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2/2）

但此后的布局涉及莫家，到那时再将兵权交回即可，这是她和李怀璟商量好的，必不会让莫家在此之前受损。

所以莫渝决定予以回击。

周淑妃做事向来缜密，滴水不漏，莫渝手中没有她的把柄，只能先拿一直在攻击莫家的张语知开刀。

她重新坐下后环视一周，虚掩着嘴笑了起来：“方才都言之凿凿地说本宫与卫将军有私，仿佛亲眼所见，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本宫自然问心无愧，却不知宸妃有何计较？”

“语知不明白贵妃是什么意思。”张语知立马做出回应，眼中透着无辜，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真的听不懂。

“淑妃方才有句话讲得不错，皇嗣血脉不容混淆。”莫渝朝周淑妃柔声笑道，“还记得刚得知宸妃有孕那时的事吗？”

周淑妃没料到她会旧事重提，顺着她的话点了下头，随后才道：“妹妹是想说田美人失足溺水那晚？”

这话就将田美人的死因给定性了，不过莫渝并非想翻案，颔首道：“那晚侍奉田美人的宫女口口声声说，田美人是看到了宸妃与一名侍卫行茍且之事，这才被灭的口。”

张语知暗暗握拳，涂了丹蔻的指甲陷入掌心，平静道：“不过是那贱婢为逃避责任，故意扯谎诬陷本宫。”

“是吗？”莫渝状似随意地向她投去一瞥，“那监门卫的侍卫当真与宸妃没有关系？”

这话出口，李怀璟就觉得要糟，捏了下她的手，随即松开。

莫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朝站在身前的他轻摆了下头。

张语知的隐秘之事被过早揭露，她那结局任务还差“封后”没有完成，但覆水难收，而且系统没有给予警告，只得走一步看一步，想办法圆回来了。

张语知看不出莫渝的小动作，被她这话问得心中大乱。

那宫女虽指认她与侍卫私通，可皇上并不信宫女之言，而且当时并未说那是监门卫的侍卫，莫渝如何得知？

她究竟知道多少？

张语知轻咬舌尖，强自镇定道：“侍卫大多形容粗鄙，贵妃这般构陷，岂不是在折辱妾身？况且各宫有侍卫值守，难道看一眼就算私通不成？”

物证已经沉在太液池底了，就算有那宫女现在再出来当人证，只要她咬死不认，所有人都奈何不了她。

“贵妃离宫时也带着个侍卫。”何才人“哈”地笑了一声，“难不成贵妃与那侍卫也有私情？”

莫渝一指张语知，道：“既然如此，不如滴血认亲。”

“什么？”张语知愕然地看着她。

“滴血认亲。”莫渝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张语知曾听说过此法，道：“不过是在民间流传的土法，当不得真。”

她在醉红馆的时候见到过，有个姑娘被搞大了肚子，闹到那公子的家里，便是用合血法认了亲，所以她知道其中关窍。

“但眼下唯有此法能用以验证，既然宸妃与本宫都被冠上私通的罪名，不如试上一试，也好自证清誉。”

“到底是妹妹见多识广，连这些民间传说都知道。”周淑妃好奇道，“怎么个验法？”

那可不，电视剧和小说里这种狗血桥段数不胜数，只不过这招在用来对付别人的时候，确实有点爽。

莫渝边想边对周淑妃介绍道：“取一碗水，再各取皇上与四皇子一滴血，滴在水里，血相融即为亲。以示公平，待本宫的孩子出生，亦可用此法验明。”

“这……此法有损皇上龙体，如何使得？”周淑妃犹豫道。

她见张语知神情不对，心知有异。

张语知的孩子是不是皇上所出，实则与周淑妃无关，甚至在今日为除莫渝而联手，势必要帮她一把。

何才人跟着笑道：“看来只有等贵妃找出那奸夫，才能再做计较了。”

“无妨，朕答应了。”李怀璟却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坐回席桌，朝汪华摆了下头，“去取碗水来。”

宣朝并不要求女子守贞，前朝有官员为谋高位，甚至会将自己的妻子献给皇帝。

所以李怀璟不在乎周淑妃和他的皇兄发生过关系，也无所谓张语知是歌妓出身，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方才听说三年前莫渝和卫淳私会之事，他仅是微感醋意，因为那时莫渝和他还未正式确定关系，她以前喜欢过谁，他无从置喙。

不过要是莫渝现在说变心了，他肯定会动怒。

作为继承皇位的皇子，须得保持血统纯正，尽管早就知道四皇子是张语知与他人所生，如今要彻查，他这要求也十分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