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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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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这一日, 阿沅刚起来梳妆,小桃就跑进来:“夫人,不好了!王爷昨晚上就发热了, 今早上人都没起来, 忠伯请您赶紧过去看看。”

阿沅一惊, 手中的木梳“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段。

这次郁望舒发病和之前还不一样, 面色明显烧出不正常的红, 嘴唇都干了。

阿沅手刚一碰到他额头, 就听他鼻间发出一声极为登不上台面的声音, 吓得她赶紧缩回手: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忠伯一直观察阿沅的举动,忙上前解释:“王爷前些天就开始断断续续发热,但是他一直不让说,只私下请主持来看过, 只说看着像是中了什么毒,具体是什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想派人下山去请大夫,却被二皇子的人截住。”

“夫人, 老奴实在没办法了,老王爷就这一根独苗啊,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老奴死后也没脸去见他老人家啊,不如一头碰死了。”

八成是郁望舒那个毒发作了, 估计是之前不舒服就是反应,他们都没当一回事。

想到那毒的后果,阿沅等不得了,咬牙跺脚, 转过身风似地跑了出去。

忠伯反应过来,赶紧催促子影:“还等什么, 快去看看夫人要干什么,千万不能让她乱来!”

子影跟着阿沅一路到了郁云洛的住处,他上前拦住阿沅:“夫人来这儿做什么?”

不会是看见王爷不行了,就要另谋出路了吧。

阿沅给他比划:【让他放咱们下山啊,还能干嘛。】

子影看不太懂,正要强行带阿沅回去,郁云洛的女侍卫已经出来了。

“二殿下恭候娘子多时。”

阿沅挣开子影的手,跟着女侍卫进去了。

郁云洛一身苍蓝色宝相花窄袖袍,袍角掖在腰间,正在院子里踢毽子,听见声音,他头也不擡,脚下踢了个花,毽子竟然从他腋下神出鬼没地蹿出来,箭似地冲着阿沅的门面就飞了过来。

子影上前抄下了毽子。

“跟你的主子一样没意思!”郁云洛耸耸肩,对此嗤之以鼻。

女侍卫过来奉上的帕子,他略微擦了擦根本没汗的额头,阿沅擡手要跟他比划,又有另一个女侍卫端来了茶。

郁望舒端起茶,笑眯眯地递给阿沅:“看你急得,都出汗了,能有什么大事,郁望舒他死了?”

子影狠狠一皱眉头。

阿沅推开他的手,比划道:【他病了,放我们下山。】

被拒绝,郁云洛也没生气,干脆自己喝了润润喉,放下茶碗背过身伸了个懒腰:“看不懂你瞎比划什么。”

阿沅气急,他是想看懂的时候就看得懂,想不懂就装傻充愣啊!她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让你的人放我们走!】

“谁说那些人是我的人了,你看到了,还是他们说的?你想下山就去找他们,找我干什么。”郁云洛抢回了自己的袖子。

论耍赖,他认第二,就没人能认第一。

阿沅满眼轻蔑:【做人不能太卑鄙!之前下那种毒,现在你又不让他下山看病,有本事你真刀真枪啊,这样算什么男人!】

“他说他是中了毒?”郁云洛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你也信?”

【为什么不信,你说清楚…】

“阿沅!”

阿沅回头一看,郁望舒硬闯了进来,他走路有些摇晃,她赶紧迎过去扶她,却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盯在她的手上,阿沅动作一顿。

她都忘了,这是当着外人的面。

郁望舒眉头一皱,把阿沅拉到怀里,大半个身子压住了阿沅。

阿沅只当他是没有力气,咬紧牙关死撑。

郁望舒擡起下巴对着郁云洛:“我死不了,用不着求谁,咱们走!”

“阿沅。”郁云洛叫住了他们,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旁边的郁望舒,“你可不要被表象蒙蔽了,到时候可没地哭去。”

什么意思?

阿沅不解,目光却不自禁看向了郁望舒。

郁望舒垂眸与她对视:“你不信我?”

看了看他,又回眸看了一眼郁云洛,阿沅抚上了郁望舒的背,用瘦弱的肩膀架起他,在子影的护送下顺利离开。

谁知半路上郁望舒就坚持不住,倒了下去,还把阿沅压在了

阿沅的五脏六腑都差点被他挤出来,艰难地从他的胳膊手,嘴里一直喊“冷。”

【赶紧回去降温!】

子影把人背了回去,阿沅和忠伯、小桃一起翻出所有的被子,又烧了两个火盆,可是捂了半天还是不下汗。

阿沅拜托忠伯:【劳烦你再去住持开点药,不能再这么烧下去了。】

忠伯:“二皇子那边...”

阿沅沮丧地摇了摇头:【先去请主持吧,其他的事等会儿再说。】

主持过来把了脉,神色不是很好:【老衲之前就说过了,这并非一般的风寒,更像毒。可惜老衲医术不精,看不出来王爷中的是何毒,即使开了药,恐药力有限,还是尽早下山为好,再耽搁下去有性命之虞。】

阿沅熬了药,可郁望舒这会儿昏得正厉害,死活撬不开他的嘴,大半碗的药都洒了,阿沅只能重新又熬了一次。

忠伯过来想帮把手:“夫人,因为二皇子封了路,寺里的药材也不太够了。”

阿沅点点头,让忠伯在后面撑着郁望舒,她在前面喂,可是喂一勺漏一勺,小桃帮着擦嘴,手里的帕子都湿了。

阿沅不敢再浪费了,把药碗放床头,把人都轰出去:【你们出去,我想想办法。只要我不摇铃,你们就不要进来。】

忠伯还想说什么,可是看了看阿沅的背影,还是收了嘴,带着小桃和子影一起关上门。

小桃有些踌躇,明显是不放心走:“要是夫人有什么事…我还是留下吧。”

忠伯眼皮一擡,暗藏威严的眼神让小桃心里一突。

“没我的指示,谁也不许进这个院子,都走!”

~

雪白的手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端起了碗,看着黑黢黢的汤汁,阿沅就反胃作呕。她最讨厌汤药味,从嫁进林家开始,她每一天都跟这个东西打交道,买药、熬药、喂药,只要一闻到这味,就会让她想到好多不好的事。

蜡黄的皮肤、干瘪的身材、无神的双眼充满了绝望,是她的丈夫。

尖酸的嘴、犀利的眼、手里总是挥舞的藤条,是她的公婆。

大郎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公婆把账都算到她头上,整日里除了动辄打骂阿沅,就是唉声叹气说她克夫。

在这样和药汤子一样苦涩的生活中,只有二郎是不同的,他虽然冷冰冰,却是鲜活的,富有生命力的,他会偷偷帮她干活,也会半夜去偷地瓜烤来给她,还会帮她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他就像大郎喝完药含在嘴里的那一小块蜜饯。

阿沅偷偷地舔过一口,能从舌尖一路甜到人心里去。

可此时,二郎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如果他也变得和大郎一样,怎么办…

这个念头只要一起,阿沅就觉得天都要塌了,不,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有她在,二郎一定不会有事的!

阿沅闭t眼仰头喝下了又苦又腥的汤药,托起他的后脑勺,低头渡给了他。

怕他不张嘴,阿沅还是用舌头探了进去。

几乎是瞬间,郁望舒立刻就有了回应,他松了牙关顺利吞下了药汁,甚至用他滚烫的舌反客为主,探索到她的口中席卷更多的汤汁。

阿沅根本闭不上嘴,任由他贪婪地掠夺。

药已经没有了,郁望舒却不肯停止,他想要品尝的是更甜的…

口津顺着合不拢的小嘴流了出来,刚刚滑下唇角,就被灵蛇般的舌头一卷,悉数舔了去。

阿沅实在承受不住了,这个人简直要吸干自己,想要起身离开,却被他揽住后脑,如深陷沼泽无法脱离。

浓.稠的水声搅和得人脑袋越来越乱,手指无力地松开,掌心的碗被一只手轻松地夺走,放在了一边。

恢复自由的手臂有自我意识一般,选择了坚固可依的地方攀附了上去,阿沅花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已经睁开了眼,那双熟悉的眼眸陌生又熟悉,血丝密布,却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迷离虚弱,反倒精光湛湛,极具威慑力。

被这么一双眼盯着,阿沅清醒了,四肢却更发麻,精神和□□产生剧烈的违和感。

她感知如遇见天敌般的危险,却根本无力逃走,狠狠咽了咽口水,想比手语,却发现手臂缠绕在人家肩头。

她一惊,想要撤下手臂,却被他一把按住。

那双极具压迫的眼里有阿沅熟悉的东西在跳动着,他的指腹细茧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痒,沿着手臂一路滑向她的唇角。

泛着冷光的墨玉扳指衬得她肤色更白,拇指微微用力一压就泛起淡淡的粉,似一片花瓣飘落到唇间。

阿沅看出来他想亲她,手指推在他的肩上就要起来:不要。

“那你为什么那么做?”郁望舒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阿沅找回了一些力气,比划着手语:【我是给你喂药!】

郁望舒咬咬牙,推起她:“我不需要喝药,我只需要你!我想要你想得发疯!”

他拉过她的手按了下去。

阿沅烫坏了似地抽回手:【那我去找郁云洛要解药。】

他把她拉了回来:“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阿沅更气:【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你还不懂吗,他就是想看我去求他!”郁望舒颓败地将头抵在阿沅的颈间,他太想了,但是他必须控制住自己,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最后的这一步决不能功亏一篑,“他没有解药,也根本不会给我解药!要不你留下,要不你就回去当什么都没发生,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阿沅比划道:【你让我走,你也得起来啊,这样怎么走得了!】

郁望舒太阳□□眼可见地跳了两下,绷着腮帮子撑起身子,阿沅随即翻身坐起。

他手指动了动,似乎想去抓她,最终还是紧紧揿住了被子,手背青筋蚺起,鼻尖的汗滴落在云青色素面锦被上。

难道说他当真估算错了?

她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前面几次苦肉计都颇有成效,难道用得太多了?

他可是学了那么久,就为了这一次…

阿沅擡眼瞅了窗外,余光能看见他低垂的脑袋,瘦得都尖了下巴,给人一种马上就要碎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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