后，天地被染成一片温柔的橙红。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无数无声的祈祷。
“我决定了。”吴迁忽然说。
“什么？”
“我要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资助偏远地区儿童艺术教育。不是施舍，是给他们工具，让他们自己发声。”
吕铭侧头看他：“资金呢？”
“卖房子。”他笑，“反正我一个人住那么大干嘛？再拉几个靠谱的朋友众筹，你算一个。”
“行。”吕铭点头，“但我有个条件??必须公开账目，每一分钱都要能查到去向。”
“当然。”吴迁伸出手，“合作愉快？”
吕铭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握：“合作愉快。”
当晚住在当地招待所。条件简陋，空调老旧，半夜突然停了。吕铭醒来，发现吴迁披着外套坐在阳台抽烟，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冷？”他走过去。
“不冷。”吴迁摇头，“就是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些信。”
吕铭没说话，只是并肩坐下。
“你说，我们是不是太理想主义了？”吴迁望着夜空，“这个世界根本不缺好人，缺的是让好人活下去的规则。”
“那就改规则。”吕铭淡淡道，“哪怕只能撬动一条缝。”
吴迁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
“是你让我明白的。”吕铭看着他，“有些人活着，不是为了赢，是为了证明??有些事，值得坚持。”
两人就这么坐着，直到东方泛白。
第二天清晨，他们提前离开学校，不想搞什么告别仪式。车子驶出村口时，后视镜里还能看见几个孩子追着车跑，一边挥手一边喊着听不清的话。
回到城市已是傍晚。
吕铭刚进门，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热芭。
“你猜怎么着？”她声音带着笑意，“昨晚你走后，楼下便利店老板娘来找我，说要感谢你。”
“谢我？”
“她说自从你们那段‘榨菜事件’上了热搜，她们店的涪陵榨菜销量翻了十倍。她特意做了面锦旗，写着‘内娱良心，百姓之光’，还非让我拍照发微博。”
吕铭哭笑不得：“她不怕被网友骂蹭热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