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关于成亲的安排(1/2)
三牛银山李长亮宋大河几个,虽然没大牛宋大海高大壮的手法娴熟,但有高大壮新配比出来的调味料,再加上他们之前也吃过一回了,也略有些经验。除了最初的时候,没掌握好火候,烤焦了几串之外,后头的倒也烤得颇像个样子。
至于高大壮主掌那一摊子,原本这就是人家精通的,他自来手脚麻溜,又有何明家的大牛媳妇几个打下手,味道好,做得也快。
今儿不管是酒还是肉,李恬又备得足足的,又有高大壮那一手做正经席面的手艺和烧烤这个新奇的吃法加持,大家吃得自然十分满意。
就连落座时还带着气的李老二夫妻俩,到了后面,也只顾着吃只顾着满意了。
不过,这俩人也没完全忘记自己今儿来的目的。
吃过饭后,大家坐在一处吃茶醒酒兼说待会儿的正事怎么办,李老二就又忍不住拿那些他知道的大道理来劝说来阻拦。
可是从老李头到李恬三爷爷再到家里的两个堂爷爷早就稳稳地拿了主意,甭管他再说啥也是白搭。
李老二不甘心,村里正倒暗松了口气。
其实就在李老二李老四这两对夫妻俩过来说道的时候,村里正是想借机插个话帮个腔的,万一帮成了,自己也能跟着出口气!还好的是,他比李老二等人有理智,略做判断,知道就算他帮腔也无用,这才没开口。
结果到了最后,也果然没用。即然没用,倒也不再惦记这一茬子事儿了。等到大家吃了会茶,就主动提出来让老李头赶紧的接着办正事儿。
虽说过继这种事,听着是一件严肃得不能再严肃复杂的事儿,但它的复杂之处,是在没敲定之前,一旦这事儿敲定了,到了只走个过场的时候,其实也简单。
不外是写份过继文书,由家里的长辈并在场见证的街坊按个手印,再起了香案,告慰已过世人的一声,这事儿就算完结了。
胡郎中早先也给人家起过类似的文书,就由他主笔。写完之后,拿给老李头等人过目了一下。老李头做为事主按了手印,村里正并李恬二爷爷三爷爷还有另外两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做为见证人按了手印。
把这些都做完,再把一直存放在李家老宅的三太爷爷和李恬太爷爷的牌位给请过来,由老李头带着李长亮和李长安给这两位已去的老人家磕个头,这事儿就算办完了。
也是直到这会儿,还以为二儿子二儿媳留在那边给自己出气,并且做最后的努力的李陈氏,这才知道原来这几个人一到李恬家就叫人把话给堵死了。
气得护着李恬太爷爷和三太爷爷的牌位,不肯让老三拿,还骂老三胳膊肘往外拐,没把她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等等。
李老三因为觉得今儿老爹办这事儿,也有些打老娘的脸,觉得这老娘可怜,不敢和她用强,只好软言和语地开解劝说。
可是李陈氏这种人,哪是软言和语讲道理就能说得服的?不但不理会李老三的一片心意,反而愈发张狂地跳脚骂起儿子来。顺带也骂老李头心狠,诅咒他将来不得好死等语。
最后还是烦躁不已的李老四,气得从屋里冲出来,抢过两个牌位,塞给李老三,又把他推得一溜一跟头的给推出院子。
自觉又一个儿子变了心的李陈氏,顿时哭天抢地的嚎叫起来,还嚷嚷着让李老二家的大儿子长喜去李月蓉家叫李高阳赶着车去请她大闺女李月娥两口子过来给她撑腰出气。
对于年纪并不算大,也正血气方刚的李老四来说,这些日子最让他觉得丢人是啥?就是这让人几乎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一姐一妹!
李月娥是早嫁了,也是明媒正娶的,虽说办了叫人不耻的事儿,也还算在李老四的容忍范围之内。可是李月蓉这个和人私奔,又惹出一大场事,最后还不知羞耻地挺着大肚子回来,连自家的门都没进,就那么住到李高阳家的妹子,他再容忍不了。
当初一听到李月蓉和李高阳回来,才刚从地里回来的李老四气得扛着锄头就要往李高家冲,说是要打死这一对不要脸的。最后还是被李陈氏哭天抹泪给死死拖住了。而且那会儿老李头正病着,李家才刚闹了一场,李老四也觉得丢脸,这才没再执意如何。
眼下李陈氏竟然要去请那个他恨不得一锄头打死的狗东西,脸一下子变得铁青,弯腰抄起一棍子,恶狠狠地看着长喜,“你敢动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长喜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正因为年纪不大,娃子们的好恶才更直接。
为着李月蓉这事儿,他在外头不知道遭了多少小伙伴的嘲笑?本来就没打算去,再叫李老四这一喝一吓的,偏头看了看李陈氏,“刺溜”一声,钻到自家屋子里不出来了。
李陈氏气得又嚎叫起来,“老四老四你这丧了良心的狗……”
李老四这会儿心里烦躁得没边儿,不等她骂完,就把棍子“当啷”一声扔到地上,往自家的屋子里去,“你还是消停吧。你要再不消停,我们也只能跟着你扎着脖子去死了!”
说罢,重重摔了帘子进了屋子。
李陈氏顿时懵在当场,李老四可是她最疼爱的儿子,如今也……一时间,心里又是灰又是气又是疼的,双腿一伸,就在大当院的雪地里一坐,拍着大腿又嚎叫起来。
这会儿她是真难受,这嚎叫哭音里倒也多了几分情真意切。
可是她再情真再意切。李老二夫妻俩不在家,老四正气着,老四媳妇一向有事要躲。李小竹姐妹俩是自打李月蓉奔了后,躲李陈氏的嚷骂还来不及呢,就更不会往跟前儿凑了。
于是没有听众的李陈氏,拍着腿嚎哭了几嗓子,也自觉没意思地收了声,拧着鼻涕,恨恨咒骂着老李头李老三李恬乃至李老四回了屋。
李恬家里,等李老三把太爷爷和三太爷爷的牌位请到堂屋当门儿,由老李头领头李长亮和恰巧休沐的长安挨个给两位已故去的老人家上了香,说明缘由之后。
又把李清河一家三口的牌位请出来,李长亮和李长安跪拜,老李头又在一旁把事情给说了一遍儿,这事儿也就完了。
只是大儿子大孙子猝然而亡,老李头心里也不好受,平日里是刻意压着,今儿吃了些酒,又正值李家又添了新的家当——人家要干一辈子也赚不来的两座敞敞亮亮的青砖屋子!
他心中感慨,等一应事完了后,倒坐在椅子上,对着那一家三口的牌位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自打他们去了后,李恬如何掌家,如何置产,家里的娃子们如何争干,将来的前程如何似锦等语。
说着说着又勾起了旁的心思,又忍不住和故去的老爹和三叔絮叨了好些话。
大概人老了,都爱个忆个往昔,畅想个将来。除了根本没有半丝共鸣,也不耐烦听这些,提早走了的村里正,余下的老者倒被他絮叨得勾起了谈兴。
也都不急着走了,就在李恬家的堂屋当门坐下,一边吃着茶醒着酒,一边感慨满满地话起了当年。
李恬也明了这些老头们的心思,也并没有觉得烦,相反,她觉得,听着他们絮叨着那些她不知道的陈年旧事,仿佛增添了生命的厚度似的,特别是衬着外头愈下愈大的纷飞大雪,这让她有一种听老年人讲古的别样的安宁感。
在她茶水炭盆还有小食周周到到的招待侍候下,老李头几个老头一直叙话到大半下午,大雪稍停的时候,这才意犹未尽地打住话头。
临走时,李家那两位往常往来并不多的堂爷爷,忍不住一脸赞叹地笑说李恬,“丫头,你和外人说的可不大一样。”
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哪个不烦他们这些一扯起陈芝麻烂谷子就没完没了的老家伙们?她不但一丝不烦,反而样样周全!这可和早先大家暗说,或者说李恬因李陈氏装病时,给外人的不容人不让人的印像大不一样。
李恬就笑,“外人说得可不准,我本来就这样!”
那老者叫她说笑了,“这话我信!”正说着这话,头微微一偏,正正好看见宋大海缀在队尾,帮着送客。他忍不住叮咛道,“宋家娃子,这丫头说是我们老李家合族的珍宝也不为过。如今我们合族的珍宝要落到你们家了,往后,你可得对这丫头好哇。”
好嘛,他这一句话,一下子让今儿先是只顾着办正事,后来又只顾着忆往昔说将来的一众老头们,一下子想起来,李家这桩就在眼前,却被给忽视了个彻底的大喜事!
于是乎大家又不走了。堂屋有李好在,要不是才刚得去正屋祭拜,他们也不会去。这会儿大事办完了,只是说闲话而已,干脆就去了东屋。
李恬觉得好笑,但还是那句话,人家这是发自内心地关心她,自是不会嫌烦什么的。又忙着端茶倒水的,给这几个老头重新安置了,让他们坐下来接着叙话儿。
老人家办事,除了看重规矩之外,还看中一些旧俗乃至寓意上的东西。大家坐下来说了不几句,也不知是谁,就把话头落到成亲那天,迎亲送亲,从哪出从哪进的事来。
下河村这边有一个规矩,闺女出门子当天,不能走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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