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发疯的李陈氏(1/2)
从年初开始,李恬家旁的方面,一直是顺顺溜溜的。
三座荒山上的果树子,不管怎么着,最终还是如期种下了。因为前期照料得用心,再加上今年春上雨水充沛,成活率相当不错。有些年头足的苗子,还在当年就开了花。
而枣子树也因为肥水充足的缘故,一开春就显现出葳蕤繁茂的势头,叶芽暴得多而密,除了零星几棵仍旧没有开花的笨树之外,余下的枣子树都应时开了花。
原先李恬还当月牙说宋大海养蜂只是说说而已,哪想到,到了枣花开,蜜蜂蜂拥而来的时候,他还当真做了几个蜂箱,从山里引了几窝野蜂在里面安了家。到了枣花落的时候,居然还真收获了六七斤的枣花蜜!
他这个技能一显现,立时得到了何明家的大牛媳妇等一众妇人的夸赞,都笑说他是个天生的农家人,这爱操持爱捣鼓的性子,也就能在山里农家大展拳脚。
李恬深以为然。大概是出身农家的缘故,李恬在城市里适应得一直不是很好。即使是最意气风发的那几年,她也一直暗搓搓的想归田园居。有一阵子还着了魔似的迷恋过隐居生活。
若不是那些隐居的试行者,到最后都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而败退,她大概早就跟风了。
而后来回归家乡,重操旧业,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只是时间太短,她还没来得及忙完该完的事儿,去做她更有兴致的事儿,就一病病到了异时空。
因为雨水充足,今年的庄稼长势也颇好,就连李老三家的那几亩荒滩地,也因雨水调顺,辣子和胡豆的长势也比预想得要好。
唯一不顺的就是长安和梦生这俩小子的学业。
村子教书的老先生年岁大了,从去年入冬开始,就时不时的生病。翻过年到了春上,不但没见好转,反而更严重了。自从春上到麦收这段时间,足病了三四场,每次他一病,学堂里就要停课。
原李恬是想着这俩小子,年纪还小,送到镇上怕他们适应不了,一直按奈着没办。可是眼下,学堂里动不动就停课,这俩小子大概是因为两家人,各自都干劲满满的,偏他们时不时就要中断了一下,自觉落在人后,都有些不开怀。
于是李恬和李好还有宋大海商量了一下子,干脆等麦收之后,送这俩小子去镇上的学堂。
反正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李长亮和宋大河愈发老道,在镇上也混了个透熟。他俩又是几乎每隔一天就要往镇上跑一趟,便是这俩小子有什么事儿,他们也能照应一下。
长安和梦生是极情愿的,宋大海也同意,就是李好有些不放心这俩孩子在外头,怕他们受人欺负。
可是这俩人的学业也是顶顶重要的事儿,犹豫了几天,到底还是在五月二十这天,趁着各家的麦子都收完了,家里地里都没事儿,何明也正要趁着镇集去置几样农具,大家就结伴往镇上去了。
镇上的学堂据说原也是镇上几个大户人家为了自家的子弟就学而集资合办起来的,后来年头久了,入学的孩子愈来愈多,逐渐的就变成了对外开放的学堂。
如今除了学堂的山长是由最初的那几户人家选定之外,余下的事,皆由山长和学堂的管事负责打理。
这本就是个面对民间的学堂,倒也不难进。几人赶车到了学堂,和守门的门房说明来意后,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先生模样的人,当场考校了长生和梦生之后,也就把人收下了。
长安和梦生都十分高兴,事情办得顺利,李恬也高兴。
又见这学堂虽说不大,但是住处安静,饭厅也还算洁净。除了和长安梦生一般大的孩子之外,还有不少十四五岁的少年人,青衣长衫,手持书本,行动坐卧间,透着一股子读书人的温文尔雅。学堂的庭院之中,十数棵高大的梧桐树,树冠遮天蔽日,观之幽静清凉。墙边屋角还种着不少竹子,更添雅致,比起下河村那个嘈杂简陋的学堂来,简直不知道好多少倍,愈发的满意。
在那位赵先生的带领下,细细把各处看过,又询问了些学堂规矩,和赵先生说定入学的日子。李恬和宋大海当即一人交了半年的束修,就把这事儿给敲定下来。
从学堂出来,已是大半晌午,几人绕着不怎么拥挤的小巷子,去了镇北的铁匠铺子。
何明买了几把铁锹镰刀,李恬趁机预定了几把用来嫁接的削刀,大家又去镇集上买了五六口往前她腌豆瓣酱需要的大缸,又去成衣铺子给长安和梦生这俩小子一人买了两身成衣,又一人置买了一套崭新的笔墨纸砚,这才顶头火辣辣的日子急匆匆回了家。
车子才刚转到村南的大道上,远远就看见李家老宅外面黑压压地围了不少人。
何明家的一眼瞧见,下意识就哟了一声,偏头去看李恬,“怕又是你嬷嬷无事生非寻你三婶的晦气呢!”
李恬眼睛微微眯起,直视着白花花日头下李家老宅外头黑压压的人群,心里有说不出的烦躁。
说起来,李陈氏这个死老婆子真真是让人无语。
先前儿不管是算计李恬家的院子和地也好,还是叫李老二到她那里去打秋风也好,又或者叫李月娥撺掇着装病诓她的银子也好,也还算知道个廉耻,知道个羞,遇着没理嫌丢人的时候,还能消停消停。
可是自打李好小定的时候,李月莲穿金戴银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是借着小闺女风光无望,还是二闺女没如愿给她弄好些钱财回来,反而对这边淡淡的,反正自打那会儿起就里表都不要了。
见天在家里想起来就嚷李老二哥三个去蔡家叫李月莲回来,她要当面问问她,是不是她这个做娘的有啥对不住她的地方,她专等着出了门子嫁了人好报仇,把她娘泥里踩等等。
这也还罢了,总算事出有因。虽然李恬知道李月莲不回来,多半是蔡家的意思,而且上回李好下小定她来,以及给李家老宅备的礼也都是蔡家的意思。但是从李陈氏的角度来说,也确实被折了面子,她心里有气也还算说得过去。
可是后来,一遇着家里什么花钱的事儿,就在家扯着脖子嚷,让李老二去找李月莲拿钱,什么家里过不下去了,眼看就要饿死了,请她这个高嫁的闺女施舍施舍,好歹别叫她亲娘饿死等等,就很让人无语了。
而且她这话还不是悄声说的,而是坐在院子里扯着脖子直嚷,生恐街坊四邻不知道她这心思,简直是把最后一点子脸面也给扔得一点不剩了。
可是李老二听了李陈氏的话,到蔡家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就再不肯去。李陈氏自己个应该也是不敢,李月莲又不在跟前,于是乎一腔邪火就撒在老三夫妻俩头上。
做饭多少要骂;抱柴多少要骂;喂猪稀稠要骂;就连烧火挑水锄地的姿式不对也要骂。
王氏要不是为着那几亩辣椒胡豆,怕缺了肥少了水草多了亏着,一时腾不出空子和她生闲气,也早就借势闹上了!
这会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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