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1/2）

认亲

何才人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火上浇油道：“贵妃娘娘和卫将军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可真是感情深厚啊，为见贵妃娘娘，卫将军竟千里迢迢从西疆跑回京城来。”

莫渝想着清者自清，然而众嫔妃间的讨论愈演愈烈，皆道她果然和那卫淳有私。

又想起秋猎那次夜会卫淳的事还没和李怀璟说过，虽说不打紧，但眼下若如实相告，定会落人口实。

而且卫淳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要被冠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驻守边地的将领无诏不得回京，何才人这般说，便是要置卫淳于死地，恐怕还是冲着莫家来的。

幸好李怀璟亲口答应过她，不再对莫家起疑，况且卫淳是他安排回京的，所以何才人这话造成不了实际伤害。

莫渝不想卫淳再受到牵连，轻轻叹了一声：“唉，你们都误会了，卫将军心悦的是本宫那唤作玉英的丫鬟，出入莫府是为了见她，当年相会的也是他们两人。”

她边说边在心里道歉，她并没有强行将玉英和卫淳两人凑成一对的意思，只是眼下需要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暂且当作理由。

“三年前的那天夜间乌云蔽月，本宫记得后半夜还下了场大雨。”莫渝看向映珍，“玉英与本宫同住一处，想是你看错了。”

她吃准了对方没有实际证据，否则早就该指控她了，也不用等到今日。

果然如她所料，映珍只是张了张嘴，没办法继续反驳。

“那确实有可能。”周淑妃长出一口气，露出个宽慰的表情，侧过头去轻斥映珍道，“糊涂东西，就算贵妃与卫将军自幼相识，入宫后这二人又怎么可能暗通款曲呢？”

不想张语知突然开口：“当初贵妃在离宫前收到封书信，皇上看过后发了好大的火，当场就让贵妃回娘家去。如今想来，倒是好奇那信里写了什么，难不成也与那位卫将军有关？”

真是太心急了，都不愿等到她的孩子出生，就想置她和莫家于死地。

莫渝哂笑道：“不过是本宫的兄长寄来的一封家书而已。”

她猜测张语知此番看似是与周淑妃联手打压她，但如此针对莫家，应该是鲍国忠的意思。

听李怀璟提过，京城已混入了单夜的细作，显然对方已经开始急切起来了。

何才人见宸妃也帮自己说话，急急地说道：“要不是有了身孕，皇上恐怕还不会让贵妃回宫吧？”

“既然觉得贵妃这胎有异，不如找太医来看一看。”周淑妃柔声说道，“皇嗣血脉不容混淆，皇上意下如何？”

“就算有异，眼下也无法证明本宫这胎不是皇上的。”莫渝不想和她们继续纠缠下去。

何才人笑道：“贵妃莫不是心虚了？”

莫渝心头火起，扶着腰站起身来，转向李怀璟问道：“妾身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又是如何而来的，皇上应当是最清楚的吧？”

“朕当然清楚。”李怀璟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缓步走到她身前，欲要扶她回席。

“那么，原该镇守安西的将军私自回京，贵妃又该如何狡辩？”何才人不依不饶地追问。

“这就要多谢皇上降恩了。”莫渝笑吟吟地将手伸向李怀璟，“玉英随本宫入宫，难以再见卫将军，本宫向皇上提过这事，皇上特地让卫将军回京，以解两人相思之苦。本宫回宫时将玉英留在莫府，也是一番好意，只盼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皇上让他回京的？”何才人见李怀璟真点了头，当场愣住。

“好了，贵妃之事朕心中有数。”李怀璟执着莫渝的手，脸上霁色未散，“宫中传的这些风言风语也该停了。”

张语知却不想就此罢休，微微擡首看他，问道：“皇上是因莫家才不愿彻查此事吗？如今河清海晏，天下承平，莫家也该将兵权归还给皇上了。”

莫家一向和鲍国忠不对付，而且手中有实权，对鲍国忠来说是极大的威胁。

她今天会如此针对莫渝，或者说是莫家，正如莫渝所猜测的那般，是出于鲍国忠暗中派人传递入宫中的指示。

莫渝凝神看她，连连冷笑，并不说话。

张语知这是要让狗皇帝杯酒释兵权吗？

周淑妃呵呵一笑，打圆场道：“宸妃这话有失偏颇，皇上固然英明神武，可天下并不太平，远的不说，那单夜的二十万铁骑可还盘踞在威远关外，对我大宣虎视眈眈着呢。皇上这时候收回兵权，岂不让将士们寒了心？”

莫渝乍听这话，还以为周淑妃是在帮她说话，可再一琢磨，就觉出不对来了。

这分明是在说狗皇帝是因为忌惮莫家才不敢动她，在那边直戳狗皇帝的肺管子。

莫渝暗自盘算起来，如今莫青锋在岭南荣州掌兵，莫黎代父镇守安西，这两边的兵力加起来，少说有二三十万，若真有反心，谁削谁兵权还不一定呢。

李怀璟之前确实对手握实权的莫家颇为猜忌，而且在众人面前一贯表现如此，难怪周淑妃和张语知她们会借此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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