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认命吧，这就是现实（2/2）
“而且，每年都要进行一次审计，确保配额和资源分配公平公正。”
苏君的法务总监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反驳，却被苏君抬手制止了。
苏君看着杨登奎，沉默了几秒，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公平竞争，才能让市场更有活力，也能让古韵集团坐收渔翁之利。
“可以。”
苏君干脆利落地答应道。
“这个要求，我答应你，审计的事情，我们可以委托第三方机构进行，费用由双方共同承担。”
转头看向法务总监。
“把这条补充条款加进去，违约金就按2亿新台币算，另外，加上第三方审计的相关内容。”
法务总监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低头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记录着。
杨登奎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苏君会答应得这么干脆，顿了顿，又说道。
“另外，东南亚的生产基地，我们希望能和古韵集团合资建立，我们出40%的资金，占30%的股份，负责当地的渠道运营。生产基地的选址，我们建议放在马来西亚，那里的劳动力成本更低。”
“可以。”
苏君依旧是一口答应。
“但是，生产基地的管理和技术，必须由古韵集团主导，你们只负责渠道，不能干涉生产流程和产品质量把控。”
“而且，产品的标准必须严格按照古韵集团的要求来，不能偷工减料。”
“没问题。”
杨登奎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双方就合同的细则进行了详细的敲定。
从店铺的装修标准、产品的退换货政策，到营销活动的分摊比例、售后服务的范围，每一个条款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比如，古装服饰的退换货期限，定为15天，非质量问题不退不换，定制款不接受退换；营销活动的费用，古韵集团承担40%，合作方承担60%，活动方案需要双方共同审核通过才能执行。
售后服务方面，古韵集团负责提供技术支持和维修配件，合作方负责当地的售后网点建设，网点数量三年内要达到50家，覆盖台湾和东南亚的主要城市。
又比如，新品的发布时间，湾湾和东南亚市场必须同步，误差不能超过24小时，不能出现湾北已经上架，高雄还没到货的情况。
产品的定价，必须统一，合作方不能私自提价或降价，违反者将扣除5%的配额，情节严重的，取消合作资格。
所有的细节都敲定完毕后，苏君和杨登奎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为这场持续了数日的商业博弈，画上了一个句号。
签完字，苏君站起身，伸出手。
“杨先生，合作愉快。”
杨登奎看着苏君年轻而沉稳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伸出手，和苏君握了握，力道有些沉重。
“合作愉快。”
没有多余的寒暄，苏君拿起自己的那份合同，递给法务总监，然后转身朝着会客厅外走去，脚步不疾不徐，背影挺拔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留恋。
走出会客厅，阳光正好，洒在庭院里的香樟树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带着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还有淡淡的桂花香，几只麻雀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苏君刚走到庭院的月亮门旁，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志灵站在不远处的紫藤花架下，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长发披散在肩上，风吹起她的发丝，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庞，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杯身上印着素雅的兰花图案。
眼神复杂地看着苏君，里面有期待，有忐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显然，她是在这里等他。
苏君的脚步顿了顿，目光平静地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丝温度，脑海里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苏君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抬脚，继续朝着庄园门口走去。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的背影，在林志灵的视线里，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林志灵手里的保温杯，渐渐变得冰凉，看着苏君的背影，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一股酸涩的情绪涌了上来，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知道，苏君这是彻底把她当成了陌生人，她和他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可能，那些曾经的暧昧，那些心照不宣的眼神，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说到底，她就像一株攀援的藤蔓，想要依附他这棵大树，却终究是痴心妄想。
一阵风吹过，紫藤花的花瓣簌簌落下，落在她的头发上，肩膀上，像是一场无声的叹息。
“认命吧。”
一个低沉而漠然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林志灵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
杨登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手里依旧夹着一支雪茄，烟雾缭绕在他的身边，眼神平静地看着她，也看着苏君渐行渐远的背影，声音里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沧桑。
“这就是现实。”
“苏君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心里装着的是古韵集团的未来，是他和刘亦妃的一辈子，你和我，都不过是他棋局里的一颗棋子。”
“棋子，怎么能奢望棋手的垂怜呢？”
林志灵看着杨登奎，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抬手捂住嘴，肩膀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泪水划过她的脸颊，带着温热的温度，落在冰冷的手背上。
阳光依旧明媚，庭院里的桂花香依旧浓郁，可林志灵的心里，却像是被这场冬雨淋湿了，冰冷刺骨。
苏君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庄园的门口。
杨登奎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轻轻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场博弈，他输了吗？
或许吧。
但至少，他保住了那30%的市场份额，保住了那棵摇钱树。
而苏君呢？他赢了吗？
毫无疑问，他赢了。
苏君成功地制衡了他，扶持了周杰轮，让古韵集团在台湾和东南亚市场，站稳了脚跟。
杨登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会客厅走去，脚步有些蹒跚，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底的疲惫。
商海沉浮几十年，他终究还是败给了一个年轻人。
这，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