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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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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回了晚照阁, 小桃跟着阿沅上楼,偷瞄了一眼楼下的王爷。

她从未见王爷这么沮丧过,冷峻的眉眼都显得有气无力, 再看夫人, 平日里温婉的五官罩了一层冰霜, 从始至终都没看过王爷一次。

有问题, 一定有大问题!

等王爷好不容易走了, 小桃试探地道:“是不是王爷惹你生气了?奴婢说句不该说的, 虽然王爷是挺可怕的, 但是他…他的心奴婢看得可是真真的,夫人使点小性子是没什么,但千万别过了。要是过了惹王爷不高兴,那…吃亏的还是自己。”

夫人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捞着呢, 现在被一脚踢开,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阿沅心不在焉,没在意她说什么, 把人打发走了之后,从枕头边,找出一直收起来的鬼工球, 握在手里转来转去。

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啊。

~

厚重的乌云从夜空掠过, 刺骨的冷风吹乱了树枝,簌簌声响中偶尔夹杂着一两声狗吠,乡间荒僻的土路上蓦地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几匹骏马停在一座宅子前,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一身猩红色大氅, 长腿在马镫上一蹬,利落地翻身下马, 大步流星地进入大门,绕过曲折的走廊,来到书房,书柜后面有一道暗门。

推开铁门,拿下墙壁上的火把,顺着一层层台阶下到狭窄的走廊,两侧的墙壁上的火把火焰飘忽不定,高痩的人影在墙壁上划过,犹如鬼魅。

早已等候在此的女侍卫低头呈上染血的供词:“殿下,这是韩里正夫妻的供词。”

那人摘下兜帽,一张艳丽的容颜暴露在火光之下,更像书里走出来的精魅,女侍卫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都吐干净了?”

女侍卫点点头:“榨得一点不剩。”

郁云洛这才接过供词,随意往椅子里一靠,就着烛火看了起来。起先神色聊赖,可越看表情越凝重,到最后嘴角挂上一丝别有深意的微笑。

原来是韩里正的媳妇给小时候的阿沅换衣服时,见过她的胎记,是她告诉的晚娘。

郁云洛起先是想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才让郁望舒那么快就找了过来。

所以他令人把晚娘和韩里正一家都抓起来,审讯了大半个月。

如今看来他们都没有吃里扒外,是郁望舒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放阿沅走。

也是,郁云洛的手指揉了揉线条凌厉的下巴,有这么这等艳福,换他也不放。

不,他会做得比郁望舒还要绝。

郁云洛就着烛火将供词烧了,火光照亮女侍卫秀美的容颜。

“这些人都是你亲自审的?”

“是。”

“你跟了我多久了?” 郁云洛突然问。

女侍卫回:“五年零一百三十二天。”

郁云洛手指擡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渐渐染红的面庞,轻声笑了一下,声音富有磁性:“这么久啊,也真是难得。你有什么心愿,说说看。”

女侍卫脸色顿时惨白,身子一阵震颤,半晌,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直视郁云洛,眼里的爱慕一览无余:“奴婢有。”

她毫不害羞地褪去衣衫,一圈白布落在脚边,露出如山峦般的酮.体。

郁云洛自上而下扫了一圈,吹了声口哨:“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身段都这么好,早知道我一定不让你们绑着了,真是可惜了。”

说完“了”这个字,他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指骨用力,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转瞬间就这么被他掐死了。

“可惜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郁云洛径直跨过地上的尸体,拉开门,迎着凛冽的寒风走出了宅子,交待心腹:“这里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要留。”

~

夜已深,梁帝却毫无睡意,斜倚在炕上,看着矮几上摊着墨迹未干的信笺,脸上因岁月沉积的沟壑在烛火下显得尤为狰狞,碧玺十八子不时发出的碰撞声,掩盖了他略显疲惫的叹息声。

言公公过来提醒:“主子,该歇了。”

梁帝放下手串,手揉了揉愁眉不展的眉心,闭眼微微晃了晃头。

通报的小太监来到门外,禀道:“启禀皇上,二皇子求见。”

言公公看向梁帝,后者终于睁开了眼睛,昏黄的眼白一片浑浊,低沉的声音透着股无奈:“不见。左不过一个女人,他们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开眼!他们不嫌丢人,朕还要脸呢!”

梁帝手落在案几上,袖子蹭花了纸上的两个字,其中一个依稀是个“沅”。

浑浊的目光随之落在那晕花了的字,眼前渐渐出现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若论身份地位,她们两个简直犹如云泥之别,可她们都有着一双妩媚中透着坚韧的眼睛。

就是这样一双眼,让他初见便彻底沦陷,从此万劫不复。

当年荀氏姐妹名动天下,有她们在的地方根本看不见别人,尤其是姐姐大荀氏,名冠京城,在她面前,就连谢氏都要稍逊一筹。

这样的天之骄女,她的目光从始至终只追随过一个男人,那个总爱将背影留给他人的男人…

随着“嘶啦”一声脆响,“沅”这个字被梁帝一分为二。

言公公从殿内出来,缓步走到郁云洛面前,作揖道:“二殿下,陛下今日朝政繁冗,这会儿已经歇下了,殿下还是回去吧,明日再来吧。”

郁云洛向内望了一眼,眸光闪烁,似乎有些不甘心。

言公公微微擡头,小幅度摇了摇头。

郁云洛抿了下唇,这才转身离开。

刚下台阶,就遇见同样来问安的太子,郁云洛随意行了一礼:“皇兄,父皇都歇下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可要保重身体啊。”

郁云澈停下脚步,看起来没有要再进去的意思:“谢谢提醒和关心了。”转身就要回去。

“兄弟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对了,我听说今日你和齐王在颜府碰上了,没有闹出什么事吧?”郁云洛来到他身旁,问道。

郁云澈再度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你希望我们出事?”

“皇兄说笑了,我只是想着大家都是兄弟,该当和睦才是,你说对不对?”郁云洛意有所指地给郁云澈添堵。

郁云澈冷笑一声:“要是孤没记错,最早是瑞彩堂,然后是秋猎场,最后是雁归山,屡屡闹事的你竟然还有脸来跟孤说这种话,脸皮之厚倒是得了你母妃的真传。”

郁云洛收起了坏笑,神情少有的严肃:“说我就说我,扯我母妃做什么!皇兄不光身子骨弱得跟女人似的,就连气度也一样。”

“你们倒是母慈子孝,一个偷偷摸摸,一个挑拨离间,是贵妃、皇子又如何,终究是登不上台面,难怪父皇不见你。告诉你们,别以为查到些捕风捉影的事,就敢在孤面前叫嚣了,你们还不配!”

郁云澈拂袖离去,可是才出了殿门,他就突然拐到小路上,一手撑在宫墙上,挼着胸口咳个不停t,胸口跟个破旧的风箱似的。

心腹太监赶紧从怀里掏出药,倒了两丸,服侍他含了下去。

“太子可要保重金体,不要跟那种货色一般见识。”太监一边帮他揉胸顺背一边劝。

郁云澈垂下眼帘,看着忙前忙后的太监,眼底流过一抹缅怀和痛惜,如果那个人没有出事,现在陪在自己身边还会是她…

“孤…对不住你姐姐。”他低声道。

那太监动作顿了一下,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忙低下头不让郁云澈看见,道:“太子言重了,姐姐从来没怪过主子。”

郁云澈苦笑一声,就因为不怪所以才格外内疚,就因为他的不成熟,过早地袒露了自己的心思,才会害死了她。

父皇,这次会怎么做?

郁望舒会不会重蹈自己的覆辙,郁云澈心里说不出究竟是痛快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

梁帝会怎么做。

答案在三日后就揭晓了。

这是风和日丽的一天,谁也没有想到梁帝会赏赐给阿沅一座亲笔所书的“贞”字金匾!

首先他公开承认了阿沅的身份,圣旨上还说她为林家守节,堪称贤良淑德之典范,令闻讯过来一起接旨的周氏羡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她们同在一府又都守寡,偏偏只给了一个人,别人得怎么看她,难道是郁望舒那个小子跟皇上说了什么?

好呀,她都没提他们两个不清不楚,那小子竟然敢先下手为强?!周氏闷闷不乐,却见身边的阿沅脸色惨白,双眼无神,跟个游魂似地跪着。

周氏突然回过味儿来:得了这个牌匾,她这辈子是别想再改嫁了!

这么一想,她整个人神清气爽多了,真想看看那臭小子知道此事的嘴脸呢。

言公公垂首看向阿沅,和颜悦色地道:“林家娘子,接牌匾吧。这可是本朝独一份的荣誉啊!”

阿沅失魂落魄地擡起头,看着那恨不得刺瞎人眼的金匾,脸庞火辣辣的疼。

这哪里是贞节牌匾,这就是梁帝的大耳掴子!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羞辱她,指责她不知廉耻、丧贞失洁、千夫所指!

而她甚至连回击都做不到,还要对他亲手给予的耻辱感激涕零!

阿沅的尊严被梁帝踩在脚下,碾个粉碎!

好一个贞洁牌匾!

好一个杀人诛心!

他的目的达到了。

阿沅只觉得周围人都在看自己。

他们在看什么?

他们知道了什么?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她只剩下一口气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同时难以言表的悲愤以骨血为燃料,烧起了一把熊熊烈火,烧得五脏六腑钻心地疼。

她咬着牙不肯接。

“林氏,接旨了。”言公公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语调也随之冷了下来。

周氏察觉到气氛不对,伸手揪了揪阿沅的袖子,她是吓傻了不成,就算是傻了也不能不接旨啊,她自己作死可别连累齐王府!

阿沅还是一动不动。

周氏既怕惹言公公生气,又怕弄僵了等郁望舒回来把气撒在自己头上,忙赔笑道:“言公公,她一介村妇没见过世面,公公莫怪,不如,我替她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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