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1/2)
第47章 第47章
金乌西坠, 雨燕归巢。
背着夕阳,马车稳稳地驶入齐王府的小角门。
小桃撩开帘子,阿沅弯腰出来, 被天边绮丽的晚霞一时迷住了眼, 夕阳真的很美, 却是转瞬即逝, 随之而来的便是落落幕色。
黑暗前所有的东西都是弥足珍贵的。
“夫人?”
阿沅脚下一动, 不料天边看久了, 刺得眼有些花, 一脚踩空了台阶。
小桃忙伸出手:“夫人,小心。”
阿沅定了定神,扶着她的胳膊下了马车。
“夫人,你有什么打算?”小桃看着阿沅瘦弱的肩膀, 心里也觉得难受。
事实胜于雄辩,二殿下说的那些话还真不是挑拨离间,依着夫人这脾气, 王爷可算是碰她逆鳞了,还真难办了。
小桃心里不知所措,一擡眼正对上阿沅清凌凌的眼, 那双浅眸里不带一丝感情,和平日的容容春风大相径庭。
【小桃, 我还要再确认一件事,需要你帮我。】
阿沅并不是在求小桃,而是在命令她,那眼里的不容置疑令小桃没来由得想要臣服t。
虽然身为王府的家仆, 但小桃一开始就因为懂手语才被忠伯选走,如果没有阿沅, 她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从茶馆里出来小桃就下了决心,今后她要听夫人的。
“夫人说就是了。”
~
随着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郁望舒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奈何阿沅一直催他再请姜太医来看看,态度异常的坚持,郁望舒觉得这是阿沅太关心她了,心里受用便让忠伯把人带来了。
姜太医手指搭上郁望舒的手腕。
一炷香后,姜太医已经收拾好了药箱。
郁望舒垂眸整理袖子,慢条斯理地道:“有劳姜太医了。”
姜太医躬身作揖:“王爷放心,臣晓得。”
出了门,姜太医提着药箱跟着小丫鬟经过花园时,一个娇俏的圆脸的年长丫鬟挡住了他们,她塞了一把糖给小丫鬟。
小丫鬟接了,笑得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姐姐放心吧,我给姐姐守着。”
小丫鬟远远跑开,姜太医微笑着对圆脸丫鬟打招呼:“小桃姑娘好。”
小桃福了福身:“姜太医好,还请您这边走。”
姜太医扫了一圈,背着药箱便跟着她去了后花园,远远看见亭子里坐着一名穿着淡青色三角梅纹的女子,背影婀娜有致,秀骨娴雅。
他是知道这位夫人的,但她从来只是派小桃过来问话,从未见过面,她不知道,每一次的回答,他的每一个字都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听见动静,阿沅转过身,盈盈美目望了过来,琉璃似的瞳仁映着大理石桌面的冷光,看得人心里一个激灵,后脊发凉。
姜太医连忙低下头,苍青色长袖一拢:“见过夫人。”
阿沅并没有起身相迎,拿那双山中清泉般不染凡尘的眼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姜太医,姜太医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压迫感。
小桃把阿沅的手语翻译了。
姜太医回道:“…王爷调养得当,已无大碍了,药...后续也可以不再服用了。”
【那就是彻底好了的意思,对吧?】阿沅再次确认。
听完小桃的翻译,姜太医道:“可以这么说。”
阿沅眼帘微微颤动了一下,垂下来静静地坐着,小桃和姜太医虽然各有心思,但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半晌,浓密的睫羽轻轻擡起,那双清亮的眼似乎比平日深邃了不少,让人无法一眼望到底。
姜太医不明白为什么王爷明明没有病,还让他说那些话,此时他竟然有种想把真相告诉对方的冲动,但是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姜太医告辞离开。
阿沅慢慢站在半山腰的凉亭里,垂眸看着远去的两道人影,眼里的光越来越冷。
~
临行前的最后一晚,阿沅主动叩响了郁望舒的房门,她脱下雪狐的大氅,安静地坐在他的床上。
柔顺的青丝被挽到一侧,里面穿的衣裳轻薄贴身,起伏如山峦一般的剪影映在纱帐上。
她故意这么穿…
故意没有束着...
不需要多余的语言,这已经是最盛情的邀请。
其实今晚郁望舒没想怎样,最近的阿沅温顺得过了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羞得不行也在配合...郁望舒真怕上瘾了,到时候夜夜孤枕难眠,备受煎熬。
可她竟然以这般绽放的姿态找上门来,她怎么敢!
阿沅不光敢了,甚至俯身用淡粉的唇轻轻咬住他的拇指,探出软绵绵的红舌,似蛇一般缠绕上冰冷的墨玉扳指。
漂亮的桃花眸似江南的烟雨,笼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能要了人的命。
郁望舒倒抽一口凉气,身体已经先行一步地扑倒了阿沅。
帐子...
她喃喃地道。
他将手指探入她的口中,感受着口腔内的温热。
“今天不挂了。”
他想好好看一看,看看这朵花究竟是如何只为他一人绽放的。
阿沅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如雪的肌肤染上了樱花般可口的粉,她羞涩着,同时出人意料的大胆,不仅会主动聚拢软.绵送到他的嘴边,还用脚背摩挲他的肌肤。
两种极致矛盾的特征在她身上神奇地融为一体,散发出惊人的诱惑力。
当这朵花绽放开,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
郁望舒也不例外。
他被迷得神魂颠倒,一个不注意,自己竟然被压住了。
阿沅牢牢掌控着他,扶着想要吸收他,却因为不得法而失败了,郁望舒这才醒悟过来,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太阳xue的青筋暴起。
“不行!”
差点就着了她的道!
郁望舒晃了晃头,开始察觉出不对劲,阿沅今夜大胆得太过分,他的小嫂嫂并不是胆小的,但在这方面一直生涩得过分。
他撑着身子想要和阿沅谈谈,胸膛却湿了,她的泪滴了下来。
阿沅双手捂着脸,浑身无法抑制地在轻颤。
“怎么了?”郁望舒坐起来温柔地环住她的肩头,耐心轻声地哄着她,拍在阿沅背上的手轻得像羽毛一样。
等她好一些了,郁望舒才托起阿沅的脸,擦拭掉她的泪,“我不给,你就恼了?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馋。我不是说了吗,我想等到成亲那天再...到时候我一定喂饱你,好不好?”
阿沅恼羞成怒地捶了他一下,心底的伤感略略淡化了一些,吸了吸鼻子。
郁望舒亲了亲她:“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
【你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的?】阿沅擡起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郁望舒犹豫了片刻,道:“有。”
阿沅的心跳漏了一拍。
如果他现在坦白一切,她也许还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是,他的确可恶,一直骗她这么久,可如果他现在说出一切,他们便没有走到绝路。
阿沅耳中是自己无措的心跳声:二郎,别让我失望!
眼前一花,只见郁望舒手里攥着一卷卷轴,摊开来,大红洒金的纸上,开头两个大字格外苍劲有力。
婚书。
一纸婚书,一堂缔约。
上奏九霄,下鸣九泉。
天地为鉴,如月同心。
今兹缔结良缘,愿百年静好,天上双星,人间两玉。
此证。
四肢有些发麻,阿沅捂住快要跳出喉咙的心口,单手比划着:【这就是你要说的事?】
郁望舒凑了过来,在她的耳畔轻声说出了那分量极重又极为讽刺的三个字。
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在这最应该沉醉的时刻,有什么在她的心中渐渐熄灭了,双手却主动环住他的脖颈。
这次该感谢他让事情变得简单了。
就让她再放纵最后一次...
这晚,阿沅自由、热情、奔放,迷得郁望舒几乎快要招架不住,难得被她占据了主导,他以为阿沅舍不得他,更加竭尽全力地服侍她。
架子床激烈地晃动着,上演着最后的疯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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