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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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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回了府, 郁望舒第一要紧的事是先把衣服换了,他受了鞭刑,又跪了一夜, 里衣都□□了的血粘在皮肤上, 阿沅要过来帮忙, 他却不依:“你回去吧, 有忠伯在就行了。”

他和老二那种袒胸露背之徒可不一样, 肤浅!

【我就看看。】阿沅不走。

“这有什么好看的。”郁望舒不愿意让她看到腌臜的一面。

【这伤因我而起, 不看看我不放心。】阿沅非要留下, 【你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见过的,这会儿害什么羞。】

这根本不是害羞不害羞的问题!

最后犟不过阿沅,郁望舒只得随她了。

因为内衫和皮肉牢牢黏在一起,稍微动一下就撕一块皮, 大家伙不敢再给他脱了,郁望舒受不了这难闻的气味,不耐烦地就准备硬扯。

被阿沅一巴掌拍开, 这怎么行,玩呢!

阿沅让小桃烧了热水,用绞干的湿润帕子将血迹擦掉, 再一点点挑开湿润的布料,就这么一边擦一边弄, 忙活了大半天才勉强脱下。

阿沅和郁望舒都是一身的汗,阿沅是累的,郁望舒是疼的,哪怕阿沅再小心, 撕的过程中有些还是难免带下来一小皮。

雪白无瑕的背现在一块好皮都没有了,结痂的伤疤又被撕开, 血水往下淌。

阿沅看得难受,转过身吸了吸鼻子,给眼睛扇了扇风。

子影趁这个时候给郁望舒敷上了金疮药。白色的粉末洒在血肉模糊的背上,后肩的肌肉瞬间挛动,手臂肌肉鼓起。

郁望舒忍着一声不吭,把阿沅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意又给逼了出来。

他转过头,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直白得竟是毫不避讳这么多人在场。

他想要她挨近点。

看得阿沅脸艳得比高几上的秋海棠还要娇俏可人。

郁望舒突然觉得子影和忠伯很碍眼,开始赶人:“你们出去。”

谁还敢多待,就连小桃都被忠伯拽走了。

郁望舒对阿沅张了张嘴,无声地说道:过来。

阿沅不想过去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完全无视主人的意图。她刚一到床边,就被他握住了手!

阿沅一惊想要甩开,却跟被螃蟹夹住的小白虾,挣扎只是徒劳无功,只能用尚且自由的一只手费力地比划:【你这是干什么呀!】

“嫂嫂,我疼。”

简简单单四个字就跟紧箍咒,立即让阿沅这个毛猴老实了。

【哪儿疼了,你趴着别动,我给看看。】她要去看他的背。

郁望舒拉着她的手不放:“你让我握一会儿就不疼了。”

阿沅翻了个白眼:【我就这么好骗?】

“特别不好骗。”郁望舒趴在床上,眼睛巴巴地从下往上看她,透着几分可怜,“真的疼呢。”

【那我叫他们回来给你上药。】

“不要。”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阿沅拿他不知怎么办好,小手被对方紧紧攥在手里,不知是谁的汗水,弄得掌心湿漉漉、滑腻腻的,惹人好不自在。

【你放开我。】她甩了甩手。

“放开你,你就跑了。”他摇了摇头。

郁望舒眯起眼眸,嘴角勾出一抹狡猾的弧度,是平时那清冷绝尘的脸上轻盈不曾出现的表情,三分邪气七分调皮,看得阿沅都愣住了。

这男人可真是该死的好看啊,做这么欠揍的表情都这么与众不同。

趁她出神,郁望舒微微用力把人拉了过来,阿沅不敢用力,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眼睛却警惕地瞄向门口,生怕有人闯进来。

“你怕什么呀?嫂嫂就这么觉得我们见不得人?”

低沉的气音与喉咙摩擦,每个字都像个小气泡,飘到阿沅的脸上,“啪”地一声破了,崩得她都懵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夕阳西下,暮色渐起。

余霞橘中带紫的光线下,艳过海棠的娇颜如悄然绽放的夜来香,散发出蛊惑人心的香气,惹人慢慢靠近

凉中带苦的气息如一张网,兜头罩住了阿沅,她如被黏住的猎物,四肢发麻,傻傻地任由捕猎者收网靠近。

“咕噜。”

不合时宜的腹鸣声打破了满室的旖旎,郁望舒脸色黑沉如锅底,阿沅先是一愣,随即捂着嘴,弯弯的眉眼明显是在笑。

“笑什么?”他没好气地问。

阿沅轻轻甩开他的手,指了指他的脸:【笑你呀!饿了吧,我让人给你拿饭,你就别瞎折腾了,吃完了早点休息。】

她走了。

郁望舒只能眼睁睁看她离开,又没脸开口留人,冷着脸趴了回去。

没多久,门又响了,饭菜的香气飘了进来,肚子叫得反而更欢了,反正阿沅也不在,随它去叫吧,叫破天去也没人心疼。

“放那儿,出去。”他头也不擡,就那么大咧咧地趴着,垂头丧气得像只打输了的狮子。

对方没有动静也没说话。

郁望舒皱了一下眉头:“我说放那儿了。”

这次的口气明显冷了下来,临泉阁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脾气,这个时候绝对不敢忤逆他。

结果,“哐当”一声。

托盘摆在床边。

郁望舒眉目间骤然复上冰霜,偏过头要去看看究竟是哪个大胆的竟然连他的命令也敢违抗。

两碗汤面,两碟小酱菜,还有一小碗冰元子,安安静静地躺在托盘里。

“嫂嫂…”

【我也没吃饭呢,一起吧。】阿沅搬过来炕桌,端起碗,挑了面条,吹凉了,递到他嘴边。

郁望舒心里暖得什么似的,却不张嘴吃,说道:“你想吃。”

阿沅摇头,又把卷着面条的筷子往他面前伸了伸,郁望舒只得张口吃了,下一口坚决让她想吃。

阿沅不干,一口一口硬往郁望舒嘴里塞,等塞饱了他,才换了筷子吃起自己那碗来。

郁望舒看得有些郁闷,亲都亲了,这会儿避嫌实在是掩耳盗铃,可是这话不敢明说,说了,阿沅一定会被气走。

阿沅也是饿了,呼哧呼哧几口就把面都吃了,起来收拾东西就准备走,让他好好休息。

郁望舒拉住了她的袖子,身子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床:“你别那么着急走,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阿沅对他摇了摇头,手指外面初升的月亮,又指了指门口。

“你放心,我的院子没人敢多嘴。”

【那也不好,你要多休息,伤口才好得快。】

“可我疼得睡不着,这枕头趴着也不舒服…”郁望舒换了一种策略,拿着黑漆漆的眼眸祈求似地望着她。

那眼神看得阿沅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加速跳动的小心脏,脚又挪不动窝了。

这人最会击她的软肋!

最终郁望舒还是如愿枕在了阿沅的腿上,怕烛光刺眼,阿沅还把半扇珠罗帐子放了下来,光线一下子变得朦胧又柔和,浅青色帐帘轻轻飘动,上面绣的花影随之摇曳,隐隐约约能听见街上三更的梆子响,这一刻郁望舒觉得无比的放松。

“嫂嫂,有件事我想告诉你,知道了你不要讨厌我。”

他的侧脸线条刚毅,眼角却流转着易碎的微光,让人忍住心生怜爱,阿沅轻轻将他的发丝捋顺,手指轻柔地抚摸他的后脑勺,就像抚摸小猫一样。

郁望舒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已是一片寒冰。

“其实当今圣上才是我亲生父亲。”

阿沅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他刚才说了啥?!

她简直要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坏了。

郁望舒转过头,见她目瞪口呆的样子,轻声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声有着抹不去的嘲讽与悲凉。

“你说我不体谅你没有亲人的痛,却不知我有多不想被认回来,我宁愿当林家二郎,好歹我不用对着这些血脉至亲觉得恶心!”

他握紧了阿沅的膝盖。

“阿沅,你知道吗,原来我的出生是我母亲最大的耻辱,她不愿意生下我得,听说她刚分娩完,产婆抱着我给她看,她只看了一眼就要掐死我,她疯了,说我是怪物,是罪孽。是我父王把我送到了忠伯乡下的亲戚家,只是没想到他们以为我是忠伯的私生子,竟然把我卖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阿沅不知所措,只能俯下身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肩膀,头颅抵在一起。

小时候t被林家人苛待的时候,他们就常常这样做,仿佛想从这世上唯一的同类身上汲取一点温暖与力量。

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否则她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回来面对这些!

她该死!

对不起,对不起…

阿沅只能无声地低喃,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郁望舒撑着坐了起来,双手擡起阿沅的脸,拇指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你心疼我呀?”

阿沅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分担他那些无法言明的苦,他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却偏偏背负着难以言说的耻辱,他的不甘、他的残缺…她想竭尽所能去抚平。

阿沅复上郁望舒冰冷的手背,脸颊在他的掌心轻轻蹭着,只能无声地将心意传递给他。

掌心感受到她脸上莹润如脂的肌肤,郁望舒低下头,鼻尖与她的似碰未碰:“嫂嫂这么心疼我,真的好吗?”

阿沅还不知危险就在眼前,傻乎乎还在为他着想,手指小心翼翼却又坚定无比地比划道:【这不是你的错。】

他的出身又不是他能选的,是有人不做人!

郁望舒缓缓地笑了,眼里却隐隐泛起了水光,他就知道,哪怕全天下都觉得他是肮脏的,是可耻的,是不该存在的。

只有他的阿沅会告诉他,这些都不是他的错!只有这么一个人,从来不曾放弃他,无论别人怎么说,她全心全意地护着他。

很久很久之前,在林家那间破败的茅草屋里,两个小小的人缩在一起抱团取暖的时候,就注定他们只有彼此。

舍弃他的人太多了,父母兄弟,没一个不厌恶他的存在,只有阿沅,他只有阿沅,只有这个人不能舍弃他,他不许她逃开!

“可我也在做同他一样的事,”微凉的手指挑起阿沅的下巴,寒眸光华流转,看人的时候总是要看进人心里去,显得格外锐利,“嫂嫂不该心疼我。”

不等她回答,郁望舒低头吻了上去,似风卷残云般猛烈,根本不给阿沅一点喘息的机会,他以掠夺者的姿态吞噬着她的一切,她的呼吸、神智、感情,通通被席卷一空。

他吻得那样深、那样狠,阿沅除了缴械投降什么都做不到,最后一点点残存的意志让她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背。

郁望舒痛哼了一声,阿沅蓦地缩起了指尖。

他还伤着呢…

不是,就算没伤,也不能这样。

她得拉开他,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的话…他们就早也回不到从前了。

郁望舒却趁这个机会将她推倒,骨节突出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间,如一直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蜘蛛吐出蛛丝,将猎物缠紧。

他的背很疼,需要另外一种抚慰。

他收紧蛛丝,将被麻痹的猎物慢慢收回。

“阿沅,我好像毒发了…”

明月高悬,光彩莹润。

盘满阁楼一角的连理藤,花期出奇得长,粉紫色的小花在皎洁的月光下成双成对地挨在一起,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萤火虫飞过藤花,从卷起的门帘悄悄飞进了房间。

莹莹微光中,一只掌骨线条流畅的手从纱帐中穿出,竹节般的手指缓缓张开,轻薄丝滑的素缎从指缝徐徐垂落到脚踏上,长指一勾,内层遮光的厚重幔帐垂了下来,方寸之间光线顿时变得昏暗。

一旦看不见,其他感觉就会变得敏锐。

他还像上次一样,填不饱肚子似的。

阿沅不配合,但一碰上他的背她就不敢用力,郁望舒看出她的顾忌,微微勾唇。

气息麻痹着阿沅岌岌可危的神经。

当发丝滑过肌肤时,阿沅有所察觉,不顾一切地推他,腰背弓得高高的。

他低下头。

足尖紧绷如弦,慢慢地,似有流水声响彻在帐中。

阿沅汗湿的发丝腻在颈间,急促地呼吸着单薄的空气,所以…这才是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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